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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他沒愛過,沒有接受過一個女人全心全意的愛所以不懂。
但是現在他懂了。
他和芷桃在一起時,即便是想去林諾房裡坐一坐,芷桃都會吃醋會生氣會耍一些可愛的小性子。
現在,林諾居然一點也無所謂的讓他納妾。
這說明,她心裡根本就沒有他。
費尚徳呵呵兩聲,「你還真是大度。」
尼瑪。
這陰陽怪氣的語調聽得林諾想抽他。
原身當初知道費尚徳和杜芷桃的事情鬧,他說人家瘋婆子,不大度,固執,偏執,不理解不祝福他們。
她這會兒這麼大度了。
人又怪你大度,不在乎他。
啥道理都讓他占全了。
林諾默默翻了個白眼不再說話。
馬車內安靜了下來,費尚徳那顆躁動的心卻靜不下來。
杜芷桃懷孕了,馬上要顯懷了。
費海源又成了個殘廢。
將軍府難道就這樣垮了嗎?
要不,讓芷桃將孩子生下來?
萬一是個男孩,還可以繼承將軍府,也能承擔起責任,海源和辛籽也好有個依靠。
可是要以什麼名義生下來呢?
費尚徳陷入了沉思。
許久後,費尚徳先行下車,林諾去了小院裡看江小花她們刺繡裁衣。
這些日子,江小花,李秀容她們做的衣服賣的很不錯,手頭寬裕了起來,連身上的衣服都換成新的了。
就是那些嚼碎嘴子的人多了。
大部分都是罵林諾不守婦道,拋頭露面。
不過還好,有皇上的郡主身份壓著,費老夫人也支持她,倒是沒人敢舞到她面前。
費尚徳在街道上走著,內心充斥著矛盾與痛苦。
他在掙扎。
愛情與親情。
愛情與道義。
費尚徳走了許久,終於他下定了決心。
他安慰自己,他這也是為了將軍府上下好啊。
他也是為了給辛籽和海源一個依靠。
為了保住母親和妻子的命。
他是不得已的。
費尚徳轉身,堅定的朝著宮門找去,收買了出宮採買的太監給杜芷桃傳信。
以往傳信沒有回音是因為他不讓步。
而現在他讓步了。
杜芷桃很快就出來見他了。
兩個人坐在酒樓二樓包間。
她的肚子已經有一點點大了,只是不仔細看,看不出來。
費尚徳握住杜芷桃的手,「芷桃,你愛我嗎?」
「如果你是要說愛你就打掉孩子,將軍,我告訴你,永遠不可能。我是愛你,但是我也愛我們的孩子,我是母親,女子本弱,為母則強,我一定會保護好這個可憐的孩子的。」
杜芷桃很堅定。
她柔弱又堅強的看著費尚徳。
費尚徳開口道:「那就生下來。」
杜芷桃一喜,「那我們現在去找太后坦白,求太后成全我們。」
「不,芷桃。」
「怎麼了?」
「不以我的名義。」
費尚徳露出一副十分痛苦糾結的表情,「以海源的名義。」
「你說什麼?」
杜芷桃渾身顫抖,「將軍,你什麼意思?」
「海源,他,殘廢了,躺在床上不能說話不能動,他喜歡你,如果能娶到你他會很高興。」
「可是我不愛他!」
「芷桃,你聽我說。現在皇上正在氣頭上,這不是一個好時機。你想要這個孩子,我們就生下來,以海源的名義生下來,等將來,海源死……離開,或者康復,海源是我的兒子,他也愛你,他會理解我們的無奈的,到時候皇上也忘記了你的存在,太后又那麼疼你,她會原諒你的。屆時,我們就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
杜芷桃瞳孔地震,「你的意思是,你讓我帶著你的孩子,嫁給海源?」
「芷桃。」
費尚徳抓住她的手,「你想一想,你的父親在旱災一事中,貪污受賄,囤積居奇,高價賣糧,後來你又因為奢侈享受惹得皇上不悅。如今,難民安置點倒坍,皇上一怒之下砍了八位大臣的腦袋,忠義侯的兒子都差點沒命,這個時候,我和你因為男女私情讓皇上不悅,你想想,我們會是什麼下場?」
費尚徳努力勸說杜芷桃:「而且現在皇上正喜歡我夫人所做的小食,幾乎隔一日便要進宮做一次,她迄今為止不知道我們之間的事情,她若鬧起來,鐵定會鬧到皇上面前。
芷桃,你為了我,為了我們的孩子,你再忍忍,為了我們的愛情,你一定可以的,對嗎?只需要再多幾年,等皇上倦了林諾的小食,等皇上忘了你的存在,等災民的事情過去,等我們取得了夫人和海源辛籽的諒解,讓他們也明白我們的無可奈何,到時候,我們去稟告太后,然後去邊關,找一個院子重新過個幾年,到時候你就能以我妻子的身份光明正大的回京了。」
「可是,怎麼能這麼做,怎麼能這麼做。」
杜芷桃不同意,「這太荒唐了,我若是嫁給了海源,我就是你的兒媳婦了,我們明明那麼相愛,為什麼天要這麼折磨我們,讓我們直接隔著這麼多的人這麼多的苦。」
「不這麼做,我們都會死,孩子都會死,芷桃,難道你願意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