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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寧曾好奇地問那個女孩子是誰,江嶼冷著臉說不記得了。
……果然小孩子說的一生之恥什麼的,就是來搞笑的。
符寧忍住笑意,問後來呢。
後來兩個人被老師教育後請來了家長,因為是江嶼先動手的,所以最後還是江嶼道歉的。
「為什麼動手?」
「因為她跟我炫耀她有自己媽媽親手做的巧克力,嘲笑我沒媽媽。」
這點倒是記得很清楚。
所以後來江嶼就自己去學手工了,從做巧克力到烘焙蛋糕到陶藝摺紙之類的,儘管從青春期之後江嶼就放棄了這些興趣,但後來挨不住符寧求,又陸陸續續撿起來一些。
以上。
所以符寧很肯定這個紙鶴就是江嶼折的。
「喂,江嶼,你知道這個紙鶴是誰放在這裡的嗎?」假裝不知道。
江嶼瞥了眼前門出現的影子,老何已經來了。
他垂眸看了眼旁邊那隻纖長白皙的手和那手裡的紙鶴,用稿紙折的紙鶴還是不夠精緻,莫名有點感覺配不上那隻手。
他漫不經心地想著,然後抬眸向上,看向符寧的臉:「你不是說隨便道歉一下?」
嗯?
符寧有些意外,該說不說,他還有點吃這種道歉方式。
既然收了小禮物,符寧再次一揮手,大方道:「沒關係了。」
然後捧著紙鶴愛不釋手的觀察,這應該是這輩子江嶼送出的第一個有意義的禮物了,而且還是他自己親手做的。
看符寧視線始終沒有離開那隻紙鶴,連老何進來了都沒有發現。
江嶼嘴角微微勾了勾,然後彎起手,用手肘輕輕撞了撞符寧,順帶著咳嗽了一下以示提醒。
符寧抬起頭眨了眨眼。
老何進來後,班上瞬間安靜得落針可聞。
符寧小心地收起紙鶴,翻開課本。
老何道:「收起課本,今天隨堂測試上個單元的內容。」
符寧:「……」
他將課本收起。
試卷從前排傳來,能聞見剛列印完墨水的臭氧味,手覆蓋上去還能感覺到微微的熱度。
老何是臨時決定隨堂測試的,因此試卷也是剛剛列印的。
班上果然響起一陣此起彼伏哀怨聲,老何露出得逞的笑:「就是要檢查你們平時聽課的效果,別老指望著考前搞報複式複習,上課也是很重要的。」
試捲髮完沒兩分鐘,教室重新陷入寂靜當中,只聽到筆在紙上刷刷划過的聲音。
下一節課也是數學,老何沒有下課的打算,直接道:「想上廁所的直接去,儘快回來。」
沒有課間休息果然引起了小部分同學的不滿,老何強壓之下,大家才又慢慢安靜下來。但是還有很細微的小動作的聲音。
「不准交頭接耳!」老何三令五申,「也不准偷看公式,高考哪裡有機會給你們搞這些小動作?現在不檢測自己的真實水平,難道要高考教做人?」
他目光隨便一掃,走到一個染著紅色頭髮的男生面前,從他的抽屜里抽走了數學課本和輔導書,然後嫌棄地擰起眉:「放學後把頭髮去剪了,不准染髮不准留長頭髮,當校規是死的?下周一校領導要來著重檢查儀容儀表。」
說著他轉過身對著大多數人說:「還有那些染過發的,戴耳釘的,劉海超過眉毛的,都給我去按照儀容儀表手冊上的去改正!」
符寧微微偏了點頭,看了看江嶼頭上那一半囂張的黃色發尾。
「老師,我剛染的,要是全剪了不就光頭了?」
「那就光頭!」
那男生嘀咕了句:「突然查什麼儀容儀表,那江嶼也染髮了,之前怎麼不說他?」
老何語滯,慢悠悠轉到了江嶼這邊。
本來想開口批評江嶼警告他也給去剪頭髮的,一低頭就看見江嶼滿滿當當的卷子。
於是老何仿佛被點了定身穴一樣就站在哪裡看著江嶼答完了兩道大題。
前桌都感覺到滿滿的壓迫感,寫字的手心都捏出了汗。
江嶼在第三大題的空白位置寫了個「解」之後扭頭看老何:「放心,我會去剪頭髮的。」
老何:「……」剪不剪頭髮的不重要,主要是你能不能分享一下你的學習方法?
儀容儀表扣班級紀律分而已,頂多被校長批評兩句,讓他加強管理,但是成績可不一樣,那可是一個學生的未來啊!
老何承認他有點唯成績論。
老何看江嶼的眼神很熱切,那感覺就跟看親兒子一樣。
看江嶼第三題終於有點卡殼了,才終於有點現實感。
符寧已經答完卷子,老何直接從他桌面抽走試卷:「嗯,做完了?那我現在沒事先直接批改了吧,其他同學答完的也可以直接交過來。」
說完老何拿著符寧的卷子背著手BaN走到了講台上,路過第一排的時候,周洲眼尖的瞄到了一個選擇題的答案,然後悄悄塗改了。
徐燕燕左手輕叩了下周洲的桌沿。
周洲:「……」
這眼睛特麼比我還尖呢。
一邊答著題還能一邊看到我抄了?
糾結幾秒後,他把答案又改了回去。
下課之後,老何把符寧和江嶼都叫去了辦公室。
「是這樣的,江嶼同學這兩個月進步顯著,一幫一的效果非常好,這次數學測驗江嶼同學直接進了班級前十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