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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寧無語。
「特麼鬼才暗戀你。」
跟少年的江嶼待久了,符寧脾氣日漸暴躁,開口就是以前他絕不會說的「國粹」。
這樣的他在江嶼看來卻是活潑了不少,有精氣神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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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嶼哥,你課文背得怎麼樣?」周洲一下早讀課就衝過來,哀怨地嚎叫。
江嶼頭都沒抬:「你不是不在乎這些麼?」
「我爸在乎啊。」
「你爸不是只看你試卷麼,怎麼還看你默寫?」
周洲:……
符寧安慰他:「沒事,默不出來下次再接再厲吧。」
周洲卻仍舊盯著江嶼:「嶼哥,你課文背了多久?」
江嶼:「沒多久。」
周洲放下心來,眉眼都舒展開來:「沒事,像學霸說的,下次再接再厲。」
語文老師早就倚在走廊外的欄杆上,在鈴聲響起的一瞬間整理整理了下儀容走進了教室。
「課文默寫,一三五七組默寫《出師表》,二四六八組默寫《蜀道難》。」鍾文華宣布了默寫的課文,教室里沉默了很久。
這就是意味著每個人的左右同桌默寫的課文不一樣,避免他們互相抄。
「還有,所有人的課本都拿出來。」
全班同學照做。
鍾文華點點頭:「都放在地上。」
「……」
書扔地上的聲音此起彼伏,過了一會,看都差不多了,鍾文華才開口:「開始吧。」
鍾文華和張齡一樣都是師範大學剛畢業被招進來的新老師。教學的成果暫時沒看到,但是防作弊的手段是一套又一套的。
這大概就是「我曾經淋過雨,所以我要撕碎你的傘」的真實寫照。
「一幫一小組,默寫全對的兩個人,小組分加一,我和你們班主任老何商量過的,所以大家認真對待啊。」
周洲嘰嘰歪歪:「全對也太難了吧,萬一寫錯了一個筆畫。」
鍾文華和煦道:「沒事,只要能默寫出來,錯幾個字沒關係,也照樣加分。」
周洲不說話了,反正這樣他也加不了分,他默寫的是出師表,他背過,但是沒記住。
基本上能想到的話寫上去後他就撂筆了。
徐燕燕聽到他撂筆的聲音,果然皺了皺眉。
周洲「切」了聲,扭頭看向最後一排。
嗯,江嶼還在寫……
嗯?
不對勁。
周洲又仔細看了下,江嶼果然還在默寫,而且全程沒皺眉,沒有抓耳撓腮,顯得像個深藏不露的高人一樣。
那不疾不徐的樣子,和他學霸同桌一模一樣。
周洲內心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說好的沒背呢?
在全班都差不多默寫完的時候,鍾文華讓第一排的下去收默寫本。
周洲首先衝到江嶼的位置拿起他的默寫本。
乾乾淨淨的筆跡寫了慢慢一頁:「我靠,嶼哥,你居然默寫出來了?」
江嶼拿回他的默寫本交給他們這組第一排的人。
「你不是說沒背多久嗎?」
江嶼語氣淡淡的:「不巧,剛好是我背過的。」
周洲:……
他們那組的人不滿道:「別的組都收完了,周洲你在幹嘛?」
「哦,來了來了。」
「然後隨機發下去交換批改,十分鐘後再收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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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室里,鍾文華把全對的默寫本挑出來,跟老何說誰誰誰加一分。
「江嶼組加一分。」念完名字,鍾文華自己都懷疑念錯了,他看了好幾遍,確認沒念錯名字。
「是你們班那個刺兒頭江嶼?」每個班都有一兩個不愛學習,喜歡鬧事的刺兒頭學生,老師基本上都不喜歡他們。比如鍾文華帶的兩個班,一個方啟明,一個江嶼。
老何探頭過去看了一眼:「是江嶼的字跡。」
鍾文華仍舊懷疑,不過沒有證據他也不能懷疑江嶼作弊了。
「下周就是月考了,到時候教室有攝像頭,絕對沒人能作弊。」鍾文華呵呵一笑,反正一個默寫而已,月考才是見真章的時候。
張齡抿了口茶水:「鍾老師,你不能帶有偏見地去看學生,江嶼從前是調皮了點,但是聰明記憶力好,還有符寧幫他,真不至於一個默寫還作弊。」
鍾文華擺了擺手:「月考再說吧。」他是擺明了不相信什麼天才學生的,真要天才還能厭學,連續兩年都考試不及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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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寧已經發呆發好久了,他看著窗戶外面飛過的鳥,看他們振翅飛翔,消失在視線才想起還沒想好江嶼的生日要送他什麼了。
已經三天了,總不能後天空著手去江嶼的生日會。
還有一件事,江嶼生日會後,馬上就是嚴老爺子為他準備的宴會,為了慶祝他回歸嚴家。
嚴家到時候會請記者……嚴書雅的事好解決,主要是怕媒體一報導這件事,被他媽媽看見……
符寧和那位心理醫生聊過,他母親現在只要不接觸刺激的事,會慢慢康復的。
他回到嚴家,這件事無論如何都會刺激到他的母親。
考慮了很久,符寧決定先和母親坦白這件事。
回到宿舍,符寧先給母親打電話,為了怕母親誤會,他以另外一個者的角度說:「媽,我想了很久,決定拿回屬於你跟我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