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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說:「只是切記,這次一點差錯都不能出,不然姐姐你就危險了。」
「我知道,放心吧。」
黎諾搖搖頭,忽然笑了:「何止是不出差錯。這麼好的機會……我一定會好好把握的。」
……
三日後宮夜宴,黎諾準備妥當去了。
晚上便聽說北漠使臣走了,白天他見過了傅沉歡,一改前兩日的囂張氣度,站在傅沉歡面前,連答句話都吞吞吐吐,更別說在他的威壓下提要求。
有人傳,這兩日他便要回北漠去了。
黎諾想起那日傅沉歡的許諾,果然,他答應的事,沒有一件是沒辦到的。
這場宮宴排場很大,雖然她與傅沉歡同處永春殿內,但卻相隔遙遙,只能打眼遠遠瞧見他的身影,卻看不清再多的東西。
但黎諾打定主意,頻頻向傅沉歡的方向看去。
她知道,雖然自己看不清楚,可傅沉歡的眼力非同尋常,那雙點漆鳳眸長得漂亮,更銳利異常,既看得遠,又看得清。
他反應敏銳,肯定知道自己一直看他。
等第二杯酒飲下時,黎諾又瞟去一眼,才發現傅沉歡的座位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空了,她連忙尋了個由頭,默默退場。
此時大多數人都在宮宴,外邊除了值守的侍衛,很少見到人。
漆黑的天幕籠罩整座宮城,空曠的殿院冰冷而陰森。
黎諾全力向前跑去。
傅沉歡要出宮,必經承陽殿,從那裡轉過二道門,如果他們打算在宮裡動手獵殺,那裡是最薄弱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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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沉歡在經過承陽殿時就已察覺出不對。
宮城守衛森嚴,每一隊列禁軍走動他都停在耳里。四面八方,交流匯聚,未有任何錯亂。
但漸漸地,這裡面卻摻了一道極細微的足音——聲音在房檐上,仿佛冬日裡最細小的一片雪落在上面一般。
這不是一般的高手。若是以往,他還有十分把握將其拿下,可是如今他傷殘未愈,又戴義肢,動作多有不便。
饒是如此,傅沉歡臉上也沒有任何表情,他耳里聽著動靜,目不斜視地從容往前走。
高手對決,千鈞一髮,傅沉歡掌心暗暗蓄力,已做好隨時禦敵對戰準備,忽聽遠處侍衛們的腳步陡然凌亂,伴隨著一聲清脆的嬌喝:「抓刺客!」
遠處嘩啦啦地向這邊湧來了二十餘人,氣流忽亂,房檐上的人動作一凝,傅沉歡立即把握時機,先發制人,倏地擲出袖間匕首——
下一刻,由遠及近一聲極尖銳的破空之聲,傅沉歡迅速側身閃過,只見一枚散發著幽幽微光的短鏢深深釘入宮牆之中。
一擊未中,那人足音卻已沉重凝滯,顯然被他匕首所傷,辨其移動方位似要逃走。
窮寇奔逃最後那一下定然狠毒,傅沉歡心中警覺,但不便施展輕功,身上也無可拋擲防身之物,正欲撿一顆地上石子,忽地聽側後方傳來一聲失措叫聲:
「沉歡哥哥——小心!」
下一刻,有一溫暖嬌柔的身軀撲在他背上,兩條纖細手臂緊緊攬住他。
「噗」地一聲,利器入.肉的悶響。她一點聲息也沒發出,但他卻清楚感覺到那雙手臂失了力氣。
她也在一點一點的向下滑。
作者有話說:
死遁賭場持續營業中……
第16章 情定終身
傅沉歡的心臟被緊緊攝住,陌生的、近乎滅頂的驚懼迸發湧上心頭。
那人跑得遠了。
禁軍迅速追去。
可他卻再聽不見那些聲音,大腦嗡鳴,他緊緊抱住姑娘纖細嬌軟的身軀,粘膩溫熱的鮮血濡濕他滿手。
「諾諾——」
傅沉歡已經無暇顧及自己的稱呼是否妥當,或許他早在心間叫了千萬次。
「諾諾……」傅沉歡臉色隨著黎諾的一起蒼白下來,寬大的手掌抵在她背心為她輸送內力,壓制欲流向四肢百骸的毒性。
這毒極其霸道,傅沉歡忙將她贈予的玉寧丹給黎諾服下,又將空瓶收回懷中。
「沉歡哥哥……」黎諾一張小臉慘白如雪,無力地靠在傅沉歡懷中,嘴唇翕動半晌:
「你有沒有……有沒有受傷?」
「沒有。我沒事。」
傅沉歡聲線有些不穩,他不敢耽擱,低頭檢查那枚打在黎諾後肩上的短鏢,這枚暗器與剛才的一模一樣,上面淬了劇毒,此刻黎諾傷口流出的血暗紅到發黑,其中隱隱有絲縷金色流轉。
傅沉歡心頭大震:食骨金之毒。
這是極殘忍的劇毒,沒有解藥。而最初的驚懼過後,傅沉歡心頭一松:還好,雖不可解,但卻能引渡。
他擰緊眉,聲音極低極沉:「諾諾,得罪了。」
下一瞬,溫熱薄唇悄然貼覆過來。
甫一接觸女孩柔嫩的肌膚,傅沉歡長睫微微一顫,但立刻地,他所有注意力都放在她的傷口上,擰著眉一點一點吸出毒血,偏頭吐掉。
黎諾微微發抖,滿臉的冷汗。
傅沉歡劃開掌心,覆在黎諾傷處,她肌膚中絲絲黑金之氣慢慢湧出,纏裹在傅沉歡手上。
——順著掌心傷口,緩緩滲入肌理血液。
「諾諾,你忍耐下,我這就帶你去尋太醫。」
等黑氣全部消失,傅沉歡捧起黎諾的臉看了看,旋即將她一把打橫抱起,大步向宮內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