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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寧心想:我一直都是這個樣子,我還懷疑你認錯人了呢。
但是不會,江嶼喊出了他的名字。
這樣的話,那就初中,或者高中……
符寧性情大變是在高三之後。
懂了,符寧信心滿滿:「老同學。二十多年了,人總該是會變的。」
白月光,還不如不再見面。符寧吐槽道。
「毀了你心中的白月光,不好意思啊。」
江嶼盯著他,好一會沒說話。
他問道:「你手機呢?」
符寧從褲兜里拿出手機:「幹嘛?」
江嶼拿起他的手機在他面前一晃,面部識別正確,手機解鎖。
江嶼撥了自己的電話,在他自己的手機鈴聲響起的時候掛斷了電話。
「再聯繫。」江嶼一頓操作,符寧還懵著。
等江嶼出去之後他才捧著手機回過神。
「支付寶到帳壹佰萬元。」熟悉的機械女聲響起,符寧記得自己在短視頻上看到過這種梗,還以為誰惡作劇改了他的鈴聲。
但是仔細一看,支付寶里確實是多了一百萬。
……
草,真當他是賣的嫖了。
符寧深感恥辱,高中同學,還把他視為白月光的高中同學出現,讓他本來就麻木的心突兀地感到鈍痛。
把一百萬轉了回去,符寧把江嶼的手機號拉黑,連著支付寶帳號也拉黑。
再聯繫?
做他的春秋大夢去吧。
符寧出了酒店大堂,臨街車水馬龍,他忽然感到茫然。
聯繫了自己的心理醫生祁原,符寧攔了輛計程車離開。經過一個商場大樓的時候,大樓外面的電子屏幕上出現了一段GG,這個人正好是剛剛和符寧在酒店一夜春宵的人。
屏幕的右下角有一列稱號,稱號最下是藝術字體的「江嶼」兩個字。
看著那放大的臉,塵封的記憶打開。
他想起來了,教室最後一排那個經常打架逃課的校霸,江嶼。
第16章
新山別墅內。
直到耳邊傳來沉穩的呼吸聲,江嶼才確定符寧已經睡熟了。
他站在沙發邊,彎著腰低頭去看。
符寧的睡姿已經由側躺變成了平躺,手垂落在沙發邊上。
江嶼把符寧的那隻手放回毯子裡,這樣的動作也沒驚醒熟睡的人。
男生盯著沙發上的人看,黑夜裡,月色隱去,只有昏黃的路燈從窗外照進來,像一層暖黃色的紗,隱隱約約映照著不眠人暗藏的心事。
符寧的睫毛很長,在他的臉上投下很淺的一片陰影。
江嶼這一刻感覺心跳不是自己的。
他好像中了蠱。
低頭親了一下符寧的眼睛。
嗯,好像親眼睛也沒什麼特別的。
-
一覺睡到中午的男生們先後起床,搓了搓手臂,整個臂膀都是涼的。
今天天氣陰雨連綿,中午也涼颼颼的。
「昨天晚上下了大雨,一場秋雨一場涼,還真是,感覺溫度直降好幾度。」蔣科看向窗外,湖泊的水依舊泛著寒涼,不遠處的樹林葉子黃了一大半,飄落在路邊,秋衣濃厚。
符寧是被說話聲吵醒的。
他昨晚陸陸續續做了好幾個夢的,夢到上輩子和江嶼因巧合相遇然後熱戀。
「學霸,還是你聰明,知道找個毯子蓋。」周洲只穿了件短袖,秋季校服外套被他塞在教室的抽屜里。
雖然有點冷,但他們一群正年輕的男孩子來說,也還不到凍到的地步。
「額……我比較怕冷。」符寧說。
而且這個毯子是江嶼給他蓋的。
鄧佳新環顧了一圈:「大白天看,嶼哥這別墅還真是豪華。」
「話說,嶼哥你就坐在這裡一夜沒睡嗎?」
符寧朝鄧佳新說話的方向看過去,江嶼坐在沙發邊的一個凳子上,手機橫在手裡,好像在玩什麼遊戲。
他衣服整齊,頭髮也一分沒亂,要麼就是早起收拾過了,要麼就是一夜沒睡。
「熬夜對嶼哥來說不是家常便飯?」周洲說,「我還記得上個月早上登遊戲,看見嶼哥一晚上的連贏戰績呢。靠,想起這個就後悔,我怎麼就睡了,要是讓嶼哥帶一晚上,我指定能上大師段位。」
一晚上沒睡的江嶼精神狀態是還不錯,臉上不顯一點疲色,除了眼底有些泛青。
江嶼坐的凳子和沙發很近,符寧琢磨著江嶼應該不是守著他睡吧?
來聚會的人先後離開,符寧想起今天晚上,嚴家還有一場為他舉辦的鴻門宴。
他要去赴宴。
不過這次他不會是毫無準備的一隻待宰的羔羊。
離開新山別墅,符寧攔了一輛計程車,上車後,符寧說:「去郵局。」
一周前,他把從嚴老爺子屋裡扣出來的一點香料送去了檢測機構,留的地址是學校附近的郵局。
「取一封掛號信。」符寧對窗口裡的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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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上輩子的記憶,符寧也只能確認完全站在嚴老爺子這邊的人,只有管家老秦。
老秦從年輕時就跟著嚴老爺子,忠心耿耿了一輩子,在嚴老爺子去世後,他就被嚴峰以養老的名義趕回了老家。
符寧取回掛號信後,在一個無人的角落打開看了結果。
雖然結果早就以簡訊的形勢發送給他了,但是符寧還是確認了一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