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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國太子一副胸有成竹。
廝殺了半日,北人先派的兩萬兵馬已潰不成軍,太子完全不當一回事,也不讓人停戰,繼續下令,「點三萬人,上。」
他要來一場車輪戰。
到了第二日早上,外面依舊戰火連天,南人即便是鐵打的,也不可能打上一天一夜,終究是堅持不住,半夜時便被逼退,不斷地在往後移。
北國太子也不著急派大軍,就這般慢慢地吊著南軍,一步一步地移向城門。
到了午後,離城門已不足一里,北國太子正躺在營帳內睡大覺,一人進來稟報,「殿下,京中來了消息。」
太子眉頭一擰,「何事?」
那人立馬上前附在他耳邊,「二殿下昨日被襲,真兇當場被抓獲,一口咬定是完顏勛的人。」
完顏勛,他的人。
太子神色一震,「這等奸計,明擺著就是栽贓,父皇呢?他信了?」
那人搖頭,「陛下雖說此時有待查證,但臉色不太好看。」
太子深吸了一口氣,翻身坐起來,嘴角都抽搐了起來。
他這位二弟,確實不簡單,恐怕就等著他戰死沙場,太子殿下面色一陣扭曲,袖子一甩,「速戰速決。」
他不能再耗在這兒。
自己太子的地位都將不保了,他哪裡還有心陪他裴安在這玩貓捉老鼠。
北國太子派出五萬兵馬,直接下令,「攻城!」
可待北國的五萬大軍衝上去時,南人竟開始齊齊撤退,退回到了城門內,待北軍一到,城門前突然一條火龍燒了起來,恰逢當日颳起了西北風,火勢燒在北軍身上,人擠人,一個點一個,想退都退不開。
南國兵馬,只管在城牆上,架著火燒的弓箭,車輪射人頭。
第三次交手,戰場一片生靈塗炭,血流成河。
五萬北軍,大敗!
戰事被迫暫停。
北國太子從未受過這樣的窩囊氣,正在氣頭上,又得來了京中一樁消息,「探子來報,說看到南國公主進了二皇子府邸。」
太子一陣錯愕,冷笑一聲,還真是被裴安說中了。殺了同胞弟弟,估計下一個便是他這個兄長了。
「還有一事。」
北國太子極不耐煩,「說。」
「最近城中來了不少賊寇,陛下不堪其擾,派了二皇子鎮壓,追了幾回,都消失在了殿下購置的幾個院子外。」
北國太子腦子一陣一陣跳。
「他這是當孤死了?」北國太子一袖子掃了案上的兵書,氣得身體發抖,穩了好一陣才穩住,招來兵將,「等不了了,再等下去,怕是待孤一回去,就該褪下太子的冠冕,進詔獄。」
「來人!」北國太子一臉怒火,「上戎裝,孤要親自砍了他裴安的腦袋。」
兩軍交戰五六日,北國太子終於親自上了馬背,清點完剩下兵馬,同樣率五萬人馬,來勢洶湧,勢必要攻城。
裴安也再次跨上馬背,帶著餘下的南人,衝出城門。
雙方人馬第四回 廝殺在了一起。
拼死一戰,驚天動地。
殺得不可開交,南國城門內突然衝出了無數騎兵,北國太子聽到動靜,正疑惑,前方將領打馬回來,急聲稟報,「殿下,南國來了援兵。」
太子,「多少?」
「五萬。」
北國太子一震,抬頭望去。
黃昏的夕陽染紅了半邊天,只見林讓帶著兩萬兵馬,氣勢洶洶地衝進戰場,高呼道,「御史台林讓,奉旨增援,五萬援兵到!」
「五萬援兵到!」
「五萬援兵到......」
所有的將士齊聲高喊,馬蹄震動著腳下的土地,朝著戰場飛奔而來,馬蹄揚起了一片沙塵,也看不清具體多少人馬,但見陣勢,確實不少。
五萬怕都都是少報了。
太子臉色一變,心頭起了懷疑,當是著了道,「南國那昏君,這些年竟然裝傻賣慘,偷養起了兵馬,備了如此一招後手。」
堂堂太子都生了戒備,何況底下的兵將。
剛吃了一場敗仗,本以為自己勝在兵馬多,如今聽到南人也有這麼多兵馬,一時心頭都生了恐懼,打起了退堂鼓。
上了戰場,豈能再退回去的道理。
沒有不戰而降的北人,太子見身邊的將士有了退縮之意,大罵了幾聲後,首當其衝,沖向裴安,「殺南人!割人頭。」
對面的裴安站在那動都沒動。
等他到了百步之內,裴安突然抬起手,揚唇一笑,手中對準了北國太子,待北國太子和北國將士反應過來,鋒利的鐵箭已脫弓,從夜幕前的最後一道光線下,飛速穿過,穩穩地扎進了北國太子的肩頭。
北國太子當場墜馬。
「北國太子亡!」左峰趙炎突然一聲高喊,接著便是南國無數將士一聲接著一聲,激動地歡呼,「北國太子已亡!」
城門上的戰鼓,如同雷鳴,北人瞬間慌亂,即便有將領想穩住軍心,也為時已晚。
王荊,魏將軍,顧二爺,江將軍,林讓,趙炎,還有明春堂的三十多位單將,帶著所有的兵馬,衝進敵軍,沒給北人半點喘息的機會,怒殺北人。
四次交戰,北人十五萬兵馬幾乎損了一半,餘下的兵馬速速退回百里。
十五萬兵馬,竟被人家五萬打得落花流水,還活捉了他北國的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