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頁
說罷,周洲直接調了一串大的烤串遞給江嶼:「來,嶼哥,今天總算揍了方啟明那廝,怎麼不吃個痛快。」
符寧又截了貨,幽幽道:「五打一?你們不是兄弟嗎?怎麼不去幫他?」
其他人:「……」
「那時候我們還沒認識,不然拼了老命也要幫嶼哥。」鄧佳新說。
「我說,」周洲緩了緩,「學霸你好像管家婆,護夫又霸道。」
符寧對這個說法很新鮮:「那江嶼呢?」
周洲盯著江嶼看,小聲說:「有點像耙耳朵。」
「耙耳朵?」
鄧佳新解釋:「就是怕老婆哈哈哈哈哈哈嗝。」他笑到打嗝,在江嶼飄過來一個眼神後立刻閉嘴。
符寧想了想:「他?不可能。」
「你怎麼知道不可能?跟你說,越是嶼哥這樣天不怕地不怕但又重義氣的人,越是怕老婆。」
符寧沒說話了,他上輩子和江嶼止於戀愛,他覺得戀愛的情侶要給對方足夠的空間,不然會太壓抑,因此他基本上也不過問江嶼的行程。
江嶼有時候會在完事後親著他脖子問他:「一周我都沒回來,你也不問問?」
「你不是出國開會嗎?」
江嶼的唇像狗尾巴草一樣,蹭得他很癢,他剛躲開,江嶼就發狠咬了他一口肩頸上的肉,帶著深陷的齒痕,有微微的痛感。
像狼狗一樣。
「好了。」江嶼低沉的聲音將符寧的思緒拉了回來,此時他們還是少年,穿著校服,嘻嘻哈哈吃著烤肉。
「這些烤肉你們吃吧,我吃點別的東西。」
江嶼點了一盤桂花年糕,味道清甜,也不黏膩。
一群人吃吃鬧鬧,一桌的烤肉被他們幹完,剩下滿桌的狼藉。他們正是血氣方剛長身體的少年,胃口大得嚇人。簽筒里滿滿當當都是木籤,堆積如山。
他們吃完了,夜色逐漸低沉,但燒烤店卻越來越熱鬧,小小的街上,滿是煙火的味道。
散了場,其他人都走了,江嶼手臂上掛著校服,見符寧還站在原地,便問道:「怎麼了?」
符寧說:「你吃飽沒?要不我請你吃拉麵吧,就對面那家,味道還行。」
江嶼彎了彎唇:「你還算有良心。」不枉費他被方啟明撓的兩道指甲坑。
「吃完正好給你講題,早上那張卷子還一道題目都沒講完。」
江嶼:「?」在飯店講題?
江嶼覺得臉上的小傷口絲絲泛疼,本來就不太學得進去,這個時候更不想學。
片刻後,江嶼說:「不用了,我不餓。」
符寧:「……好吧,那回去吧。」
兩人一起往學校大門的方向走,肩並著肩,路兩旁的燈光微暗,隔幾步路就有小攤推著車吆喝。
喧鬧嘈雜,真實又虛幻。
第6章
晚上回到宿舍,符寧把今天發的試卷和題冊做完已經是十一點了,又拿出之前梳理筆記的本子,繼續從高一開始的知識點分門別類按重點整理好。最後整理完新的一個單元課的時候已經十二點多,符寧打著哈欠爬上上鋪睡覺。
第二天早上早讀課,符寧準備先給江嶼講基礎的知識點,然後再講卷子,過去快一個禮拜了,第一次月考的試卷他一定得想辦法給江嶼講完。
符寧早早就到了教室。
沒想到江嶼還沒來。
「嶼哥遇到麻煩了。」周洲說。
符寧心裡一咯噔,上輩子最後江嶼功成身就,按理說應該不會遇到大麻煩,但符寧還是很擔心。
「怎麼了?」
「聽說方啟明爸媽來鬧了,非要跟主任討個說法。現在就在辦公室鬧呢,江嶼被一大早就被抓去辦公室了。」
事關自己兄弟,周洲聽牆角很仔細。
「光道歉不肯,就在那裡撒潑哭。」
「那他們想怎麼樣?」符寧問。
方啟明雖然看起來慘,但是校醫都說沒什麼大礙,江嶼下手留了分寸的。符寧那天在醫務室外面聽得一清二楚。不然教導主任也不可能讓他一個檢討和警告完事。
「說是要江嶼下跪道歉,要麼開除。」周洲咬牙切齒,「太過分了,如果不是佳新攔著我,我指定衝進去理論。」
鄧佳新白了他一眼:「你就吹吧,你看到教導主任能不先下跪就不錯了,還衝進去理論。」
周洲懶得理他,又在那描述並且驚嘆於方啟明家長的撒潑能力。
符寧坐不住了,他起身往外走。
「你幹嘛去?」周洲喊。
符寧頭也不回:「去見識一下現在家長的撒潑能力。」
教導主任的辦公室是單獨的,但是此時門外站了一圈人,有老師也有學生。
「讓讓。」符寧擠過人群,敲響了教導主任辦公室的大門。
其他人:!!!
裡面的人開了門,教導主任見是他,愣了一下:「你來幹嘛?」
符寧說:「我來說明情況,這是不全是江嶼的錯。」
他說著視線往裡面掃,是兩個年紀很大的老人,也不像是爺爺奶奶輩的,他偶然聽見身後有人八卦「老來得子」之類的。
「叔叔阿姨。」符寧開門見山,「是方啟明先污衊我散播我的謠言,江嶼是我的好朋友,他看不下去才動手的。同學之間有摩擦打打鬧鬧而已,昨天我就聽校醫說,方啟明同學並沒有大礙,只是皮外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