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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了多久?」
「八年。」
秦羽蕎有些失落,「就這麼點時間?」她,還有其他被拐的孩子一耽誤就是幾十年甚至一輩子,可罪魁禍首才這麼幾年。
「昭城的公安那邊說,一是她目前只認下拐了你,其他所有事情都推到她男人身上,說自己就是個幫手,現在她男人還在逃,要是能抓到供出來更多拐賣人口的罪行的話,這兩人估計還要加刑。」
「逃哪兒去了?」秦羽蕎心一揪,這人出去不是個禍害嘛!
上回孟桂芬說過,劉明艷男人一年就回來幾回了,不知道跑哪兒去了,但是還有人說她男人扔下媳婦兒孩子在外面勾搭上了別人,不過劉明艷倒是一天天過日子,看起來沒受任何影響。
「不知道,他偶爾回趟村里,這幾年也沒什麼人見過他,村里人對他的行蹤也不了解,追捕難度不小。」
「我每年探親回去也很少見到他...」秦羽蕎努力搜尋關於劉明艷男人的記憶,不過非常模糊,她甚至想不起來那人長什麼樣了。
「等後面有消息再說。」顧天准看她小臉一皺,努力回想,忍不住寬慰她。
「嗯,希望能早點把人抓到。」
秦羽蕎躺在顧天準的頸窩裡,沉沉睡去。
*
後頭幾天,秦羽蕎真是忙得不行,為了商量文工團舞蹈隊的大戲,有幾回回家的時候天都黑了。
顧天准先回家做了飯,愁得她跑去隔壁親哥家蹭飯,顧天准臉一黑,備受打擊。
他暗暗下了決心,得去炊事班請教兩招,自己還不信了,就解不了媳婦兒的饞。
好不容易到了星期六,明天是休息日,兩人能好好歇歇,他提前搞到了兩張電影票,想明天去看電影。
然而他一回家就聽到一個不好的消息。
「我今晚要回宿舍住。」
「為什麼?」顧天准驚訝地瞪大了雙眼。
秦羽蕎難得見他如此驚訝,有些發笑。
「娟兒今天一來就找我哭,說跟陳班長吵架了,嚷嚷著不和他處對象了。她想讓我回去住,陪陪她。」
秦羽蕎一說著話,一邊從柜子里拿出個行李袋,開始收拾東西。「她看起來可傷心了,我得安慰安慰她。」
顧天准心裡有些失落,不過也不好過問,只能大方同意。
不過這人會不會收拾得太多了?
只見秦羽蕎拿了個行李袋子在往裡裝衣裳,還把自己牙刷也裝進去了,臨了又開始收毛巾......
「你這是要住幾天啊?」顧天准咬了咬腮幫子,不知道地還以為自己媳婦兒要離家出走呢。
「兩天。」秦羽蕎本來想說三天的,不過看看男人高大一個,怎麼眼神里有些委屈,她立馬改了口,伸出兩根手指。
「那也不用帶那麼多東西。」顧天准看她拿走太多東西,心裡也跟著越來越空,奇奇怪怪的。
「這都是我要用的。」秦羽蕎把東西收拾好,出門前囑咐一句,「我跟哥說了,讓你去蹭蹭飯,或者你這兩天在食堂吃啊。」
顧天准看著她風風火火地離開,從褲兜里掏出電影票,輕嘆了一口氣。
自己煮了一碗清湯掛麵,顧天准吃地沒滋沒味的,明明東西都一樣,總覺得不好吃了。
吃過飯,他一人躺在床上,枕頭上有一根女人的長髮髮絲,周遭有秦羽蕎的氣息縈繞,攪得他心裡煩躁。
一向沾枕頭就能睡著的顧營長翻來覆去,始終無法入睡,覺得哪兒哪兒都不對。
作者有話說:
@秦羽蕎,關愛「孤寡」丈夫,別讓等待成為遺憾
第32章
這頭, 顧天准漫漫長夜難以入眠,那頭,秦羽蕎和趙雪娟陳玉香則是促膝長談。
趙雪娟從小養成的性子, 火辣又爽利,屬於是不怎麼吃虧的, 誰對她好她就對誰好, 誰對她不好她也記仇。
然而此刻,這人難得一見地哭地抽抽搭搭,眼裡全是化不開的愁緒。
「大不了我就跟他吹了, 這對象不處了。」趙雪娟吸了吸鼻子, 又胡亂擦了一把臉,因為哭得費勁臉頰都紅了一片。
秦羽蕎和陳玉香聽她說了一通話, 都沒敢吭聲。
原來趙雪娟家裡不同意兩人好,原因是陳立軍家裡窮, 另外給她尋摸了親事。
趙雪娟家三代貧農, 那是過了不少苦日子的, 不過家裡孩子是一個接一個的生,越生越窮, 越窮越生,一個個孩子養起來都面黃肌瘦。趙雪娟她爹排行老四, 下頭還有倆,到趙雪娟這一代,她排行老三, 下頭也有倆。
她上頭倆都是女娃, 下頭倆都是男娃, 五個孩子連帶著兩個大人, 以前沒少挨餓。趙雪娟處在中間, 搶食搶不贏不說,也最被忽視。
她本來高高興興談著對象,結果剛到了一封來自老家的信,家裡這些年只有要錢的時候才寄信,這回她拆開一看才發現,家裡說給她物色了一門好親事,以後退伍回來能過好日子。
「那人長得膀大腰圓的,像只熊,笑起來臉上全是橫肉,我之前見過他,脾氣爆得很,還打我們村里其他人,下手沒輕沒重的。我娘還說給我找的模樣好,就想先把我騙回去相看。要不是村里我們鄰居小妹兒給我寫了封信說是找的生產隊隊長的小兒子,準備換二百彩禮錢,我還不知道我家裡打的是這個主意。
這回我算是看清楚了,我爹娘就是拿我去謀劃好親事呢,壓根兒不管我死活。」趙雪娟惡狠狠說話,轉頭又開始埋怨陳立軍,「結果我跟陳立軍說了這事兒,他還勸我,勸我好好跟家裡說。他們都要把我賣了,我還說什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