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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趙雪娟有對象了啊,這人不知道瞎高興什麼。
「對呀,雪娟姐,你不會想跟陳班長吹了,重新去找一個吧?」
「你這丫頭,說什麼呢!我是這種人嗎?」趙雪娟拍打陳玉香一下,又對著兩人道,「我有對象了也不耽誤去看看情況嘛,以往那相親聯誼會都是見面說說話,今年可是辦舞會哎!你們就不想去看看?」
交誼舞會在前頭十多二十年很流行,外頭還有不少舞廳,不過前幾年一直被禁止了,雖說有人偷摸搞了些家庭舞會,可都是避著人,要是被發現了會被批評教育。
不過現在風聲沒那麼緊了,政策也放寬了不少,不少地方的舞會又重新開始舉辦。
「我可都結婚了,要是去了被人看到多不好啊。」秦羽蕎想了想,保不准軍區還能傳出她和顧天准婚變的消息,那可太可怕了。
「那我想去看看!」陳玉香對相親聯誼沒興趣,對舞會倒是好奇,那可和在舞台上表演不一樣啊。
「對吧對吧!」趙雪娟為了拉上同伴,著急開口,「咱們一塊兒去看看唄,到時候肯定熱鬧!」
「是啊,蕎蕎姐,咱們一塊兒去吧,就看看啥樣!」
秦羽蕎架不住趙雪娟和陳玉香兩個人一左一右地勸,她尋思自己悄悄去看看熱鬧,又不跟人跳舞,應該不會有事兒吧?
「行,去!」
「好!」趙雪娟和陳玉香激動地拉著手,三人都等著下個月的相親聯誼舞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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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說話說了一下午,到三點多的時候,趙雪娟和陳玉香起身要離開了。
「吃了晚飯再走啊,著什麼急?」秦羽蕎忙勸二人。
「不了,我們都吃了一頓哪還能吃兩頓!下回我們再來啊,你快好好歇著。」
「蕎蕎姐,你什麼時候再回宿舍來看看啊。」
「行,我有機會就回來。」見二人堅持,秦羽蕎也沒法,只能把二人送下樓,走到家屬院門口。
「好了,別送了,你快回去,我們都認識路呢。」趙雪娟和陳玉香沖她揮揮手,道了別。
秦羽蕎目送二人背影逐漸消失在視線中,這才轉身往家裡去,走到二樓上三樓的樓梯拐口時,突然遇到朱燕蹬蹬蹬著急跑下樓,兩人撞了個正著,各自往後一倒。
「哎呀,燕姐,你沒事兒吧?」秦羽蕎身體靈活,右手撐在牆壁上,當即就穩住了身子,她站直後連忙扶起跌坐在樓梯上的朱燕。
「沒事兒,沒事兒。」朱燕起身拍了拍褲子上的灰,衝著秦羽蕎道歉,「對不住啊,妹子,我跑急了沒注意有人。」
「沒事兒,你腳扭著沒啊?」秦羽蕎見她剛剛是一下子就跌回去了,擔心她受傷。
「沒有沒有。」朱燕喘著粗氣準備離開。
「燕姐,你什麼事兒這麼急啊?」
不怪秦羽蕎好奇,朱燕平時一直是個溫柔隨和的人,說話做事都慢條斯理的,幾乎沒有這麼急切的時候,要人家真遇上什麼難事,她也想看看能不能幫上忙。
「我準備去趟公安局。」朱燕其實心裡慌得很,她是真沒想到自家能攤上這種事兒,她這一輩子為人處世都很小心,也從來不和人吵架不與人結怨,除了懷孕生孩子不順,其他就沒出過什麼岔子,她可是半點虧心事都沒做過,怎麼能遇上這種人呢!
秦羽蕎心裡一驚,「家裡出事兒了?」
朱燕看著秦羽蕎挺關心自己,心裡倒是一暖,她現在是一堆話堵在心裡,憋得難受,乾脆抓著秦羽蕎的手說了個痛快。
原來許昌民回家之後,拆了從宏市寄來的信。那信是魯明她娘托人代筆回的信,信里把她兒子一通痛罵。
許昌民看了信才知道,自己這個表叔竟然是個人拐子,而且不止他,他媳婦兒也是,不過他媳婦兒劉明艷已經被抓捕判刑,現在魯明還逃竄在外。
「小許啊,我現在是抬不起頭做人了,劉明艷被抓了,魯明這個混球玩意兒不知道跑哪兒去了,現在不止是我們村里,整個公社,整個宏市可能都曉得我生了個殺千刀的玩意兒!你好心,去找公安把他給抓了去,該打打該殺殺,這個作孽玩意兒,我真的是想著就難受。」
替魯明老娘代筆的是小河村的一個初中生,今年才十四歲的小姑娘。她一邊聽村裡的大娘說話,一邊把她的話給寫到信紙上去,可大娘太過激動,說著說著還哭了起來,狹長凹陷的眼睛滲出淚水,流過溝壑縱橫的臉,看得她心裡也酸。
因為魯明和劉明艷當人拐子的事情敗露,這家人在村里名聲一下子就臭了,雖說大伙兒知道魯明他娘人是好的,也沒為難她,可架不住人自己心裡難受。
就自己屋子附近都沒人過,誰走過都要繞遠些,再嘀嘀咕咕說兩句。
魯明兩口子,一個蹲大牢,一個逃竄出去了,倒是剩下一把年紀的老娘和兒子閨女受苦,就是外人不說什麼,自己也覺得抬不起頭。
秦羽蕎聽完朱燕說的話,怔怔愣了幾秒,原來許副營長的遠房表叔就是劉明艷的男人!
她努力消化了這個消息,又忙著追問,「現在已經報公安了嗎?」
「嗯,老許前頭就去公安局了,還把孩子帶去了。現在我們懷疑這個娃是被表叔...呸,是被魯明拐來的,那天我還和娘說話呢,哪有人為了20塊錢不要親孫子,感情根本就不是他的孫子!這個殺千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