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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原書的劇情中,越浮郁最後會知道這件事的真相,其實就是秦太醫主動告知的。那時秦太醫已是家破人亡、無心再獨活人世,就想著死之前至少讓越浮郁知道被瞞了十多年的這件事。
因為抱著必死之心,所以秦太醫對越浮郁說了很多心裡話,說他最疼愛的長子秦玉言在景平二十年英年早逝,那年他留在東宮照顧沒有去秋獵的太子,所以連及時為長子收斂屍身都做不到。
後來秦太醫的次子在去為長子收斂屍身的路上不慎踏空,重傷失救而死,留下那時已經身懷六甲的二兒媳,這個兒媳原本身體很是康健,在喪夫後憂思過度,生下孩子後沒過多久便撒手人寰,就是那個好不容易生下的孩子、也因為在娘胎里受母親神傷的影響,因為先天不足而早早夭折了。
長子次子二兒媳和孫兒都沒了,秦太醫的妻子大受打擊也病了,剩下一個年紀不大的小女兒在家照顧,煎藥時又不慎被燙傷留下了殘疾。因為身患殘疾,家中也沒人有精力為她操持,相看親事時便很不順利,最後選了個敗絮其中的婆家,沒幾年竟是被磋磨而死。
孩子們都沒了,秦太醫的老妻徹底沒了盼頭,尋了短見。天災人禍,家破人亡,在原書的劇情里,秦太醫覺得這是因為自己身為一個醫者卻在害人、做了孽反噬了家人。
之前宴示秋整理了這些劇情後,又從其他時間線里一些細枝末節,推測出了秦玉言是因為身為侍衛和宮女私相授受、在秋獵時被發現然後丟了命。
只是更詳細的,比如秦玉言和那個宮女具體是什麼時候在哪裡被發現的,宴示秋就沒有線索了,所以只能讓硯墨在秋獵開始後盯著秦玉言。
不過,剛才攔下榮家人的時機那麼險,宴示秋也沒料想到。
若是剛才沒能攔下,秦玉言二人還是被發現並且捅到了人前,那……也只能讓越浮郁這個太子殿下出面力保了。這麼件事,越徵必然是會順著越浮郁的,只是那樣的話難免動靜就太大了。
好在也算正好,過程還算順利。
宴示秋跟越浮郁說,之前他在秦太醫臉上看到過愧疚,這個事兒倒也不假。不過即使是知道原書劇情,也當面看到過,宴示秋其實也沒把重心放在秦太醫本人懷有愧疚這一點上。
畢竟人心這東西,當真不好說。秦太醫如今也沒走到活不下去那個地步。
所以特意費心關注,救下秦玉言二人,也是在加籌碼。
……
既然這次秋獵中要緊的正事做完了,那剩下的幾天也能放鬆一些了。
第二天,其他人再次出去狩獵後,宴示秋和越浮郁同昨天下午一樣,去馬廄牽了匹馬回到營帳附近的空地,宴示秋繼續教越浮郁騎馬。
「昨天那匹白馬性情比較溫順,」宴示秋牽著精神十足的棕馬,對馬背上的越浮郁笑說,「可惜今天已經被人騎走了。現在這一匹瞧著脾氣要大些,殿下可要坐穩啊。」
像是為了應和宴示秋的話,棕馬突然粗聲粗氣的叫了聲。
作者有話要說:
來啦!
第12章
今天姚喜和硯墨沒有被留守在營帳或是派出去做事,也都跟著一塊兒來到了這邊空地上,站得不遠不近的看著宴示秋教越浮郁騎馬。
相處了這幾天,姚喜和硯墨彼此也熟悉了很多,交流時放鬆下來,姚喜一臉高興:「宴太傅真是太厲害了,能文能武,又會讀書做文章教學生,還會騎馬。」
硯墨聞言則是一臉與有榮焉:「我們公子會的可多了!而且他脾氣還好,不是我這個小廝自誇,我們公子真的是我見過最好的人了!」
姚喜也不覺得硯墨誇張,很是贊同的點點頭:「多虧了宴太傅,太子殿下這幾天都開心了很多!我從殿下被冊立為太子那天起就一直在東宮伺候,難得見殿下真的有幾分孩子模樣。」
硯墨難以置信,又看了看不遠處的宴示秋和越浮郁,再小心打量了四周,然後壓低了聲音問姚喜:「太子殿下這幾天的模樣,也叫開心?」
那以前得是多不開心啊!
然而姚喜一臉認真,也同硯墨講小話:「太子殿下一直不親近人的,就是皇上親自到了東宮,也是皇上問十句,殿下才肯搭理一兩句,多說幾句就要趕人。我雖然是太子近侍,太子殿下平日裡有事也都樂意吩咐我來做,但沒事的時候我也不敢湊到殿下跟前去,殿下總是一個人待在宮殿裡,誰要是敢打擾那必然是會惹了殿下發火,特別嚇人!」
「也就是宴太傅不怕殿下發火,又待殿下真心,還有能耐。我伺候殿下這麼多年,宴太傅是獨一個能在他身邊整日待著的。殿下連皇上吃什麼都沒關心過,但宴太傅搬進東宮那日還特意吩咐我要注意膳食。」
硯墨聽了,就開始為宴示秋發愁,心想果真是伴君如伴虎啊,這伴的還只是儲君呢。
「我們公子當真是全心全意為太子殿下打算,」硯墨說,「我這個小廝也不能拖了後腿。姚公公你在宮裡資歷久,要是我有什麼缺漏的地方,你可得提點提點我。」
姚喜忙不迭點頭,跟硯墨互誇說:「我這點資歷也算不上什麼,還是你有福氣,打小跟著宴太傅,比我有見識有能耐多了,回頭還得是宴太傅照拂我們這些東宮的內侍呢。」
他們倆親親熱熱聊著天,突然姚喜臉色一變,看著不遠處正策馬接近宴示秋和越浮郁的人,低聲說了句「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