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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秦羽蕎眼睛一下子就亮了,一雙溫柔的杏眼看著顧天准,拉著他的手有些激動。
「哎!顧天准,你還改票?」程前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自己是被誰給拉成同盟的?這人居然叛變了!
「哥,對不住了啊,我想了想,還是聽媳婦兒的,不能給她添堵。」
顧天准原本覺得大舅子挺好用的,眼見著應該能說服媳婦兒了,可是看著媳婦兒為了跳舞四處拉票,忙得額前碎發都汗濕了,他心裡一下子不落忍,他也不是不相信秦羽蕎,就是擔心她傷了身子,關心則亂,要反對她,可現在關心則亂,又倒戈支持她。
讓她開心點不是更好?
「不過咱們說好,別硬撐啊,一切還是以你的身子為主。」
「嗯嗯嗯!」秦羽蕎小雞啄米似的點頭,笑得嘴都合不攏,「你放心,舞蹈改了,難度也不大,我肯定沒問題。」
等程前一家人回屋了,顧天准兩口子也準備歇下。秦羽蕎剛進屋,就見著男人跟著自己進來了。
「你怎麼進來啦?」秦羽蕎把外頭衣裳脫了,躺在床上看著他。
「這投票不都完了嘛,我也該放出來了吧。」顧天准把被子放到床上,熄了燈上床。
秦羽蕎嘴上那麼說,可身子倒是很誠實,自動就往顧天准身上靠,昭城冬天比北方暖和多了,可她還是有些怕冷,幸好身旁的男人身上熱乎,這麼個暖爐子不用白不用。
「你今天表現還不錯,雖然前頭跟我對著幹,不過念在你及時醒悟,還是值得表揚的。」
顧天准在黑暗中摸了摸媳婦兒的頭髮,又替她掖好被角,確認兩頭都沒有漏風才重新躺回去,跟人貼得緊緊的,「就口頭獎勵?」
「你還想什麼?」秦羽蕎警覺地看著他,不忘提醒,「醫生可說了啊,前面嗯嗯嗯嗯不能那什麼...」
她一句話說得含糊不清,不過顧天准聽懂了,男人在黑暗中發出沉沉笑聲,「你想什麼呢,就算你肯我也不答應。」
「呸,你少壞我,我才不肯。」秦羽蕎被他一打趣,臉上有些燙,幸好這會兒在黑夜裡男人看不見,她一巴掌往他身上一拍表達不滿,結果顧天准胳膊結實發硬,倒把秦羽蕎給拍痛了,正好拍到人胳膊肘上。
「哎呦...」
「打痛沒?」顧天准立馬伸手抓著秦羽蕎的手給她揉揉,嘴裡不住說話,「不小心著點。」
「誰讓你硬邦邦的,像塊石頭似的。」秦羽蕎噘嘴埋怨他兩句,剛想把手抽回來,就感覺到自己的手被拉了過去,沒一會兒一個溫熱的吻落在了自己手背。
「好了,不痛了啊。」
秦羽蕎手背被人親了一口,心裡跟著酥酥麻麻的,這人哄小孩兒呢?不過她嘴上沒饒人,「哎呀,給我手上抹些口水是吧,煩人~」
「嘿,你也要壞我名聲是不是?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不多親幾口豈不是虧了。」顧天准湊過去,兩人頭挨著頭,他輕輕環著媳婦兒,往她臉蛋上親了兩口。
秦羽蕎奮力一擋,把他腦袋移開,跟著笑出聲,「你少來啊,信不信我也往你臉上抹?」
「來來來。」顧天准把臉湊過去,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樣。
秦羽蕎立馬反悔了,側過臉去,「不要,我還吃虧了呢!」
*
沒幾天,終於到了秦羽蕎懷孕三個月的日子,十月三號,顧天准撥著電話首先通知了秦羽蕎親生父母家裡。
京市
章如茵和老太太搬回了程勝康部隊家屬院的小樓里,婆媳倆在屋裡說話,外頭已經飄著雪花了,天寒地凍的,動手動腳。
屋裡生了個煤爐子,倒是暖和不少,章如茵正在織毛衣,她去買了幾捲毛線球,準備給閨女打幾件毛衣。程前小時候的毛衣就是她織的,她一向手巧,織的毛衣樣式好看也暖和,兒子從小就喜歡穿。
就是可憐了閨女,一直沒穿過親媽織的毛衣,現在章如茵屋裡還有給秦羽蕎織的小衣裳。
「如茵啊,你給我一卷,我也打。」胡夢珠看著兒媳婦忙碌著,手裡也發癢,老太太年輕時候也是一把好手,最會織毛線,別的不說,就那勞保手套都拆了多少副,全用來織衣裳了。
章如茵眼看著婆婆身子骨終於好些了,可不敢讓她動,只能勸她,「媽,你多歇著,蕎蕎知道你疼她的,大不了最後收針的時候你來,我到時候跟蕎蕎說一聲。」
胡夢珠知道兒媳婦管她管得緊,也不再勉強,她躺在床上,戴著帽子,半個身子掩在被褥下,就這麼看著章如茵一針一針織毛衣,不時指點兩句,倒也算是出了力了。
沒多時,家裡電話突然響了。
章如茵放下手裡剛成半型的毛衣,往程勝康的書房去。
程家的小院一共兩層樓,一層是客廳廚房廁所書房,另外靠牆位置是胡夢珠的臥房。
老太太腿腳沒那麼方便,不適合樓上樓下跑,就住在一樓。
書房裡此刻正鈴鈴鈴響著電話鈴聲,電話是去年裝的,總機在部隊上,從京市電話局拉的線,又給幾個高層幹部家裡裝了分機,能轉接進來,有時候軍情十萬火急,總不能耽誤工夫。
現下程勝康在部隊還沒回來,章如茵估摸是不是誰接錯電話線了,打到自家來。
「你好。」她拿起電話率先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