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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胡長風收到消息的時候胡澄已經被黎頌投進大牢里了。
他心煩意亂地坐在桌邊,耳邊全是自家夫人的哭聲,哭得他更加心煩。
「行了行了,別哭了,」胡長風道,「哭能有什麼用?!」
「我兒子現在大牢里,我哭一下怎麼了!」胡夫人抽泣著,「你快想辦法救他啊!」
胡長風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這是說救就能救的嗎?你知道你兒子犯了什麼罪嗎?」
「不就是貪了點銀子嗎?至於這樣嗎?」胡夫人滿不在乎地說。
「果真是婦人之仁,你當初要是少溺愛一點也不至於最後會長成這個樣子啊!」胡長風嘆了一口氣,「你知道你所謂的『點』是多少嗎?那可真不是一筆小數目,這次啊怕是誰都救不了他了!」
「你現在快些進宮裡求情說不定還行。」胡夫人一個長在深閨的大家小姐不懂這些,只是知道不能讓她兒子繼續在牢裡帶著受苦。
「進宮是必須進的,」胡長風道,「只是不是去求情的,是去辭官的。」
「啊?」胡夫人吃了一驚,甚至連眼淚都忘了擦,「好端端的幹嘛辭官啊?」
「不辭官難道等著陛下查到我身上嗎?」
胡長風說著就要開始換衣服。胡夫人上前來幫他整理好衣服,胡長風看著面前還掛著眼淚的自己的夫人,嘆了一口氣說道,「只是希望這次陛下對他的處罰能輕一點了。」
說罷便匆匆進宮了。
第70章 攝政王和他的小皇帝(二十)
宮人稟報攝政王進宮的時候,黎頌剛剛把桌上的摺子看了個七七八八,這會一聽人進宮了,自然丟下手裡的事情,飛奔著去找人。
「陛下,您慢些。」太福跟在他身後氣喘吁吁地說道。
黎頌這才想起自己是一出行必定前呼後擁的皇帝,他放慢了腳步,輕咳一聲,道,「朕是在想攝政王這次從胡澄府上找出了什麼東西,怎麼這會倒是把人都帶走了。」
太福喘勻一口氣,道,「自然是找到了證據的,陛下不必著急,待會王爺自會過來。」
黎頌摸摸鼻子,心想我就是著急,著急著去見男朋友不行嗎。
不過為了讓身後這群人不要對自己產生什麼懷疑,他還是放慢了腳步慢慢走著。
果不其然半路上就遇見了攝政王,黎頌看見人眼睛亮了亮,但是還是故作沉穩,等著景遇行了禮之後才走上前去。
「胡澄抓回來了?」
「自然。」景遇看著他亮晶晶的眼睛很想上手捏了一下他的臉,但是礙於周圍有太多侍從看著,他手指動了動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
「你好厲害啊。」黎頌崇拜地看著他男人。
雖說之前證據什麼的早就找齊了,這次只是找個藉口捉拿胡澄罷了,但是他男人還是超級厲害!且不允許反駁!
景遇勾了勾嘴角,享受著他崇拜的目光。
太福站在後面低著頭,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雖說現在看不見兩人是什麼神情,但是這個對話莫名的有點不對勁是怎麼回事啊?
兩人說了幾句話自然就沿著原路返回,去御書房商量事情了。
正好快到正午了,兩人先一起吃了個飯,席間黎頌一直暗戳戳地碰一下或者是借著長袍的掩蓋勾一下景遇的腿,還用亮晶晶的眼神盯著他看,景遇被萌的心肝顫,又被撩的不上不下的。
好不容易等吃完飯兩人獨處的時候,宮人又來報說是胡長風求見。
「唔——!」黎頌把身上的人推開,伸手抹了抹自己的嘴巴,「我先去見見他,你在這等我。」
景遇坐在軟塌上不滿道,「一個老頭子有什麼好見的,他有我長得好看嗎?」
「行了,別鬧,」黎頌拍了拍他的肩,「估計是為了胡澄來的,我先去把他打發走。」
景遇還是一副不滿的樣子,黎頌於是低頭親了親他的唇角,「馬上就好。」
景遇又把人抓過來好好親熱了一番才把人放走了。
黎頌整了整自己的衣服,繞過屏風走到外間,讓人通傳胡長風進來。
他摸著自己紅腫刺痛的嘴唇,感覺自己是被狗咬了一口。
「參見陛下。」胡長風的聲音喚回了他的注意力。
「胡大人平身,」黎頌讓人給他賜了座,揣著明白裝糊塗道,「不知胡大人前來有何事?」
「自然是因為犬子。」胡長風苦笑著。
「哦?」黎頌笑道,「這件事只有朕和攝政王知道,胡大人的消息倒是來的挺及時啊。」
胡長風覺得這個小皇帝越發不好打交道了,現在說話都是十句里有九句都有坑等著你。
他道,「小兒久未歸家,家裡夫人擔心便差人前去查看,誰知這一看才知道原來攝政王早就把人帶走了。」
「胡大人是來求情的嗎?」黎頌懶得和他繞圈子了,直接問道。
胡長風聽到這話之後一撩長袍直接跪在地上,痛聲道,「臣教導無方又怎麼會替他求情,臣只求陛下能賜臣一方薄田,讓臣能夠守著度過晚年就已足矣。」
話語間言辭懇切,全然是一個父親因為兒子犯錯的悔恨。
「是嗎?」黎頌可不吃他這一套,他冷哼兩聲,拿起旁邊的一沓紙丟過去,「朕以為胡大人是知道自己做過什麼所以才特地來辭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