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頁
秦羽蕎其實也沒吃飽,看著碗裡米飯上頭的紅色綠色碎辣椒,泛著誘人的光澤,辣椒中間幾坨炒得嫩香的鴨肉,就連那鴨子皮都爆得焦香,咽了咽口水,「那行吧,我就只吃這半碗了。」
「吃,你又不胖,我看你們文工團那些姑娘都沒你苗條,你怕啥,不影響你跳舞。」程前眼裡就妹妹最好,可別為了跳舞餓著肚子,不值當。
結果溫倩一聽這話,用手肘碰了碰他,「怎麼,你還盯著文工團姑娘們看呢?人家身材苗不苗條你都知道?」
「我...」程前就是那麼隨口一說,哪知道會惹火上身,「不知道,我哪有機會看文工團姑娘啊,我這不是勸勸蕎蕎嘛。」
「哦,聽你這意思是嫌沒機會了?」
「嘿,我可沒說啊,就是站我面前,我都不看!」程前立馬給溫倩夾了一筷子魚肉,還特意挑了刺,獻寶似的放進碗裡,「這魚嫩,你吃。」
「爸爸...」圓圓見著了,捧著自己的碗也放到程前面前,意思很明顯,也要。
「好好,等會兒啊,爸給你把刺挑了。」
溫倩忍不住看他一眼,「挑乾淨點,別刺著閨女。」
......
晚上,秦羽蕎剛擦了身子,把水倒了,這才回屋裡。
臥室床上,顧天准正帶著兩個孩子玩兒,指揮著朝文和思語翻身。
思語微微側躺著,一條腿使力往旁邊撲騰,顧天准拿著個撥浪鼓轉動著,兩邊短繩上的鼓槌敲打在鼓身發出咚咚咚的悶響。她著急啊,伸出小手往前頭抓,眼見著要抓著撥浪鼓了,就被爸爸虛晃一下,又後撤了幾分。
「啊...啊...」小丫頭哼唧兩聲,手腳用力,終於往右邊一倒,差點就要往朝床上砸去,被顧天准一手接住,小臉蛋上挨了個親。
「真厲害啊我們思語!」顧天准把撥浪鼓放在她手裡玩,一條長腿擋在床邊,防止思語掉出去,扭頭又準備帶著朝文翻身。
朝文見爸爸拿起個撥浪鼓在自己眼前晃,沒太在意,不想翻這個身。
顧天准看這玩意兒吸引不了兒子,突然想到什麼,回身打開抽屜,拿出一枚子彈,那是當初送給秦羽蕎的舊子彈。他覺得兒子應該和自己差不多,這枚子彈肯定能勾著他翻身。
一隻大掌攤著枚子彈靠近顧朝文,乍一看見這麼個東西,朝文眼裡像是閃過一絲疑惑,好奇地看了一陣,終於緩緩伸出手,靠近爸爸。
「不愧是我兒子,等你大了爸帶你去打槍,咱爺倆好好比...」顧天准面上一喜,很是驕傲,這是不是就叫虎父無犬子?
然而顧朝文小手一拐,沒往那子彈上靠,反而是指著顧天准軍裝衣兜上別著的鋼筆,嘿嘿笑兩聲。
「要這個?」顧天准取下鋼筆,這還是今天去團里開會別的,他忘了收起來。
一支鋼筆遞到顧朝文面前,他樂呵呵伸手一抓,正好抓住了鋼筆尾巴,他剛想使力往自己這邊拉,就感覺到拉不動,再一抬頭,爸爸正使壞呢。
嘿蚯啾,他看著身側的爸爸,咬緊牙關,結果被那股力道給拽著慢慢往另一頭倒去,翻身趴在了床上,手裡還緊緊拽著鋼筆。
秦羽蕎回屋的時候就見著這麼一副模樣,顧天准興奮地說道,「我們家要出大學生了。」
「大學生?誰啊?」秦羽蕎腦子裡迅速划過幾家人,沒有適合年齡要參加高考的啊。
「朝文。」顧天准拍拍兒子屁股,又把他翻身抱起來坐在床上,另一條腿攔在他屁股後面抵著,指著他的小手給媳婦兒看,「這小子拿著鋼筆不肯撒手,我看是在暗示我了,以後要考大學。」
秦羽蕎看著才半歲大的孩子朝顧天准翻了個白眼,「那你慢慢等著,實在不行,今晚先做個夢,還能快點。」
「嘿,你還真別不信,當年我一歲抓周抓的東西,現在想想就和當兵拿槍是差不多的,這還真有預示。」
秦羽蕎聽他說起小時候還來了興趣,又坐到床上,抱著閨女問他,「那你抓什麼了?」
「抓了把彈弓。」
「彈弓?這和你當兵有什麼關係?你現在拿的可是槍。」
顧天准搖搖頭,「這你就不懂了,那道理不都差不多嘛,拿把彈弓放顆石子兒是咻的一聲打出去,打槍扣了扳機,子彈也是飛出去,一個道理。反正啊,我看咱們朝文是要考大學了。」
秦羽蕎懶得搭理他的歪理邪說,轉眼看到思語手裡的撥浪鼓,舉著閨女的小肉手晃了晃撥浪鼓,「那你說說,思語拿個撥浪鼓以後又是要幹啥?」
顧天准盯著那晃動的撥浪鼓沉吟片刻,「可能也得是跟你差不多,進個文工團啥的,敲鑼打鼓,也挺好。」
「你就編吧你。」秦羽蕎話音剛落,顧思語就拿著撥浪鼓往自己嘴裡送,小口咬了上去。
「哎哎哎,這個可不能咬啊。」顧天准忙捏著閨女下巴,把撥浪鼓給拿了過來,再仔細一看,好傢夥,上頭沾著些亮晶晶的口水。
「怎麼什麼都咬啊,我的寶。」秦羽蕎捏了捏閨女鼻子,逗弄她。
在爸爸旁邊的顧朝文伸長手想往妹妹身邊倒,奈何小短手夠不著,也不會爬,還是顧天准見著兩手一提,把孩子抱了過去,放在顧思語旁邊,兩個小傢伙並排坐著,互相抓著手,隨處亂舞。
顧天准看著兩孩子心裡滿足,任他們自己玩著,轉頭和秦羽蕎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