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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霍太太這話出口,讓其他人都笑了:「這話千萬別讓你老公聽見,不然霍總又要氣得睡不著覺吃不下飯了。」
蘇妙也覺得有趣。
跟她們揮手告別之後,上了車,蘇妙問陸川淮:「既然你有這麼多粉絲,那豈不是也有很多像霍太太老公那樣的黑粉啊?」
陸川淮說道:「或許吧。上次在社交場合上遇到霍總,因為他太太在一群人中先跟我打招呼,便揚言要拋售手裡的陸氏股票。」
「真的啊?」蘇妙沒想到都中年男人了,居然也會有這麼不理智的時候。
平常吃醋也就算了,居然還在商業上搞事。
為什麼跟錢過不去呢?
不過陸川淮接著說:「他手裡的陸氏股票不足百分之零點一。」
蘇妙:「……」好吧。
看來霍太太的老公確實只是雷聲大雨點小,吵吵鬧鬧只為讓自己太太對自己多上點心,還挺好笑的。
「不過這是不是也說明了霍總,特別在意他太太啊?兩人結婚這麼多年感情也沒有變淡,還跟小年輕似的,感覺好難得啊。除了霍總以外,你身邊還有這樣痴情的男人嗎?反正我沒見過。」
蘇妙特意強調最後一句——我沒見過!
老男人什麼都不說,跟霍總比起來就是個完全相反的例子,她這是在點他呢。
陸川淮是個聰明人,聞言沉吟了幾秒之後,問:「如果我特別情緒化,時不時就吃醋,常常表露自己的不滿和介意,你會不會嫌我幼稚?」
蘇妙:「我當然……額……」等等!應該會吧!之前霍太太不是就吐槽,言語中挺嫌棄她老公一把年紀還那麼幼稚的。
當然,每對夫妻都有各自的相處方式,蘇妙看霍太太其實挺樂在其中。
不過蘇妙跟霍太太性格不同,她不一定受得了。
一直以來,情緒起伏比較大的人是她,她需要陸川淮的沉穩大度,來為她提供穩定的情緒價值。她想像不出來如果陸川淮三天兩頭情緒化,都需要自己哄著是個什麼場景。
「你舉的這個例子,也太極端了。」蘇妙道。
「極端嗎?這不是順著你的話在說?」陸川淮想到蘇妙特意點他,要表現出在意才代表感情深,便說了句對他而言特別幼稚的話,「你也覺得霍總太極端了?」
就像霍太太的老公聽到她誇別的男人會鬧脾氣一樣,陸川淮也不喜歡聽蘇妙口中提到別的男人。還拿來跟他做比較,而且在態度上明顯偏向讚揚別人的表現。
這還是蘇妙第一次聽到他當著自己的面,明目張胆地諷刺一個人。這還是那個在社交場合遊刃有餘,從容不迫的老狐狸嗎?
本來蘇妙還有話說來著,聞言突然卡了一下殼。
她沒有繃住被陸川淮逗笑了。
差點被他帶進溝里,蘇妙捋了捋話里的邏輯,才繼續道:「我可沒說,是你故意把我的例子放大成極端的,還想引導我跟你一起說人家的壞話!你太壞了!」
「我壞?不是他先詆毀我的嗎?」
氣氛在不知不覺中被緩和了,陸川淮因為蘇妙的話眼中也有笑意。
「不過真的,很多人情世故都是你教我的。如果你把自己的情緒都隱藏起來,我怎麼知道你在生氣或者介意呢?我又沒你那麼聰明!偶爾像霍總那樣吃個醋也挺好的,就像你剛剛那樣說話,幼稚一下也挺有意思的,我都被你逗笑了。因為感覺到你在意了,讓我覺得自己對你很重要。」蘇妙在玩笑中認真說道。
「當然了,總是吃醋也不行。我不喜歡幼稚的男人,我喜歡成熟男人,也喜歡成熟男人偶爾的幼稚。」
聽完,陸川淮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他當然也有脾氣,會介意,甚至會嫉妒。雖然他沒有看那封信,也告訴自己不要去猜測信里的內容。
但,思維是世上最會跟理智唱反調的東西。
他可以控制自己不去調查之前發生過什麼,卻沒辦法控制自己不去想。
畢竟,陸川淮也不是聖人。
在事業上陸川淮的習慣是不動聲色地進攻,密不透風的防守。然而在感情上,一切讓他勝券在握,胸有成竹的招數卻不管用了。在身為商場上的領頭人,生活中的父親以外,他還有一個身份是愛人,蘇妙告訴他在身為愛人的時候可以偶爾的幼稚,也可以情緒化,不用處處都緊繃克制著自己的時候,陸川淮一直以來緊繃的弦便也被她撥得鬆動了。
蘇妙聽到他說:「我這兩天一直在告訴自己,需要一點時間調整。」
經過她那麼——長的前奏引導,陸川淮終於開始剖析內心了?
一般男人說『需要一點時間』,是不是就是煩了?想分手的前奏?
蘇妙的腦中瞬間警鈴大作,不過還是故作瀟灑地問:「你需要多久時間?做好決定了嗎?」
「如果靠我自己調整或許需要更長的時間。」
蘇妙:???
「不過幸好,你提前教會我了。」
「我?教了你什麼?」
陸川淮抬眸從後視鏡里看她:「教會我從此刻開始,如何毫無保留地去愛你。」
蘇妙垂下眼眸,隨後又猛地睜大眼睛。
等等,他說了什麼?
蘇妙知道她和陸川淮互相喜歡,卻還是第一次聽到他的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