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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嗚~嗷!」
「嗷嗚~嗷!」
「…………」
小機器人接了半杯溫水,推開房門,打開衣櫃抽屜,從橙色藥瓶中倒出一粒膠囊。
機器人扶起躺在床上的桑餘年,把膠囊餵進嘴裡後又餵了幾口水。
「小布。」桑餘年迷迷糊糊地拉住機器人的手臂,「你能不能不要再玩遊戲了?」
【餘年乖,睡吧,晚安。】
小機器人從藍色藥瓶中倒出藥,推上抽屜後輕輕關上門,接了杯水打開另一間房間的門,把藥塞進藍故嘴裡後直接灌水。
桑餘年感覺喝酒喝得頭有點疼,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數星星,一顆星星,兩顆星星,三隻小魚,四隻小魚乾,五隻逸逸……
柔軟的肉粉色兔皮在腳下輕輕彈動,柏逸能感覺到兔皮之下的青色血管在有規律地跳動。
夢裡的自己將刀尖對準身下男人的胸膛,鋒利的匕首整根沒入男人的心臟,潔白的兔毛床單被血洇得猩紅。
「餘年,你是只好貓,希望你年年有魚吃。」夢裡的自己對被自己殺死的人說。
然而離開遊戲時,柏逸沒有聽到那熟悉的笑聲,手掌中攥著的不是桑餘年的手腕,而是個冰涼堅硬的東西,他睜開眼睛,看到了手中滴血的刀,視線順著刀尖向下,是桑餘年被剁得稀碎的、被拼湊成魚形狀的屍體……
柏逸猛地從噩夢中驚醒,雙手撐著床面大口喘氣,喉嚨有些發乾,他打開冰箱喝了一整杯冰水才從夢裡緩過來。
回到臥室推開落地窗,柏逸凝望了旁邊陽台許久,他跳上欄杆,一步跨進旁邊陽台,落地窗沒從裡面反鎖,他推開窗戶,輕手輕腳地進入房間,再輕輕將窗戶合上。
床上的人睡得很熟,被子只有一個小角蓋在肚子上,月光透過半開的窗簾打在他身上。
柏逸怔怔地站在窗前,看著桑餘年頭頂的一對毛絨絨耳朵和從褲子後面伸出來的毛絨絨尾巴出神。
淺金色的耳朵從頭髮里冒出,軟乎乎地聳拉著,耳朵的形狀不像一般的貓那麼尖,而是帶著圓潤潤的弧度,耳朵裡面是鬆軟的白色毛毛,中間還帶著點兒淡淡的肉粉色。
陷入床單的尾巴呈現出一個彎彎的弧度,淺金色和白色條紋相間,長長的小尾巴蓬鬆柔軟很漂亮。
記憶中的老虎是黃黑相間的,這條尾巴上沒有黑色條紋,所以是貓咪沒錯了,一隻淺金色與白色相間的小貓咪。
柏逸對一隻耳朵伸出了手,手指輕輕撫摸過鬆軟的毛髮,軟綿綿的觸感讓他忍不住抓了幾下,手心的耳朵動了動,溫熱的耳朵在他手部皮膚輕輕摩挲。
忍了好久沒忍住,柏逸坐到他旁邊,握住另一隻耳朵,雙手齊下一起擼。
「嗯……」桑餘年軟綿綿地翻了個身,尾巴順勢勾住他。
沉迷於擼「貓」的柏逸越來越放肆,光是兩隻手揉耳朵還不夠,把臉也蹭到了毛絨絨的耳朵上,滿臉沉醉地吸著這隻軟乎的「貓」。
溫熱的喘息鑽進桑餘年耳朵,痒痒的,他的耳朵在柏逸呼出的氣息下不停地抖動,動了十多下後睜開眼睛,直直地對上了柏逸的視線。
柏逸擼耳朵的動作一頓,整個人瞬間僵硬,手還保持著抓毛毛的動作。
桑餘年腦袋懵懵地望了他半天,才開口說:「渴了。」
柏逸縮回手去給他接水,中途一直在想怎麼跟他解釋,要不讓他踹一頓出出氣?
「咕嘟咕嘟」地喝完水,桑餘年坐在床上發呆,屁股後面的小尾巴纏繞住柏逸的手腕,「我是不是喝醉了?」
「你醒後會記得喝醉時發生的事嗎?」柏逸給他金白相間的小尾巴順著毛。
想了會兒,桑餘年搖搖頭,頭頂的耳朵跟著腦袋一塊兒晃,他的聲音軟軟的:「不知道。」
柏逸將他的尾巴尖攥進手心,騰出一隻手去摸耳朵。
桑餘年歪著腦袋把耳朵往他手心蹭了蹭:「我是只老虎,真的,金色的小老虎。」
「老虎怎麼叫的?」柏逸笑盈盈地注視著他泛紅的眼尾。
「嗷嗚~嗷!」桑餘年非常乖巧地張大嘴巴露出兩顆虎牙,奶凶奶凶的。
柏逸忍著笑繼續逗他:「老虎不是這樣叫的,是喵~」
桑餘年的尾巴尖在他手心裡打圈,發了會兒呆才軟軟地叫了聲:「喵~」
「對,就是這樣,年年真棒,是只好貓。」柏逸揉著他的腦袋,把鬆軟的頭髮揉得亂蓬蓬的,然後又開始擼耳朵。
「嘿嘿~」迷迷糊糊的桑餘年只聽清了「年年真棒」,揚著腦袋傻笑。
「唔……」桑餘年皺起眉頭,「不要吹氣,癢。」
「乖,讓我再吸會兒。」柏逸將臉埋進毛絨絨的耳朵,一隻手抓著另一隻耳朵,一隻手擼著尾巴,沉醉地吸著「貓」。
「哦。」桑餘年搖了搖尾巴,柔軟的毛毛不停地摩擦著他的手心。
「年年乖,再叫幾聲聽聽。」柏逸用臉蹭著他耳朵里的粉白色絨毛。
溫熱的氣息撫過絨毛吹進桑餘年的耳廓,他的耳朵再次動了動,想了會兒說:「喵~」
「桑餘年,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柏逸認真地看著他。
「唔?好~」桑餘年低沉磁性的嗓音拖著長長軟軟的尾音,坐在床上的姿勢顯得整隻虎非常乖巧。
柏逸點開通訊器錄音:「明天醒來後,你不能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