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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母哭著說:「是,我是保姆,活該挨罵,你是大爺,你回家什麼都不做,每天不是打麻將就是喝酒看手機。我一天到晚的在家裡操勞,洗衣服做飯,我沒用。」
「好好好,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
林父實在是煩得很。
每次都這樣。
每回都是這些詞兒,他耳朵都聽出繭子了。
林星輝也很煩。
老爸現在跟過起了養老日子一樣,每天清閒的工作幾個小時,一個月拿四千,下了班就去打麻將,一把牌輸贏好幾百。
贏了,喝酒,輸了,回來一聲不吭。
誰也不知道他在外面到底欠了多少錢。
老媽呢?
更年期發展到絕症了,天天嘮叨,每天稍微有人不順她的心就哭,哭就哭吧,她能坐門口一邊哭一邊念叨一個多小時。
記得姐姐高中那會兒,文理科,姐姐想選理科,老媽坐在門口一邊哭一邊念叨了一個多小時。
每天。
連續半個月的每天。
最後逼著姐姐改了文科。
殺父之仇也不過如此。
從小看到大。
林星輝覺得女人真煩。
結了婚的女人真煩。
尤其是這種怨婦型。
是,老爸是有不對的地方,但老媽不會自己調節嗎?
還有,明明婚姻都這個德行了。
老爸老媽兩個人看著對方都厭煩,結果兩個人還能過得下去。
林星輝是真的對這種男女組合的怨偶婚姻恐懼了。
女人啊,太麻煩,太小心眼,一點小事都能念叨半天。
就像女生寢室,一個寢室,六個人至少有七個群。
男人就不一樣了。
男人單純,直接,安靜。
林星輝想,果然啊,還是男人最好了。
他為自己是個男人而自豪。
林星輝眼見林父林母越吵話題越偏,他心裡還念叨著房子,連忙說道:「爸媽,你們別吵了,大家好好說話不行嗎?媽,爸不是認錯了嗎?」
林母抹了抹眼淚,「你爸那態度是叫認錯嗎?」
不然你還要怎麼辦?
把爸殺了,給你解解氣?
林星輝心裡看不起林母,嘴上卻說道:「媽,爸不是故意的,你也知道,他說話嘴上經常沒個把門的。再說了,姐姐也不是針對你,姐姐是被爸發現她藏錢了,心虛,所以假意發作,躲開盤問。」
「藏錢?什麼藏錢?」
林母總算反應過來了,林星輝心裡鬆了口氣。
林父哼哼,「還能是什麼?你女兒估計是發了獎金了,買了一大堆沒用的東西回來,好幾萬呢。所以我說,她那個腦子,讀書也不行,也就是運氣好,高考那年題簡單讓她上了個211,隨便選的專業這幾年爆了才賺到錢。這種腦子,就要我們做父母的幫她把錢存起來。不然,她早月光,一毛不剩了。」
林母還是愣愣的,「諾諾怎麼會藏錢,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她連你這個當媽的都敢罵了,還有什麼干不出來的?」
林母又抹起了眼淚,「她是翅膀硬了。」
林星輝見林母又哭了,估摸著馬上又要開始細數自己這些年的辛勞功績,忙開口把話題岔開。
他說道:「姐姐這些年每個月發了工資就打給家裡,身上也沒留多少錢,可能是節儉久了,有了逆反心理。」
「她節儉久了有逆反心理就亂花錢。」
林母哭道:「我嫁給你們爸,苦了一輩子了,我說什麼了?」
林母又開始細數當初家裡窮,沒錢,她和林父外出打工,林父在工地上幹活,她在家裡多麼多麼辛苦。
林父還在工地上找女人。
她一個苦命的女人啊,又要打小三,又要伺候林父,還要照顧剛接回來的女兒,不敢讓女兒知道,也不敢和林父鬧,怕一鬧起來,家就散了,孩子就沒爹了。
再後來,林星輝出生了,家裡條件好了一些,她又要照顧大女兒,又要照顧小兒子,奶粉不安全,她硬生生逼著自己吃那沒鹽的湯水生奶餵大了林星輝。
林父的小三也終於自己走了,結果沒安生兩年,林父又和別的女人攪和在一起了。
現在好了,兒女長大了,有本事了,個個都看不起她,覺得她沒用,嫌棄她做的飯不好吃了,嫌她話多了。
嗚嗚嗚……
林星輝:「……」我求求你別苦了別念了。
煩死了。
還是男人好,你看,爸就不會像個怨婦一樣天天在那邊嘴吧啦個沒停。
翻來覆去說得都是同一套辭,媽不膩,他都膩了。
林星輝打斷林母的話,他實在是坐不住了,「媽,一會兒等姐姐回來,你也別老哭,興許姐姐花錢是為了把自己打扮得漂亮一點,相親的時候表現好一點,能更好的吸引男人注意力。」
除了這個理由,林星輝也想不出別的了。
他說道:「媽,你和姐姐好好聊聊,好好說,別吵,我和朋友約好了,先走了。」
說完,林星輝將那碗只吃了一口的麵條往前一推,飛快的跑了。
林母訥訥的說:「這也有可能,諾諾上次相親的那個男的,就是姓張的那個,給商場裝電梯的,人孩子三十七,看著挺老實的,就是不怎麼說話,一個月也有五六千,房子也有,家裡拆遷分了兩套,爸媽一套一百多平的,他一個七十多平的。你說諾諾要是和他成了,日子多好啊,也沒負擔。可惜啊,兩個人見了一面就沒了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