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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遇坐在椅子上想著,外面人進來通傳說大夫到了。
他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讓他進來。」
一個頭髮花白的老人進來,沖景遇行了個禮,「參見王爺。」
「起來吧,」景遇見他老態龍鐘的,便叫人賜了座,「那蠱湯有什麼問題嗎?」
大夫先謝過他,再開口道,「這蠱湯確實是滋補之物,體虛之人喝下之後對身體有好處。但是這裡面有著很少量的彈指間。」
景遇頓了頓,問道,「這是什麼?」
「一種慢性毒藥,」大夫解釋道,「喝下之後不會有明顯的症狀,但是若是日日飲,毒素很快會在身體裡積累,時間一長身體會慢慢衰敗,最後暴斃身亡。」
景遇心下一驚,小皇帝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竟然被人下了毒,而且他還一無所知,要不是今天小皇帝反常的舉動引起了他的注意力,那他是不是永遠不會發現?
「那有什麼方法可以解毒嗎?」
「自然是有,」大夫道,「這不是什麼劇毒,也不是什麼奇毒,只是下毒之人小心謹慎才一時察覺不出。」他從袖子裡拿出一張藥方遞給景遇,「這就是解藥,只需中毒之人連續一月服用便可解。」
景遇拿著單子看了一遍,才收回到袖子裡,「多謝大夫。」
大夫受寵若驚地站起來行禮道,「王爺言重了,醫者救人本就是天經地義之事。」
景遇賞了一些藥材珠寶給大夫,便讓人退了下去。
這邊黎頌一邊泡在溫泉里一邊在腦海里看著景遇的一舉一動。
這溫泉建在一處宮殿內,溫泉周圍掛著一層帷幔,偶爾有風從大門吹進來吹得帷幔層層疊疊。
黎頌把周圍的宮女太監都趕了出去,他實在是受不了洗澡的時候周圍有人守著。
他泡在溫泉里,上涌的熱氣熏得他整張臉通紅,他問,「攝政王雖然看著對我挺不耐煩的,但是他還是挺關心我的嘛。」
「畢竟你是皇帝。」073回答道。
「不,」黎頌道,「這是愛情。」
073現在要是有眼睛的話一定翻了個驚天大白眼。
畫面里,景遇已經吩咐人下去配藥了,就算他再怎麼不喜歡這個皇帝但是他還是得盡力保護好他。
黎頌皺了皺眉,雖然他看不到景遇的內心活動,但是他依舊可以判斷出為什麼景遇依舊願意給他配解藥,歸根到底是責任二字。
先帝在鎮國將軍死後,親自教導小景遇,像對待親生兒子一樣把他養大,又在臨終的時候把自己不成器的兒子託付給他,而景遇不管是出於什麼身份都不會拒絕。
而景遇既然答應了就不會食言,他教導小皇帝,即使小皇帝不信任他,和他作對,他依舊在履行自己的承諾,在盡全力護小皇帝周全。
黎頌想著想著把自己想的眼睛都紅了一圈。
「不行!」黎頌想,「我一定要讓他知道我是向著他的!」
073看著突然打了雞血的宿主,「你要怎麼和他說?之前所有的事都是『你』親自做的,你還有什麼好洗白的。」
「哼,」黎頌泡的夠久了,他從溫泉池裡站了起來,拒絕了要來幫他更衣的宮女,自己擦乾了身上的水珠,套上明黃色的裡衣走出去,「辦法總是人想的。」
又過了幾天,景遇幾乎是天天來宮裡給他上課,就是不知道怎麼回事一直沒有給他喝藥,黎頌猜測他是沒想到以什麼藉口給自己喝,再加上是在宮中,到處都是眼線,行動不便。
等了好幾天,景遇都是風輕雲淡的樣子,黎頌覺得自己再等下去就不行了。這天晚上輾轉反側了半晚上,正好第二天休沐,他喬裝打扮一番便溜出了宮。
這還是他第一次看見古代的大街,大街上店鋪開張營業著,小販們大聲吆喝著,來來往往地行人在大街上或交談或閒逛。再往兩邊看去是綠瓦紅磚的住宅區,眼力見好的甚至可以看見爬滿院牆的綠幽幽的爬山虎。
黎頌沒敢多看,他心裡惦記著怎麼和景遇來一個偶遇,他跟著腦子裡的073號GPS走了一段距離,遠遠看見一處華麗的宅子,提步便嚮往那個方向而去。
「站住!」
黎頌還沒走幾步突然感覺到身後有一陣躁動聲,他以為是自己被發現了,拔腿就往前面跑。
這麼一跑他就沒看路,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在一條小巷子裡了。
「呼……」黎頌扶著膝蓋出了一口氣,感覺這身體的條件真差,跑兩步路就氣喘吁吁的。
「這位兄弟,」身後傳來一個聲音,黎頌僵了僵,轉頭望去,只見一個衣著樸素渾身狼狽的男人也扶著牆喘著氣,「你跑什麼?」
「……剛剛是你讓我站住的?」黎頌問。
「不是,」男人話還沒說完,巷子盡頭就又傳來了人聲走動的聲音,男人見狀飛快地說著,「那些人是來抓我的,我身上有一封書信,勞煩小兄弟替我送到攝政王府上。」
說著他就從身上掏出一封書信塞給黎頌,黎頌自然不會拒絕他,把書信往懷裡一揣,而此時那一陣陣急促的腳步聲漸漸逼近他們,見著這人想去引開外面的人,黎頌面上一急,道,「大哥,那些人追過來了,雖然我不知道你找攝政王幹什麼,但是你這樣出去無疑是羊入虎口……」
「沒關係,」男人道,「小兄弟記得幫我把信送到就好。」說著他就想往外跑去引開外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