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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故一臉懵逼,怔怔地望著丁崬他朝樓下跑,再愣愣地看著他家年哥三步兩步跨到陽台,手掌撐住護欄往下蹦。
從二樓平穩落地,桑餘年側身躲到書店大門旁。
書店前台見證了一切的柏逸壓住嘴角的笑意,幸災樂禍地看著抱著兩個箱子衝過來的丁崬。
丁崬恍惚間察覺有哪兒不對勁,還沒來得及仔細思考,就被從門邊蹦出來的桑餘年踹倒在地。
一盒盒未拆封的潤滑油散了一地,在光滑的地板上滑出老遠……
「啊……」丁崬將臉埋在地板上,雙手抱頭,認命般地說,「你抽吧,把我往死里抽。」
柏逸稍稍用腳勾住兩盒滑到櫃檯下方的潤滑油,彎腰撿起後塞進口袋。
真好,暫時不用買了。
桑餘年朝丁崬屁股上踹了兩腳,轉過頭問柏逸:「剪刀呢?」
「啊!不不不!不要不要,桑餘年你是我親哥啊,我親哥啊……」被踩住屁股的丁崬瘋狂求饒。
拉開抽屜,柏逸笑容放肆,雙手呈上剪刀。
新買的剪刀刀刃鋒利,折射著璀璨的光輝,刀刃合攏時的音色清脆撩人……
第73章 見色起意
天色暗淡,鋪在出局者身下的血跡在逐漸加深的夜色中凝固。
三樓的某張窗簾被微微掀開,扎著雙馬尾的小女孩將臉貼到窗戶上,睜大眼睛往對面二樓瞅。
瞅了一會兒,對面客廳的窗簾被拉上,她不死心,依然直直地盯著那裡。
「她怎麼還不走?」藍故把筷子伸進煎鍋里,夾了一小塊土豆餅,吹了幾下後往嘴裡塞。
「估計要等我們關燈後溜進來。」桑餘年把煎餅盛進盤子,往鍋里加點油,舀了勺調配好的麵糊平整攤開,開始煎第四張餅。
桑餘年房間的門被從裡面打開,是從隔壁陽台翻來的柏逸。
「蹭飯的又來了。」柏逸非常有自知之明地說,環顧了一圈,他問,「丁崬還在床上躺著?」
「嗯。」桑餘年臉上的笑意十分燦爛,「蛋疼著呢,把他提溜出來吃飯。」
藍故感到鬱悶,不知道他年哥為什麼要揍丁崬,揍得還挺狠,當時地板上散落了好多長方形的小盒子,年哥還不讓他撿。
丁崬從房間裡走出來時腿還是抖的,怒氣沖沖地瞪著桑餘年的後腦。
桑餘年將餅翻了個面,轉過頭笑眯眯地望向他。
丁崬立馬垂下眼皮,認慫。
「我房間窗簾拉了嗎?」桑餘年問。
「沒。」柏逸說,「要拉上嗎?」
「不用,回去早點關燈,有事叫哥哥。」桑餘年用鍋鏟將麵餅按扁。
柏逸湊近他耳邊,低醇的嗓音攜著溫熱的氣流溢進他的耳朵:「哥哥。」
氣流順著耳朵滑過側頸,輕輕撫過皮膚表層的細小絨毛,桑餘年的耳垂一瞬間就染上了淡淡的粉,脖頸微不可查地顫了顫,他的眼神略微躲閃:「別,我就說說,您老比我大,我是弟弟。」
「嗯。」柏逸注視著他粉嫩的耳垂,眼角染上了淺淡的笑意。
「你倆在說什麼?」藍故把盛好的粥端上餐桌,偏頭瞥了他們一眼。
「沒什麼。」桑餘年把一盤土豆餅端到桌面,擦了擦手,點開通訊器。
藍故夾起一整塊餅開啃,吃了兩口發現旁邊的丁崬沒有動靜,問:「你咋不吃?」
丁崬委屈地撇了撇嘴:「沒胃口。」
「那你的那份我吃了啊。」藍故毫不客氣。
「……」丁崬頓時更憋屈了。
手指從全息屏幕上滑過,桑餘年眉頭微皺,低頭喝了口粥,繼續往下滑。
等他關閉通訊器,柏逸放下筷子,問:「怎麼了?」
桑餘年的視線移到盤子上,才發現盤子裡只剩下大半張餅,對上藍故和丁崬迷茫的表情,再結合身旁之人淡然的神色,他瞬間就知道他的那一小半餅是誰偷吃的了。
「沒飽。」偷吃土豆煎餅的黑兔先生理直氣壯道。
「今天煮了一大鍋粥。」桑餘年指了指電飯煲。
「想吃鹹的。」柏逸說。
「那你往裡面加點鹽。」
「你給我加。」
桑餘年吃著餅,奇怪地打量著他:「你最近是不是有點不正常?」
柏逸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你猜?」
「我不猜,說正事。」桑餘年嘴裡叼著餅,拿了個水煮蛋在桌面磕。
對面的丁崬聽著蛋碎的聲音,表情逐漸凝固。
一點點地剝開蛋殼,桑餘年說:「今夜可能有人要來找我跟藍故,人現在在對面三樓,你們最近提防著點。」
「對面三樓穿紅色衣服的小女孩?」柏逸問。
「嗯,前幾天我聽見了一聲鳥叫,就她,一隻小燕子。目前第一聯邦有4……應該算是6隻人形異種。」
「臥槽!?真的假的?」丁崬想到那個吸乾了數十人的人形水蛭。
「有一段時間了,暫時不會隨意傷人,暫時。」桑餘年把一整顆蛋塞進嘴裡,燙得直哈熱氣。
柏逸目光落在他被燙紅的唇瓣上:「有一段時間了,他們怎麼藏的?」
桑餘年對上他的視線,呼出的白色熱氣氤氳了眼眸:「7區有人翻出防護網偷獵,被高級病毒感染的動物初次變異時,能依據潛意識變成某個人類,吃掉那個人取代他的身份。那隻水蛭是自己鑽防護網漏洞鑽進來的,沒有身份,所以身份很容易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