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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羽蕎放心地點點頭,又沉沉睡去,似睡非睡間,只聽到家裡人小聲夸著孩子,長得漂亮,哭起來聲音也洪亮,是健康的,她彎了彎嘴角,放心睡去。
顧天准見媳婦兒睡著了,輕柔地替她攏了攏頭髮,見她睡得正香才起身往旁邊床上去。
兩個孩子被放在旁邊床上,胡夢珠和章如茵在旁邊看著,一臉慈祥,不時說話。見顧天准邁著傷腿過來,忙給他讓位置。
「姑爹,你坐著看寶兒。」圓圓雙手抱著凳子放到床邊,乖乖地跟顧天准說話。
「謝謝圓圓啊,真乖。」
顧天准看著躺在床上的兩個小人兒,那么小一隻,安安靜靜躺著,稍稍靠近,能聽到他們輕輕的呼吸聲。孩子睡著的時候小手攥成拳,他伸手過去,感覺自己一掌能包住孩子兩隻手。
右手食指上移,顧天准輕輕碰了一下閨女臉蛋,指腹碰上去的時候只感覺軟軟的,這一刻仿佛完成了什麼神聖的儀式,他的心裡軟得一塌糊塗。
這是自己和媳婦兒的孩子,顧天准覺得這輩子沒有比此刻更窩心的時候了。媳婦兒和孩子們都在自己身邊,安靜睡著,讓他感到安心。
當晚,顧天准守在醫院,他這腳雖說沒好利索,但是行走起來問題也不大了,便沒讓家裡其他人跟著留下來,這兩天大家都累著了,沒必要全擠在醫院受累。
胡夢珠臨走前又挨個看了看孫女和曾孫子曾孫女,心滿意足,到她這個年紀了,看著小輩們和和美美的,還能幫著帶帶曾孫輩,還能有更滿意的嗎?想到這,回去的路上腳步都輕快了不少。
程前下午就出去了一趟,章如茵讓他去拍了三封電報,分別給程勝康,秦羽蕎婆家和養父母家報喜。
秦羽蕎睡了一個白天,到夜裡精神頭還不錯,抱著自己孩子不願意撒手,「你看看她,這手這腳真小啊。」
一覺醒來,她感覺自己恢復了不少,已經能下地了,不過也站不了多久,況且顧天准不允許她這麼下地,必須再回去躺著。
顧天准也看見了,不過孩子睡了,媳婦兒也該休息了,「是,這么小不點兒,你快放下閨女,也睡了吧。」
「我沒困呢。」秦羽蕎回男人話的時候,頭也沒抬,壓根兒沒看他一眼,只一個勁盯著自己孩子看,一左一右,兩個孩子,她現在心裡什麼都塞不下了。
「你身上不痛啊?」顧天准想起在產房外頭隱約聽到的一點吼叫聲就難受,「快歇著,早點恢復過來。」
秦羽蕎戀戀不捨地看著顧天准把孩子抱到另一張床上,捨不得收回視線,「是痛,生的時候可太費勁兒了,我感覺我差點死在那床上。」
「說什麼呢!」顧天准聽到個死字心裡一驚,「瞎說話。」
秦羽蕎一捂嘴,又呸了兩聲,調皮地吐吐舌頭,「幸好我媽不在,不然肯定說我一通。」
「知道就好。」顧天准攥著媳婦兒的手,鄭重地說道,「咱們可不能再生了,生這一回,我感覺我也去了半條命,就是在戰場上被敵人的槍桿子指著也沒這麼害怕。」
秦羽蕎一把捂著他的嘴,也數落他,「你也瞎說!這不好好的嘛,什麼命不命的。」
顧天准把秦羽蕎捂著自己嘴的手抓著放到嘴邊親了一口,「行,都不說這話了,咱都好好的!」
「嗯!」
...
秦羽蕎恢復得不錯,在醫院住了幾天,身子也不太痛了,來看她的文工團戰友都誇她,說是平日練舞把身子骨練得結實。
趙雪娟看著隨時都在睡覺的孩子激動得不行,「真俊啊,蕎蕎,你和顧營長的孩子真是不一樣,就這么小點我感覺都比別的孩子好看。」
「你瞎說什麼呢,這么小能看出來什麼?」秦羽蕎靠坐在病床上,又喝了一碗紅糖雞蛋水,嘴裡甜甜的,和趙雪娟說笑起來。
"蕎蕎姐,真不一樣。"陳玉香也附和著趙雪娟的話,「咱們...對了孩子叫什麼啊?」
「對呀,取名沒?」
秦羽蕎正為這事兒犯愁呢,她從懷孕的時候就在想,可一直沒想好,「還沒想好,估摸要過陣子了。」
等來看望的人走了,秦羽蕎也收拾著出了院,一大家子,顧天准抱著閨女,章如茵抱著孫子,程前幫忙拿著住院幾天用的東西,反正堅決讓秦羽蕎打空手,稍稍歇歇。
於是她左看右看,一會兒逗逗閨女,一會兒逗逗兒子,倒是樂得自在。
再回家裡,感覺又不一樣了,現在家裡多了兩個孩子,所有人都圍著他們轉。
因為有媽媽,奶奶,嫂子幫忙,秦羽蕎安心做了陣月子,顧天准托人從昭城附近的鄉下買了幾隻雞鴨,給秦羽蕎煲湯喝,養養身子。
顧天準的腿傷好得大半,走起路來也大差不差了,這陣子還蹭上了秦羽蕎坐月子的餐,連帶著被餵了好些湯。
章如茵說了,反正正是養身子,正好這個傷員和坐月子的一塊兒養。
「郭團長可說了啊,讓你好全乎了再下地。」秦羽蕎剛給孩子餵了奶,見顧天准進屋來,忙扣上衣裳。
「好得差不多了,讓我看看大寶小寶咋樣?」顧天准剛送走來看望自己腿傷,順便道賀孩子出生的郭慶華。團長惜才,讓他別逞強,受了傷得好徹底再回去。
聽到大寶小寶這名兒,秦羽蕎板著臉瞪他一眼,「這跟宏市家裡我侄兒侄女撞名啦,我們重新想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