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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這麼說定了。」
欸?
威廉皺眉。
說定了什麼?
林諾扭頭對所有大臣宣布道:「明日啟程,我和陛下一起押送軍需前往前線。」
「我……」沒這麼說。
威廉剛開了個頭,普西勒公爵帶著所有人躬身說道:「陛下仁德,王后聖明。」
這幫大臣!
威廉離開議會室後,一拳砸在了桌子上。
這幫豬狗心的東西。
現在一門心思都只有王后,已經沒有他這個國王了!
羅瑟琳溫柔的給威廉送上了一杯熱咖啡。
威廉鼻孔瘋狂喘氣,「羅瑟琳,你說這個女人的心怎麼那麼惡毒,如同毒舌一樣。」
說著,威廉紅了眼眶,「我昨夜做夢,夢見自己被絞死在死刑架上,羅瑟琳……」
威廉害怕的抱住羅瑟琳,「你說,這會不會是預知夢?難道露絲真的對我動了殺心嗎?我可是她的丈夫,蘭斯特的國王啊。」
羅瑟琳撫摸著威廉的後背,眼睛卻翻了個大大的白眼,「陛下,其實去前線對你有好處。」
「前線太危險了。」
「但是前線的士兵是您最忠實的臣子。」
羅瑟琳勸說道:「您如果不去,王后一個人也會去的。王后這個人極其善於蠱惑人心,如果放任她一人前往前線,萬一,前線的人被她蠱惑,臣服在王后的腳下,那就再也沒有可以鉗制王后的勢力了。」
「陛下,前線您一定要去。」
羅瑟琳說道:「只有您去了,前線的士兵宣誓對您的效忠,你帶領著最忠心的士兵才能截斷王后勢力的擴張,重新拿回主動權。」
當然。
如果威廉無法讓士兵對他奉上忠誠。
那就是被一個效忠於別人的軍隊所包圍。
到時候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羅瑟琳嘴角微微勾起,看向窗外被冰雪包裹,仿佛結了一層水晶在上面的樹枝。
多美啊。
她仿佛看見那樹枝上長出了一隻玫瑰。
而那隻玫瑰已經在都城所有蘭斯特的臣民中深深的紮根。
只要給玫瑰機會,它遲早會開滿整片蘭斯特。
為了開滿玫瑰花,美麗的蘭斯特,她願意盡的一份微薄的努力。
羅瑟琳說的很好。
但是威廉還是不想去。
威廉是真的怕。
他怕前線,怕面對多鐸王國仿佛不可戰勝的強大力量。
再說了,要是真去了前線。
他媽的。
他要是又被俘虜了怎麼辦?
露絲已經是王儲了,他要是一個人被俘虜了,說不準,他被俘虜的第二天露絲就宣布登基,任他自生自滅了。
他只是膽小,又不是蠢,好嗎?
威廉連夜穿著單衣,在窗戶口吹了一夜冷風。
第二天,非常恰當的發起了高燒。
別說林諾了,大臣們看到都沉默了。
陛下他為了不去前線還真的費盡心機啊。
林諾抿了抿唇,命令道:「來人,抬一副擔架上來,把國王抬上馬車。」
哼。
當初她也不想加班,被威廉陷害,被迫加班兩次。
整整兩次啊。
現在威廉想不上班就不上班嗎?
門都沒有。
別說病了,他就是死了,這個班他也要上。
哼!
996瑟瑟發抖,默默縮小了自己的存在感。
尼瑪。
宿主的報復心好重啊。
裝昏的威廉:「……」
毒婦。
徹頭徹尾的毒婦。
天下第一的毒婦。
他都發燒了,全身滾燙都不放過他!
林諾:「對了,讓費克斯神父拿點過去治療發燒的重金屬過來給國王陛下服下。」
「不……」
威廉虛弱的抬起了手。
自從王后繼位大主教後就普及了一些基礎醫學知識。
例如重金屬不能治病,只能致死。
「為什麼不呢,威廉?」
林諾握住威廉的手,「你不是一項都推崇傳統嗎?我推廣的那些新式食物,你可是一口都沒吃,一直要求御廚按照傳統給你做飯。既然你喜歡傳統,醫術不也應該一樣嗎?你要是重金屬不想吃,木乃伊頭蓋骨磨的粉我也可以為你找來。」
「我……也沒那麼傳統……」
「威廉,你能說完整的話了,看來身體好很多了,可以啟程了。」
林諾驚喜的說完,立刻讓開,讓人將他抬上了擔架。
「等、等等。」
馬車正要出宮門,羅瑟琳追了上來,她目光霧蒙蒙的看著林諾:「王后,陛下病了,需要人照顧,請准許我跟你們一起去前線。」
林諾奇怪的看了羅瑟琳一眼。
沒道理啊。
羅瑟琳一看就對威廉沒多少感情。
怎麼會冒著風雪交加趕來,就為了去前線送死?
林諾想不明白就不想了,「你想去就去吧。」
「多謝王后。」
林諾轉身要走,羅瑟琳突然叫住林諾,「王后,這是我讓工人連續趕工半月製作的,希望你喜歡。」
說著,羅瑟琳身後的侍女端上來一個托盤。
托盤上放著一件披風,一隻權杖。
披風是白色的狐狸毛,很厚重,上面繡了一支艷麗無比的盛大玫瑰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