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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總政文工團學習的後半個月,秦羽蕎和沈月慧幾人刻苦練功,還跟著去和作戰部隊戰士們了解真實的軍營生活,將其創作成真實的新戲,戰士們也高興,一連串話像倒豆子似的往外倒,不少人都想當故事裡的主角。
一到休息日,她就往程家跑,還別說,老太太身子還一天天好起來了,她見到親孫女就有了盼頭,一天三頓頓頓嚷著要吃藥,可不能耽誤了。
程前本以為老太太是像那天認錯圓圓一樣,過一會兒就能反應過來,沒想到,這回老太太是來真的,整日嚷嚷著小妮子回來了。
章如茵最近也不禮佛了,心裡沒什麼盼頭,反倒是看著婆婆和秦羽蕎說話,心裡還平靜了。
平靜的日子在秦羽蕎在總政文工團的學習結束那天戛然而止,離開京市的前三天,秦羽蕎又去了一次顧家,和顧天準的家人告別。
馮秋紅自然是笑得合不攏嘴,割了家裡老臘肉招待未來兒媳婦,飯桌上也是不時給她夾菜,將顧天準的活都搶完了,「蕎蕎,多吃點,就當自己家裡。」
秦羽蕎嚼著香噴噴的臘肉點頭。
一旁的陳海燕看著婆婆的親熱勁兒不禁打趣,「媽,你也太偏心了,我跟大嫂上門的時候,你都沒跟我們這麼親熱。」
劉芳芳聽到這話趕忙撇清關係,「海燕兒,你說你就是,幹嘛拉上我。」
她可不想婆婆對自己有看法。
「大嫂,我這是實話。」陳海燕說著話給閨女小花夾塊臘肉到碗裡。
「行了。」馮秋紅看著小兒媳婦兒也腦殼疼,這人可不是個吃虧的主,她拿著勺子往兩個兒媳婦碗裡各舀了一勺雞蛋羹才算完事。
「謝謝媽!」陳海燕叫得甜。
飯後,馮秋紅單獨和顧天准秦羽蕎說話,抓著人的手嘮嗑,難免問問婚事,不忘旁敲側擊提一兩句,「你爸媽在家是吧?啥時候也讓我們家老二上門去拜訪拜訪他們,不然沒禮數的。」
顧天准挑挑眉,自己親媽今天就這句話最在理。
母子倆齊刷刷看著秦羽蕎,倒把人看得臉熱,「等我休探親假一塊兒回去吧。」
秦羽蕎來顧家兩回,覺得顧家人挺好,顧天准爸媽一個有些嚴肅,一個性子特別爽利,待自己也好。
「行行行。」馮秋紅替兒子應下。
顧天准把人送回總政文工團,路上忍不住提前上門的事兒,「到時候我得提前備好三轉一響,再打些家具。」
三轉一響?秦羽蕎掐他手臂一下,「你想得倒遠。」
「我當兵這麼多年,從來不打沒有把握的仗,這不什麼都得提前備著嗎?你自行車得買輛新的 ,還要票,到時候找人借一借,收音機不好買,到時候看能不能排上,縫紉機好辦,手錶...我看看你手腕。」
顧天准順手握住秦羽蕎的手腕,仔細看看,發表意見,「帶上一塊港城的女士手錶,肯定好看。」
秦羽蕎心裡歡喜,可擔心四周有人,立馬甩了手,快步往前面去,「我爸媽還沒點頭呢。」
顧天准步子邁得大,三兩下追上人,「我要是這點信心都沒有,還怎麼混啊?」
兩人說說笑笑,到了程家,秦羽蕎準備跟程家人,尤其是程前奶奶好好道別。這半個月雖說是裝著她孫女,可老人家對孫女的愛是真真切切的。
胡夢珠坐在院子裡,見到秦羽蕎來了,臉上頓時笑開了花,把一旁喝乾淨了的的中藥碗給她看,「蕎蕎,看看奶奶多乖,把藥喝光了。」
七十多歲的老人,現在倒是像個小孩兒,纏著秦羽蕎要誇獎。
「奶奶,您真厲害。以後也得按時吃藥。」
胡夢珠自然是都說好,院子裡其他人在說話,見沒人注意自己,她悄悄從褲子兜里拿出一把大團結,估摸得有二十多張,全都塞給了秦羽蕎。
「這是奶奶自個兒的錢,全都給你。你爸媽你哥都不知道,你要喜歡什麼就買什麼,以後嫁人也不擔心,奶奶給你攢著嫁妝呢。我看那小顧同志人挺好,是個能託付的。」
秦羽蕎拿著二百來塊錢覺得燙手,她跟人非親非故怎麼能拿這麼些錢,「奶奶,這錢我不能要,你拿著。」
「這是奶奶給你留的,你拿去花就是了。」胡夢珠覺得今天孫女有些不聽話,硬是往她手裡塞錢。
秦羽蕎拗不過,只能暫時收下,等走的時候還給程前。
「奶奶,我得回昭城了,下回再來看你。」秦羽蕎半蹲在胡夢珠的椅子前,輕聲說話。
自己爺奶從小不大待見自己,更歡喜哥哥和姐姐,這回她反倒是在程前奶奶這裡感受到了一絲愛意。
「怎麼就回去了?不行不行。」
「奶奶,小秦同志是...」
「什么小秦同志?這是你妹妹,你真是生分了,沒有半點當哥哥的樣子。」胡夢珠少有的批評起孫子。
程前太陽穴猛跳幾下,只能改口,「妹妹她在軍區服役,要服從命令的,您也是知道,對不對?」
胡夢珠也不是不講理的人,再捨不得孫女也知道答應,只拉著秦羽蕎的手依依不捨,「那你得快點回來看我。」
秦羽蕎自然是點頭應好。
程前將秦羽蕎和顧天准送出門,特意跟人道歉,「小秦同志,這些日子麻煩你了,也多虧有你,我奶奶身子一天比一天好,等她過些日子穩定下來,我就跟她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