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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一般人找到了密室恐怕不會想到密室還有乾坤,再加上那暗道隱蔽,密室里不見光亮,如果不是仔細搜索的話大概率是找不到的。
那處糧倉也看起來和胡澄毫無關係,若是不小心糧倉被發現了,大不了就放棄這一處,畢竟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只要把連接兩處的暗道給填了,誰也想不到是他一個戶部侍郎竟然有膽子在皇帝眼皮子底下做這樣的事情。
但是百密終歸有一疏,先是王軒無意之中撞上了皇帝和攝政王,然後是胭脂聽見了「名冊」,再然後不知道是不是胡澄大意了,竟然直接把這麼重要的證物放在密室里。
幾下相加,胡澄這下是沒得跑了。
「那我什麼時候可以下旨收拾他?」黎頌摩拳擦掌恨不得現在就把這個還四處蹦躂的人給收拾了,然後把東西全部上繳國庫。
「先不急,」裴青說,「我們先好好研究一下這本名冊。」
說著景遇便把拿出名冊放在小茶几上。
當時在密室里燈光昏暗黎頌沒怎麼看得清,這會才在書房裡才清楚:這本子的紙張周圍已經有一點泛黃了,翻開第一頁上的字跡也有點褪色,一看就知道是很有年頭的了。
裴青伸手翻了幾頁,手指一頓,然後盯著那上面的字。
黎頌只覺得他咬牙切齒的恨不得能直接把這幾行字盯出個洞來。
他趕緊把名冊拿到自己這邊來,他看了兩眼也沒看出來著幾行字到底是怎麼惹著裴青了,問道,「這是……?」
「這上面好幾項都是曾經他們栽贓給楊大人的罪名。」景遇伸手在上面點了點。
「當時就說為什麼說是貪污受賄,結果卻連貪污的東西都找不到,」裴青氣急了,直接笑了出來,「原來是全在胡澄這啊,他可真是好算計!」
給人按上一個無莫須有的罪名,但是事情確實實實在在存在的,怪不得當初那些人一口咬定說是送了錢財的。
確實是送了,只不過是人沒對上。
景遇說道,「我覺得但是胡澄一個人恐怕做不了整件栽贓的事情。」
黎頌點了點頭。胡澄很明顯只是貪財,但是如果要他去做栽贓這樣的事情恐怕他不是很願意,畢竟就算楊林再怎麼惹人煩,只要他沒有擋著自己的路,胡澄應該是不願意和他起衝突的。
裴青冷靜了點,也想明白了這裡的東西,「他那個尚書父親絕對脫不了關係。」
黎頌點點頭。
他發現自己現在只需點頭就是了,身邊的人這麼聰明簡直是沒有他的用武之地啊!
他適時的發出了自己的疑問,「那我們現在做什麼?」
景遇想了想,道,「歲安縣正好在重建,陛下不如派臣過去查看。臣記得楊大人就在離歲安縣不遠的地方。」
「啊?」黎頌道,「你要親自過去嗎?」
「當然,親自去才能表示誠意。」景遇說道。
黎頌見他堅持,才不情不願地答應了下來。他還想著乘現在還沒徹底開始忙胡澄的案子是好好刷一刷好感度來著。
「那你早去早回啊。」
「最多半個月,陛下不必擔心。」
裴青明明坐在一旁卻覺得自己像是隱形人,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還有,裴青看著那兩個人,你們之間這麼黏稠的氛圍是要鬧哪樣啊?景遇他又不是一去不回了!!
定好了計劃,景遇第二天就出發去了歲安縣,剩黎頌一個人面對朝堂上的水深火熱,回了宮還要謹防著太后又出什麼么蛾子,也是累的慌。
就在景遇離開京城去歲安縣的第七天,有人上書上述戶部侍郎胡澄侵占軍糧!
朝野震驚,黎頌下令徹查此案!
第64章 攝政王和他的小皇帝(十四)
上述之人自然是之前住在攝政王府的王軒。
王軒手上的東西很是詳盡,上面寫滿了他的發現,從這麼幾年的軍餉變化,還有戰友家莫名消失的撫慰金,一應俱全。
貪污軍餉可是大事。現在正是多事之秋,指不定什麼時候邊防開始暴動,或是發生點什麼事情,而有人貪了軍餉,軍中自然有人不滿,到了出兵的時候軍心不齊怎麼辦?這豈不就是威脅到了每個人的安危嗎?許多知情不知情的人紛紛開始要求徹查此案。
戶部侍郎胡澄倒是冷靜,他跪在大殿上陳述著自己的觀點,「雖說是臣在發放今年來的軍餉,但是軍餉發放每月都是有記錄的,陛下大可查看記錄還臣一個清白!」
王軒本來就是一介武夫,哪裡有胡澄能說會道,他手上的東西很快就被扁的什麼也不是,他一時氣急,在大殿上竟然想開始動武。
胡澄冷眼看著被侍衛按住的王軒,向龍椅上高坐著的黎頌道,「一個兵卒怎麼可能知道這麼多,他背後定是有人指點,臣還請陛下查清幕後主使是誰,好還臣一個清白啊!」
黎頌在上面坐著看著胡澄一個人的表演,心想自己真的應該給他頒一座獎盃,這表情,這語氣,這仿佛受了天大的冤屈的神情,黎頌真是恨不得給他鼓鼓掌。
王軒現在被侍衛按在地上急紅了眼,死命一般盯著胡澄,這番作為加上胡澄之前說的話,在其他人看起來倒像是心虛一樣了。
黎頌清了清嗓子,在胡澄殷殷的期待中說道,「把此人壓入大牢好好看著,此番朕一定會好好查清楚還胡大人一個清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