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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巨蜥道長疑惑地捋著長鬍子,而後似乎想到什麼,臉色沉重地跪了下來,「尊敬的R小姐,我錯了,懇請您原諒我的過錯,蜥蜥保證沒有下次,不會再干擾他們遊戲。」
掉到旁邊岩石的小姑娘站起來,疑惑片刻後繼續向下跳。
柏逸餘光掃見從桑餘年手邊掠過的一絲微弱銀光,他偏頭去看時,那抹銀光已經消失不見。
桑餘年踩在紅色岩石上,右下方懸浮著一塊棕色岩石,再下一層是灰色,灰色下方是紅色,這幾塊岩石都不算太小,比較容易落腳。
向右下方起跳的剎那間,身體處在半空的桑餘年驚愕地對上了柏逸同樣驚愕的視線。
「嘰!」一道慘烈的鳥叫聲響起,裝在褲兜的黑色小鳥被兩人的身體擠壓在中間。
同踩在一塊石頭上的兩人貼在一起,腳尖相抵,後腳跟懸在半空。火山內的氣溫很高,兩人掛在鼻尖的汗水相融,棕色岩石在不停地旋轉,為了保持平衡,雙手下意識摟住對方的腰。
此刻貼的極近,柏逸才發現自己要微微抬眸才能對上桑餘年的視線,於是不自覺地稍稍踮起腳尖,接著耳邊傳來一道輕笑聲,他看到了桑餘年眼中略帶嘲諷的笑意。
「黑兔先生不行啊,身高不夠A。」桑餘年光是心裡嘲笑還不夠,一定要說出來,以報黑兔先生提問他,讓他重回高中參加考試的仇。
「閉嘴。」柏逸冷冷地瞪著他,突然有股想把人推下去的衝動。
下層的灰色岩石已經被其他玩家踩過,灰色岩石破碎後,原先的位置出現一塊上下移動的紅色岩石,岩石上的五隻長著尖牙的蜥蜴正仰著頭直直地望著他們。
若是一個人,完全能夠跨到周圍的其它岩石,而兩個人則在有限的內被限制了動作幅度。
柏逸雙手下移,伸進桑餘年的褲兜掏出一隻黑色爆炸鳥,低頭瞥了眼被從圓形擠成橢圓形的小鳥。
他拿著小鳥的右手從桑餘年腰側擦過,左手拽住黑色小鳥頭頂唯一的一根羽毛。
他的手指修長,手背稍稍凸起的青色血管襯得皮膚很白淨,手指骨節微微凸起,指甲上的白色月牙精緻漂亮,手腕外側凸起的骨節輪廓分明。
這雙漂亮好看的手正以擁抱的姿勢環繞著桑餘年的腰肢,手腕輕輕搭在他的後腰。
好看,還軟。
桑餘年心中浮過這兩個詞彙。
「嘰!」小鳥的慘叫聲再次響起。
黑色羽毛飄落到下方的紅色石塊,等了一會兒,爆炸聲並未響起。
炸蜥蜴炸不成功,那就炸石頭,柏逸不信新長出的石頭上還會有蜥蜴或者長刺。
柏逸將整隻鳥扔了下去,等了一會兒鳥還是沒爆炸,他稍稍抬眸對上桑餘年的視線:「帶按鈕了嗎?」
「按鈕?」桑餘年怔了怔,「很不幸,我的口袋有點小,裝不下那輛帶按鈕的推車。」
「嘖。」柏逸蹙眉,似乎是對他沒往褲兜里裝小推車的事感到不滿。
桑餘年衝下方的爆炸鳥道:「小黑,快爆,你爆了我們才能拿到鳥皇后的蛋,快爆!」
下層被五隻蜥蜴包圍的小黑仰著頭,愣愣地望著上面抱在一起在石頭上轉啊轉的兩個人:「嘰嘰!嘰!嘰嘰嘰,嘰嘰嘰嘰嘰!嘰嘰嘰嘰嘰嘰!」(壞蛋!壞!你拔了,小黑的呆毛!小黑不要爆炸!)
柏逸問:「它在叫什麼?」
「我認為它應該是在怪你拔了它的毛。」能聽懂系統鳥語的桑餘年對柏逸憤憤道:「小黑,拔你毛的壞蛋是他,不是我,我是好人,幫你們鳥皇后拿蛋的好人。」
小黑眨了眨圓溜溜的眼睛,在原地跳兩下後爆炸,蜥蜴和石塊碎裂,一塊安全的紅色岩石出現,面積也要比剛才那塊大點。
桑餘年和柏逸一起跳下,找準時機後分別跨上旁邊岩石。
火山底部堆放的蛋從外觀上分為兩種:長著綠色豬鼻子的白蛋,和長著三根白色羽毛的綠蛋,兩種蛋的大小不一,白蛋要略小一些。
令玩家感到不解的是,長著豬鼻子的白蛋上寫著——鳥皇后的蛋蛋。而長著鳥羽毛的綠蛋上寫著——豬皇后的蛋蛋。
雖然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但兩種都拿就對了。
「這些蛋的總量不止334。」看著面前堆積如山的蛋,桑餘年拿了一顆白蛋和一顆綠蛋,順手捏了捏白蛋上的豬鼻子,又擼了擼綠蛋的三根毛毛。
「假設豬皇后的蛋也有334顆,一個隊伍拿兩顆完全夠分,如果進入遊戲的2004人全活著,334顆蛋剛好。」柏逸比他稍慢一步下來。
6人一組,334隊,到現在只剩下256隊,這場遊戲的倒計時已經走了六分之五,不少人在拼了命地往下,有人被蜥蜴咬得奄奄一息,有人被長刺貫穿了大半個身體,用僅剩的一條手臂掙扎,拿到蛋的玩家冷冷地望著不遠處用玩家血液蘸蟑螂吃的巨蜥。
「白色動物城。」柏逸深深地凝視著桑餘年,語速似乎有些慢:「到底是什麼?」
「一場報復。」桑餘年凝視著他被高溫熱得發紅的面龐,認真道:「動物意識被某些人接入科技,對人類展開報復。」
不等柏逸回應,桑餘年笑了笑,嘴角露出兩顆尖尖的小虎牙:「我猜的,小說電影上通常都這樣。」
「原因。」柏逸覺得他在假笑,可偏偏假笑還能笑的那麼好看,真是虛偽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