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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頌偷偷看了一眼胡澄的臉色,見他還是一臉鎮定偶爾還流露出一點驚訝,心知這和胡澄肯定沒多大關係,他再看了一眼旁邊整張臉都陰沉下來的胡尚書,便知道這可能是胡尚書做的事。
黎頌問道,「是意外嗎?」
「是、是的,而且之後草民回想起來,這去西北的一路上似乎都有大大小小的意外發生。」
黎頌挑了挑眉,「那你此番回京是為了什麼?」
王復咬了咬牙,俯身在地上,「草民當時確實是送了一筆銀子,不過送的人不是楊林楊大人,而是胡澄胡大人!」
這話一出滿朝震驚,眾人開始竊竊私語目光時不時的落在胡澄和胡長風身上,這會兒胡澄臉上的淡然怎麼也穩不住了。
他誠惶誠恐地跪在地上,開口就是上次說過的話,「陛下,這一定是有人誣陷臣……」
「一次說是誣陷朕信,但是兩次這未免就有點過於巧合了,」黎頌坐在上方俯視著他,「若當真是假的,朕自然不會冤枉了你,但若是真,貪污受賄加上栽贓陷害,就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
胡澄跪在地上心裡一慌,但隨即想到自己東西藏得隱蔽,心裡又鎮定下來。
「請陛下為我做主!」
行吧,做主就做主,黎頌勾了勾唇角,忽地和下面的景遇對上了視線,他悄悄地朝他眨了眨眼。
景遇眼裡划過一抹笑意。幸好攝政王是站在一眾朝臣的最前方,不然平時冷酷無情的攝政王露出這種表情還不得把眾人驚呆了。
黎頌讓人把王復壓下去繼續審著,便散了早朝。
好些個和胡澄有過勾結的現在都慌得不得了,散了早朝之後匆匆朝著外面走去,準備回去把自己露出來的尾巴好好清理一下。
從馬仁到胡澄,有些個明白人已經看出來了,他們陛下這是在拿勛貴子弟開刀呢,再想著先帝時沒來得及推行的新政,想必之後整個朝廷就到了大換水的時候了。
黎頌下了朝回到宮中慢悠悠地吃著早飯,皇宮中的早飯也豐富的很,各種樣式什麼都有,不過吃久了倒還是懷戀油條豆漿的味道。
「對了,」黎頌忽然想起一件事,問073道,「上次寧王和太后有沒有說什麼?」
073道,「是有一點。」
說著它就投影了一塊光屏在黎頌腦海里。
第69章 攝政王和他的小皇帝(十九)
依舊是在長安宮裡面,喬裝過的寧王和太后坐在軟塌上,省略情人間的對話不談,寧王自然是問了那宮女的事情。
「我也不清楚,」太后說道,「我只是想讓他納妃,誰知道他不願意,最後只能用這樣的方式了,但他還是不願意。」
太后說著臉上滿是委屈,好像真的只是一個為兒子著想的母親一樣,「我也只是希望他能儘快有一個自己的孩子而已,皇家也確實該有點新血脈了。」
寧王狹長的鳳眸里閃過一絲精光,隨即又回復正常,滿帶情誼地對她說,「陛下現在還小,不懂事,等他再大一點自然會理解你的褲型的。好了韻娘別多想了。」
太后擦了擦眼角沁出的淚花,忽然想起一件事,問道,「那個宮女你怎麼處置的?」
「自然是先安置在後院裡,」寧王頗有些無奈地說,他伸手握住太后的手,「畢竟是陛下賜的,就這麼直接把人趕走豈不是不給陛下面子。不過我想你保證我絕對沒有碰過她。」
黎頌冷笑兩聲,你在那宮女床上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
之後就沒有說什麼別的東西了,黎頌拉著快進迅速瀏覽了一遍,073還貼心的把少兒不宜的內容給馬賽克掉了。
黎頌摩挲著下巴想事情,旁邊的太福提醒了他一句,他才把快要涼掉的食物吃完。
早膳之後,派去審問王復的人來報,把王復之後交代的事情複述了一遍,只是這裡面已經沒有什麼重要信息了,黎頌聽了一遍就讓人下去了。
黎頌看了幾份摺子,寫了一道召楊林回朝的聖旨,然後又開始坐不住了,心早就飄到了景遇那裡。
他杵著下巴發了一會呆,最後還是任勞任怨的繼續批著摺子。
唉,這個皇帝比上輩子的總裁還累。
而此時,被黎頌惦記著的景遇正在帶著人在胡澄家中查看情況。
胡澄雖說是已經入朝為官了,據說是惦記著家中的長輩,他還是和胡尚書住在一起,此番景遇前去自然也是去的胡長風府上。
胡府和攝政王府隔了一條街的距離,從外面看起來也沒有那麼氣派,不過雖然外在沒什麼,但是內里擺放的屏風字畫等觀賞之物全是出之名家之手,單單一件都是上千金。
景遇從進門到現在一共過去了快一個時辰,一直坐在大廳里聽著胡長風訴苦,先是說自己兢兢業業為大俞付出,最後卻落得個被人誣陷兒子的下場,又是說胡澄老實本分,是絕對不可能幹這樣的事情的。
總歸就是拉著他在這說了一大串,茶都快喝完兩壺了。
景遇這會兒倒是好脾氣地陪著他坐著,約莫又過了半個時辰,外面有人匆匆來報,說是胡府上沒有找到大量藏銀子的地方。
因為現在總歸是沒有確鑿的證據證明胡澄確實做了這兩件事,所以皇帝再怎麼懷疑也不能直接派人去搜家,只是派了人去大致查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