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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朝文和顧思語都遺傳了秦羽蕎皮膚白的特點,加上現在臉蛋肉乎乎的,眉眼又繼承了父母的優點,一看就乖巧可愛,所以兩人穿什麼都還挺好看。
下午難得還挺暖和,顧天准張羅著去廚房燒了一鍋水,客廳里放著個大澡盆,準備給孩子洗澡。
給他們倆洗個澡也不容易,全家老小齊出動,像是伺候小祖宗。
澡盆是孩子出生前去供銷社買的,又寬敞又結實,兩小孩兒坐進去都有富餘。顧天准把著鍋的雙耳往澡盆里倒入熱水,倒了堪堪一半就停了手,又拿著瓜瓤將冷水舀進去。
秦羽蕎在澡盆邊試著水溫,準備隨時叫停,這項工作還真只能她來做,因為顧天准受得燙,要是他來試,最後那水溫准不能給孩子們洗。
顧朝文和顧思語被外婆脫了衣裳褲子,思語倒是乖乖地讓脫,反倒是一向沒那麼調皮的朝文有些掙扎,手腳亂動著,費了章如茵一番功夫。
脫了衣裳的兩人,像是剝了殼的雞蛋,全身滑溜溜白生生,入了水。
「啊...嘛...」入了澡盆,泡在水裡,兩人倒是又興奮起來,小手在水裡揮了揮去,任由媽媽和爸爸給自己搓著小身子。
秦羽蕎給思語澆著水,小孩兒身子嬌嫩,她也沒太使力,加上這天逐漸冷了,水涼得也快,不能耽誤太長時間,得速戰速決。
等兩人洗得差不多了,顧天准起身拿著條小被子癱在手裡,等著秦羽蕎把洗好的思語放進來,不過孩子剛玩開了,哪裡捨得離開,瞬間掙紮起來,不願意離開澡盆。
「哎呦,濺我一臉水啊,小壞蛋。」秦羽蕎把手腳亂動的閨女抱起來放到顧天准手中,顧天准兩手一合,把閨女裹進了被子中,往屋裡去。
章如茵和胡夢珠在兩人的屋裡床邊坐著,給剛洗完澡的思語擦擦身子,又抓緊給她穿上衣裳,免得受涼生病。
澡盆里還有個小傢伙,顧天准又拿起條被子去等著。
顧朝文見到爸爸來了,突然兩手抓著澡盆邊緣不撒手,那架勢就是一副不想離開的樣子。
「你看看,不想走呢。」秦羽蕎輕柔著力氣去掰兒子的手,結果小傢伙怕是使出了吃奶的勁兒,嘴裡還發出哼唧聲。
「來,你拿著。」顧天准把小被子交給媳婦兒,自己蹲下身來對付兒子。
「怎麼,還玩兒上癮了?」顧天准把兒子的手指一根根給移開,直接抱了起來,無視孩子的掙扎,快刀斬亂麻給放進了被子裡,最後還不忘把被子往顧朝文襠部一掩,「快遮好啊,咱們大老爺們不能被人看了去。」
秦羽蕎聽見他跟兒子開玩笑忍不住笑話,「你跟他瞎說什麼呢?」
「這不是在理嘛。」顧天准端起澡盆又去倒水了。
洗完澡,又奶又香的兩個小傢伙穿好衣裳,可可愛愛坐在床上,正在玩撥浪鼓。不過兩人開始記仇,顧天准收拾好一切回來,進屋想和兒子閨女玩一玩,卻被閨女無情嫌棄了。
畢竟剛剛可是他無情地抱著自己離開了心愛的澡盆,現在小傢伙有些生氣,不願搭理爸爸。
「我看看,玩兒什麼呢?這麼專心。」顧天准湊到思語身邊,剛想碰碰她的撥浪鼓,就被小手一舞,拍開了。
轉頭他又去朝文那邊,朝文倒還好,對抱著自己回屋的媽媽沒有抗拒,反倒是不怎麼看爸爸,反應沒有思語那麼激烈。
「這倆是不是太記仇了?我不就是抱了一個回屋,把一個從盆里抱起來交給你嘛。」顧天准看一眼旁邊的媳婦兒。
「過會兒就好了。」秦羽蕎在旁邊看得笑彎了眼,和章如茵胡夢珠對視上,三人都覺得好玩兒。
「小顧啊,朝文和思語這是就能惦記上一個人給他們抱走了。」
「沒想到咱們朝文和思語還挺記仇哈哈哈。」胡夢珠和章如茵說笑著去廚房看燉的湯骨湯,屋裡只留下這一家四口。
「嘿,這兩娃不收拾收拾是真不行了啊。」顧營長可沒受過這些氣,把袖子一擼,坐到思語旁邊,捏了捏孩子小手。
顧思語正玩得高興,小手拍打在爸爸手上,那隻大手得頂她好幾隻小手,就是打上去也沒有任何殺傷力。
「爸爸看看,怎麼還不搭理人了。」顧天准湊到閨女跟前,結果思語屁股一歪,往哥哥朝文那邊倒。
朝文本來正坐著玩撥浪鼓,突然被妹妹給歪倒過來,差點也要倒下去,幸好被秦羽蕎給扶住了,兄妹倆看一眼爸爸,擠在一團互相撞著手裡的撥浪鼓,不搭理他。
在戰場上身經百戰,大殺四方,在營地里嚴肅霸氣的顧營長,看著這兩個記仇的小傢伙,頭一次犯了難,這講道理他們也聽不懂,打也打不得。
哦豁,真的遇著敵手了!
「行了,下回讓你抱他們倆去澡盆,興許就忘了你今天乾的壞事了。」秦羽蕎替他想個辦法,實際上笑得不行,尤其是看著顧營長吃癟的樣子,太新奇了。
「你還笑話我是吧?」顧天准收拾不了小的,準備收拾大的,上去往她嘴上親了一口,惹得秦羽蕎一陣嫌。
「孩子在呢!你幹嘛呀?」秦羽蕎睨他一眼,又看看孩子,幸好兩人壓根沒看這邊。
「他們自己玩兒著呢。」
顧朝文和顧思語拿著撥浪鼓的豎柄,抓得也不太穩,就隨意著搖了搖,發出咚咚咚的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