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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寧王最後當了皇帝,那朝政是掌控在寧王手上的,寧王也不可能立太后為後,而若是太后扶持了傀儡當政,那還不是她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你說她會選哪種?」
「自然是第二種。」
「這就對了,」景遇道,「寧王總不過是一個和她有過感情牽扯的男人,這種東西難道比得上權利的誘惑嗎?再說了等她掌政,什麼男人還不好找。」
黎頌嫌惡地皺了皺眉,怎麼有人能在感情里摻雜這麼東西。
「行了,」景遇伸手抹開他皺著的眉頭,「雖說這次出來不太平,但我會保護你的。」
第73章 攝政王和他的小皇帝(二十三)
這麼看來太后倒還是成了最不可能害黎頌的人了,畢竟她最起碼也要等到第一個皇子出生之後才動手。
既然是這樣那也沒必要繼續考究太后此行的目的了,黎頌把太后院子裡的人全換成了自己的人,里三層外三層的,對外說是太后染了風寒加大了守衛的力度,其實是變相的把人給軟禁了起來。
「仔細想想先帝去世前確實有點不對勁。」晚些時候楊林在商量事情的時候說道,「那段時間先帝消瘦的特別快,但是又正是在商議新政的關鍵時候,先帝怎麼也不肯好好休息,倒是太后那段時間日日給先帝進補。」
「是嗎?」裴青道,「你怎麼連這個也知道?」
楊林想了想,「那日有急事,我連午飯都沒吃就進了宮,當時正好遇見一個宮女在往一盆花里倒湯,我上前去問她,她說是這補藥時候不到什麼之類的。後來我才想起這人好像是太后宮裡的一個小宮女。」
黎頌和景遇對視了一眼,覺得這補藥多半有問題。
「後來呢?」裴青問。
「後來又遇到過幾次這個宮女,所以我才猜測是太后在給先帝送補藥。」
黎頌估摸著太后在這補藥里下了和他類似的慢性毒藥,被楊林撞見過幾次之後,便想著要除掉此人,於是才有了之後的栽贓誣陷。
幾人又商議了幾件事情這才告辭回了自己院子。
第二日則是狩獵,大早上一干文武大臣就聚集在西山獵場附近。西山這邊圍起來一個大獵場,當做皇家獵場在用,裡面東西一應具齊全,作休息用的小亭子,馬廄等等,不上場的女眷之類在亭子裡乘涼喝茶,男人們則騎著馬在獵場內四下搜尋獵物。
黎頌一身騎裝,高高地坐在馬背上,自是一番英姿颯爽。
他面上是一派風輕雲淡,內里無比慶幸自己上個世界和陸川一起學過騎馬,不然現在指不定怎麼露餡。
而景遇站在遠處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他,眼裡滿是情誼。
裴青只覺得眼睛痛,他做作地咳嗽了兩聲,成功吸引了景遇的注意力。
景遇看了他一眼,道,「嗓子不好就去看看,別諱疾忌醫。」
「我是讓你收斂一點!」好心被當成驢肝肺,裴青氣急了,「這裡可是滿朝的文武大臣,要是被人發現了你就完了。」
「最多只會被說攝政王和皇上感情好。」景遇這會倒是坦然,道,「你說你,我都不擔心的事情你怎麼比我還著急,你知道你這叫什麼行為嗎?」
裴青難得和這人多說,偏過頭去不再理他了。
這邊黎頌騎著馬溜達溜達到了他們跟前,他自上而下的看著景遇,一雙眼睛狹長又充滿傲色,「攝政王,咱們來比一比,看誰今天的獵物更多。」
景遇彎了彎唇角,微微仰著頭看著那騎在馬上的人,「遵命。」
裴青站在邊上就像是一個隱形人一樣,他苦逼著臉,心想,景遇那點眼神確實不算什麼,這裡還有更大膽的。
他側身看了一眼一旁的楊林。楊林正摸著鬍鬚點頭,嘴上還說著,「攝政王和陛下的感情還真不錯。」
裴青木然地轉回頭,行吧,這群人裡面就他一個「明眼人」。
景遇騎上馬跟在黎頌身後,朝著遠處跑去。
按理說春獵的第一個獵物應該是由皇帝打下來,所以通常大臣們即使看見了面前有野物也不會拔箭。若這位皇帝比較文弱,那通常會由皇帝身邊的近臣幫忙打獵,最後把獵物交給皇帝,當做是皇帝親自打獵的。
黎頌雖說以前玩過射箭,但是那都是死靶子,要他現在瞄準兔子是根本不可能的,況且那也對著活生生的動物下不了手。
所以其實他叫景遇出來,除了想兩個人待一會之外還想讓景遇幫他射一隻兔子。
黎頌騎在馬背上,手上提著景遇射下來的兔子,舒了一口氣,「走吧,回去了,別讓他們久等了。」
景遇見著四周沒人,打著馬湊近黎頌,側身親了親他的臉,「一個上午都沒有親近了,想不想我?」
黎頌臉色紅了紅,「想個屁!你這一上午不是一直都在我面前嗎?」
「那自然是不一樣的,」景遇控訴道,「我們一個上午都沒有說小話了,而且你昨天晚上還趕我去偏房睡了。」
黎頌略無語,趕你去偏房睡你自己心裡沒什麼數嗎,要是再和你睡一天那我今天就不用騎馬了!
黎頌翻了個白眼,「快點回去了!」
說完就駕著馬跑遠了。
景遇在原地回味了一下黎頌最後的翻的白眼,笑了笑,心道真是可愛的緊。
兩人驅馬回了營地,忽然覺得氣氛不對,好些個人大臣都是一臉尷尬,只有幾個笑得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