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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少峰,「哪那麼簡單的事,你看我們學校什麼時候招過那『特招生』,都是一群以謠傳謠的傻子亂說的。」
王少峰這句話沒注意,把身邊的人全包含進了「傻子」範疇,周圍的人眼神冷了幾分,說的話也沒那麼客氣了,「所以你就把我們當槍使?」
王少峰注意到他們的不耐,連忙打著哈哈安撫了幾句,才解釋道,「那小子和我表哥有點過節,我這不得在學校里『照顧』他一下嗎?」
周圍的人神色一變,本來他們也就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主,所以才明里暗裡說著陸川的話,攛掇著馮宇去找人麻煩,這下一聽裡面還摻雜著私人恩怨,更不願意摻和了。
沒過幾天正在拜訪長輩的黎頌接到老師打來的電話,讓他趕緊去學校一趟,說是他家的陸川和別人起了衝突把人給打了。
黎頌心裡一驚,陸川那樣的人平時相處也說不出幾句話來,遇到事情更是冷靜,這得是發生了什麼衝突能把他氣的動手打人?
黎頌對另一邊的人賠笑道,「不好意思舅舅,家裡面孩子出了點事,我得趕回去處理一下。」
對面的周奕推了推夾在鼻樑上的金絲眼鏡框笑道,「你什麼時候有的孩子?也沒見帶出來給我這個舅舅看看。」
黎頌,「前些日子領養的一個孩子,下次有機會帶過來給舅舅看看。」
周奕沖他擺擺手,黎頌笑著告辭了。
陳七推著他出了屋子,「黎少,是不是陸川少爺在學校出了什麼事?」他彎腰把人抱上車后座,把輪椅疊起來放進後備箱裡,繞到駕駛位上發動汽車。
黎頌坐了一天,腿都坐僵了,趁著車裡昏暗趕緊動了動腳活動一下,他說,「大概就是同學之間的矛盾。老師也沒說清楚,我們先去看看吧。」
周家舅舅住在市中心,陸川學校在城西,平時路況好的時候開過去也就是十來分鐘,但是今天正好遇上下班高峰期,一整條街都堵得水泄不通,連街上的螞蟻也比這龜速前進的車流快。
緊趕慢趕到了學校,已經用了多三倍的時間。還沒等到他到辦公室門口,老遠就聽見一個女人尖銳的聲音。
黎頌皺了皺眉,心道這人可真是沒素質,這麼大聲說話要是嚇到了祖國的花花草草可怎麼辦。
陳七推著他敲開了辦公室的門。
刺耳的女聲瞬間淹沒他,「……什麼人啊,你孩子犯了事還,知道我等了多久了嗎?這時間你賠的起嗎?真是什麼人養出什么小崽子!」
黎頌被這鋪面的惡意砸了個滿懷,下意識的看向一旁說話的女人。
那人穿著富貴,渾身上下都透露著「老子有錢」四個字,生怕別人不知道自己是暴發戶一樣。
黎頌看了一眼就移開視線找陸川去了,那孩子站在一邊臉上有幾塊淤青,一臉滿不在乎,只有在黎頌看過來的時候才繃緊了身子。
黎頌直接無視了對著他大呼小叫的女人,讓陳七推著他到陸川面前,陸川原本鬆散的姿勢一下站好。
之前他在學校也出過事,但是當時來領他的親戚只是知道讓他道歉,甚至不管是不是他做錯了事情。
如果這個人也是這樣……陸川低著頭垂著眸子,長長的睫毛遮蓋住了眼睛裡流露出來的神色。
誰知黎頌只是拉著他上下看了看確認他身上沒有受其他傷,這才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臂,轉向一臉懵的老師和囂張跋扈的女人。
「不好意思,路上堵車。」
老師剛想說卻被女人搶了白,「喲,兩個輪子確實走不快。」
這話說的著實刺耳,連脾氣一向好的老師也忍不住皺了皺看向她。
馮宇站在女人身後明目張胆的上下打量著坐在輪椅上的男人,臉上的嘲弄簡直快要破空而出了。
陳七忍不住了,「請你說話禮貌一點。」
女人一臉尖酸,「來著也不是說這些的,你們孩子偷了我兒子的手錶,你說怎麼辦吧?」
陳七忍不住看向陸川,陸川一臉淡然,沒有絲毫動容,甚至沒有為自己開口辯解一句話。
黎頌,「老師,可以和我說說具體情況嗎?」
女人搶先道,「有什麼好說的,你們直接賠錢就是了,也沒多少錢,就小几萬。」
黎頌沖她微笑,「這位女士,你不說話沒有人把你當啞巴,請問你可以安靜一會,讓老師先說嗎?」
女人被嗆的忘了詞,一旁的老師接著道,「是這樣的陸川家長,馮宇同學今天下午的時候放在抽屜里的手錶掉了,當時正好是大課間,教室裡面只有陸川一個值日的同學,所以馮宇同學就認定是陸川偷了他的手錶。」
馮宇嗤笑一聲,「什麼叫認定?本來就是他偷的,窮鬼!」
陳七抽了抽嘴角,他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說黎少是窮鬼。
黎頌就當沒聽見馮宇的聲音,他轉頭問陸川,「你偷了嗎?」
陸川,「沒有。」
黎頌點點頭,對老師說,「我們家小川兒說沒偷。」
馮宇急了,「你說沒偷就沒偷,你這個家長是什麼意思啊?」
黎頌,「難道你說偷了就是偷了?你的證據呢?」
陸川見黎頌這麼維護自己,低垂著的臉上輕輕勾起了一抹弧度。
黎頌看著面前這個熊孩子,突然覺得上輩子自己年輕時候那股子勁兒又上來了,本來準備這輩子好好當了大家長,在他家小孩面前樹立一個良好的父親形象,結果遇上這麼個傻逼就差點破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