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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亮這輩子沒看過這麼近距離的演出,演得真好,演得他熱血沸騰,熱淚盈眶,他覺得自己能反覆琢磨,再琢磨個十三年!
離開的時候,兩位戰士在岸邊送別眾人,對著遠去的船隻,敬禮。
*
回程的路上,大家沒了去海島的興奮,反而一個個顯得心事重重,周麗蓉拍了拍手讓眾人打起精神。
「教導員,我們下回還來演嗎?」
「李戰士和張戰士守海島條件這麼艱苦,我願意每年都來演出!」
「我也是!」
...
周麗蓉覺得這幫兵啊,又成長了,「服從領導安排,要是後續有任務會做安排的。」
「他們真厲害真偉大!」趙雪娟靠在秦羽蕎肩頭,喃喃自語。
「是。」秦羽蕎又回頭看了一眼在視線中越來越小的海島,隱約看見上頭站著正在站崗的人。
熱鬧散去,還要繼續堅守。
一個浪打過來,船隻顛簸,眾人手忙腳亂抓著船舷,秦羽蕎和趙雪娟撞到一起,感覺五臟六腑都移了位,胃裡似乎翻江倒海。
「我好像也暈船了,想吐。」
作者有話說:
之前看過一兩個人堅守海島多年的新聞,非常偉大,瑞思拜~
第37章
突如其來的浪打了漁船一個措手不及, 船家老陳見慣了大風大浪,這點小風浪勾不出他的恐慌,只見他繼續撐著船槳, 鎮定自若,還不忘安撫船上眾人。
「不害怕, 你們坐穩些就是。」
剛剛一番搖晃, 文工團的隊員們都反應迅速抓著船身,穩住身子,就是本來就暈船的不少人更覺得難受。
有人面色蒼白, 感覺胸口堵著一口氣, 不上不下的,有人捂著嘴, 打了幾個乾嘔。
「你沒事兒吧?蕎蕎。」趙雪娟剛和秦羽蕎碰了個頭碰頭,她伸手揉了揉額頭, 抬頭再看, 卻看到秦羽蕎不大舒服。
秦羽蕎一手捂著胸前, 有些艱難地搖搖頭,「沒事, 我好像也暈船了,有點想吐。」
不過吐也吐不出來, 就憋在那兒,更難受。
周麗蓉看有幾個姑娘臉色發白,忙問老陳還有多久能到。在船上行進真是沒有太多的時間概念, 尤其是四周都是一樣的海面, 自己更難判斷出來。
「快了, 再有個十多分鐘就到了。」
聽著這個時間, 眾人倒是鬆了一口氣, 再熬一熬吧!
「呀,到岸邊了!」陳玉香看著出現的海岸一個興奮,驚呼出聲。說著話時,她正在給秦羽蕎輕輕拍著後背。
岸邊,老陳的媳婦兒劉娟正迎上來幫忙,四十多歲的婦人面容可掬,上前就給塞了幾瓣橘子皮,她眼睛毒,一眼就看出來有人暈船。
「放鼻子邊聞一聞,沒那麼難受。」
「謝謝。」秦羽蕎拿著橘子皮湊近嗅了嗅,強烈的芳香氣味直往鼻子裡鑽,刺激得人一下子精神了不少。
老陳兩口子忙著收船靠岸,兩人動作麻利,劉娟一邊收揀著繩索,一邊跟老伴抱怨,「收了快吃飯,晚點要下雨咯,要不是你手腳慢,這會兒都該吃完飯了。」
「哪兒能怪我嘛,我這是為人家軍人服務!光榮,你知道不?」老陳正得意呢,就見到周麗蓉向自己走來,手裡還拿著錢。
周麗蓉拿著一塊錢要給老陳,她看了人兩口子生活的條件,在岸邊搭了個房子,平日打漁收些海產品為生,也辛辛苦苦替海島上的戰士送了十來年物資,都挺不容易的。
「領導,這個我不能收。」老陳知道她是這幫文工團戰士的頭兒,便叫人一聲領導,「就送你們一個來回,我哪好意思收錢啊,你們還去看李戰士和張戰士,也不容易。」
「那怎麼行,我們不能占老百姓的便宜!昨天和今天來回送我們可耽誤了不少功夫,這錢,你們一定要收下。」
劉娟更直接,把錢直接塞回周麗蓉手裡,又把她手扣成拳,「我們家老陳正好出去鍛鍊哈身體,什麼送不送的,我們可不能收。平時,我們遇到那些戰士都幫了我們不少忙,五年前,老陳出海遇到大風浪,還是戰士們把他救回來了,你說這錢我們咋收嘛!」
幾番推拒,周麗蓉竟然拗不過這兩口子,只能借著去人家裡灌壺熱水的機會悄悄往桌子上放下了錢,立馬走了。
...
重新回到昭城軍區已經是四個小時後的事情了,大伙兒折騰一通都精疲力盡。
秦羽蕎和大家分別往家屬樓走,顧天准還沒回來,家裡漆黑一片,她剛要掏出鑰匙開門就聽到隔壁的開門聲。
拿著瓷盆準備去水房洗衣裳的程前一開門就看到妹妹回來了,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回來啦?顧天准還要幾天才回,上我們這兒來。」
「哥,我煮碗面再過來啊。」秦羽蕎進屋點燃了煤油燈,屋裡大半個月沒住人,突然湧入大量新鮮空氣,驅散了一股悶悶的味道。
「家裡有新鮮菜,我給你炒個菜吧,你嫂子領著圓圓去隔壁家屬樓了。」程前歪了歪頭,指指自己家。
秦羽蕎已經在燒水了,她想想哥哥的廚藝,還是算了吧,「沒事兒,我動作很快的,對了,哥,你吃不吃?」
她拿著一把掛麵問他。
程前吃過晚飯了,他看看外頭如墨的黑夜,點點頭,吃個妹妹做的宵夜,不過分吧?
晚上九點多,兄妹倆在秦羽蕎家裡四方桌前坐著,悶頭吃麵,兩碗紅油辣椒麵,麵條細細長長,另外還煮了白菜葉進去,一人一大碗,每個碗裡放了一勺紅油辣椒,澆在上頭一攪拌,將白色的麵條染上了紅色,同時散發著辣椒的香味,讓人食慾大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