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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了一會兒,顧天准捏了捏秦羽蕎的耳垂,又看著她的肚子,突然開口,「咱們孩子是不是長太好了,這麼大。」
秦羽蕎抿唇一笑,突然想起來他還不知道呢,「我跟你說個事兒。」
「什麼事兒?」
「醫生說,我懷的雙胞胎。」
「雙胞胎?」顧天准驚得合不攏嘴,怔怔看著秦羽蕎,一會兒又盯著她的肚子,「兩個?」
「嗯!」秦羽蕎一看他樂得說不出話就發笑。
顧天准被這天大好消息砸了個正著,感覺暈乎乎的,好傢夥,居然是兩個,他半挺起身,一把摟住秦羽蕎,「媳婦兒,你真厲害啊!」
看著一向挺沉穩的顧營長這副模樣,秦羽蕎更覺新奇,「我也驚訝呢,後來聽媽說,奶奶當年就是生的雙胞胎,估摸是遺傳的。」
「奶奶也厲害啊,真是不得了,我家這邊可沒有雙胞胎。」顧天准心裡歡喜,要不是現在受傷了,他恨不得下床蹦躂兩圈。
孟川躺在旁邊聽著,心裡越發不是滋味,人家不僅媳婦兒孩子熱炕頭,孩子居然還是兩個,越聽越心酸啊,不想聽了!「顧營長,能不能把帘子再拉嚴實點啊,透風了。」
...
程前在家裡休整一番,洗了個澡,換了身乾淨衣裳,這才和一家人往軍區醫院去。
章如茵看著女婿受了傷也是滿臉憂慮,細細問了一番傷情才放下心來。不管怎麼說,兒子和女婿都平安回來了,是好事兒!
「小顧啊,你就安心在醫院待著養傷,別管家裡,一定要把傷養好了。」
「千萬不能不在意啊,年輕時候不重視,等老了身子骨就差了。」胡夢珠是過來人,經驗一套一套的,「你可得聽奶奶的話。」
「媽,奶奶,我肯定聽話,你們放心。」顧天准已經跟媳婦兒報了平安了,自然也安心,「蕎蕎跟你們一塊兒回去吧,我這兒沒什麼事兒,她大著肚子在這兒坐著也難受。」
「我不走。」秦羽蕎立馬反對,好不容易才見著人,她哪裡捨得離開。
顧天准怎麼可能讓秦羽蕎大著肚子在醫院照顧自己,況且自己腿傷也不算很嚴重,遠不到那離了人就沒法活的地步,好說歹說一頓勸,才把人勸走了,跟著家裡回去。
臨走前,還讓程前替自己給京市家裡打個電話,報個平安,免得爸媽擔心。
接下來的日子,秦羽蕎每天都提著家裡的飯菜往醫院去,看著顧天准輸液換藥,順便跟人說說話,可把董川眼饞得很。
兩張病床前的帘子都沒等他們動手,董川自個人就拜託護士給拉上了。
大半個月後,顧天准終於獲准出院,可以回家歇著去,只需要定時過去換藥就行,出院那天,他拄著拐棍走得還成,就是上樓費勁,三樓樓梯,程前把人給背了上去。
剛回家兩天,吳峰就上家裡來了。
顧天准剛回軍區的第二天,吳峰來看望過,不過他當時忙著處理烈士的後續工作,只跟人說了兩句話就走了,今天才得空過來。
「教導員,喝茶。」秦羽蕎給泡了壺茶,緩緩退出臥室,「你們慢慢聊啊。」
「謝謝弟妹啊,你別操心,快歇著去。「吳峰也見著秦羽蕎肚子了,轉頭就打趣顧天准,「你媳婦兒快生了吧?你小子也要當爹了,真快啊。」
「那是,還是兩個!」顧天准有些驕傲,自己一下子就超過吳峰了。
「確實不得了,你語氣倒好啊。」吳峰看一眼他的傷腿,關心一句,「你這腿傷沒大問題吧?」
顧天准擺擺手,不當回事兒,比起犧牲的戰友,自己這點傷不算什麼。
說起犧牲戰友,吳峰也沉默了,他這陣子忙著給犧牲戰士申請烈士稱號,還得處理烈士家屬的安置工作,每回做這份工作,他心裡都難受,可再難受也得咬牙幹下去。
「我聽說了,一樓黃哥犧牲了。」顧天准想起自己樓下的黃富貴犧牲了,心裡不免傷感,「大家還是鄰居,住一棟樓里,哎...」
「是,他媳婦兒和閨女也無依無靠的,看著就難受,我跟組織上打了報告,給人儘快申請下來烈士補貼,還要經常關心烈士家屬的思想情況,幫助她們早日走出來,自個兒過好生活。」
兩人寒暄一陣,吳峰也不好擾了顧天准休息,起身告辭,秦羽蕎挺著肚子把人送到門口,本想留人在家裡吃飯的,可是吳峰死活不肯。
「弟妹,你快回去,到時候孩子生了必須請我們吃酒啊,老顧可盼著當爹呢。」
秦羽蕎微微一笑,「行,教導員,那你慢走啊,我就不送了。」
兩人剛說完話,吳峰正準備離開,突然聽到樓下一陣吵鬧聲。他們站在三樓朝下望去,倒是把院裡情況看得清清楚楚。
院子裡,黃芳芳拿著塊石頭惡狠狠瞪著隔壁家屬樓的周小軍,那周小軍今年八歲,長得挺壯,是一團一營營長周中年的兒子。這會兒和薛玲告狀呢,說她閨女要打自己。
薛玲這陣子本就在悲痛中,一見閨女還惹事兒,心氣更是不順,「你怎麼還打人啊?拿著石頭做什麼?」
黃芳芳沒回薛玲的話,咬著牙看著周小軍,把手裡的石頭給扔了出去,卻被周小軍閃身一躲,躲過了。
「嘿嘿,沒打著!」周小軍嬉皮笑臉沖黃芳芳鬧,更把人氣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