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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齊家老祖。」
他比妹妹要早到父親身邊,曾經跟著父親見過齊家的老祖,對他的印象極深!
「枉你小兒還認得老夫。」白須老頭冷笑一聲,「蒔慶豐已入魔、生死不知,蒔家落魄是註定的事。二三十年前老夫幫了蒔慶豐一把,帶你們享了二十多年的富貴尊榮,也該夠
了吧?」
得知眼前的白須修士是齊家最尊貴的老祖,蒔桐和蒔辛身心俱駭,哪裡還敢回話。
「行了,兩隻螞蟻而已,敢動上古陣法,捏死都算便宜他們。」另一邊的老頭不耐煩道,眼神就像是在看兩個死人。
齊家老祖沒說話,他的視線掃過最角落裡的齊文博,笑容瞬間收起來。
「你們用的什麼手段,竟然能控制齊家人?」
齊文博的異樣實在是太明顯,到了齊家老祖這個境界的修士,掃一眼就能看清他是中了什麼邪異手段。
哪怕這只是自己隔了不知多少代的子孫,當看到他遭受如此戲弄,白須老頭還是很震怒。
隨手一抓,將地上的蒔辛抓到自己的手中。
「上古陣法是蒔慶豐告訴你的吧?竟敢如此大膽地混進齊家,簡直不知所謂!」
蒔辛的致命部位被白須老頭掐住,一句話都說不出,淪為廢人的身體更是承擔不住如此重壓,發了顛一樣抽搐著。
眼看著就要瀕臨死亡。
「都是我做的,你們放開他!」蒔卿明白自己與化神期老祖之間的差距,只能無力地哭喊,「是我給齊大哥下的藥,也是我讓齊大哥帶我來到禁地,跟我哥沒有關係,要罰就罰我吧!」
「罰?」白須老頭彷佛是聽到什麼好笑的話,冷漠地看著地上趴伏的天真女修,「敢動齊家利益的人,你以為最大的後果只有懲罰嗎?」
蒔桐害怕地往後縮了縮。
「看來是蒔慶豐將你們教廢了。」
「兩個不知所謂的東西。」
齊家老祖幽幽一嘆。
他當初原以為蒔慶豐會是個什麼人物,至少能保證蒔家在上古陣法中多存續一些年月、以免頻繁更替任選。
卻沒料到那個天賦驚人的蒔慶豐,會在短短二十年後走火入魔、身消道隕。
害得他還要為上古陣法重新尋找人選!
「真是該死!」
化神期修士的一聲重哼,波及得不是手裡的蒔辛和地上的蒔卿,反而是另一邊毫無知覺的齊文博。
後者靈識一震,重嘔出聲,一條肥沃的蟲子從口腔冒出,接觸到空氣的那一瞬間、頓時化作虛無。
「嘔!」
白須老頭眯起眼,盯著那條消失的蠱蟲凝視半晌。
他總覺得那蟲子十分熟悉,可惜消失得太快,根本看不清、也無從判斷。
齊文博吐出體內的蠱蟲,自我意識終於緩慢恢復。
「老祖!」看到自家老祖的第一眼,齊文博就慌了,「我怎麼在這?」
「哼!」
白須老頭重重一哼,陰翳地盯著自家腦殘子孫:「被人陷害還要倒數靈石的蠢貨!」
「你被蒔家小賊下了蠱毒,若不是老夫及時出現,家底都要被你暴露個徹底!」
「蠱毒?」齊文博喃喃道,下意識看向蒔卿,「我怎麼可能被下了蠱毒,老祖你會不會弄錯了?」
白須老頭很久沒有這樣動氣了,他沒料到齊家傾盡資源、竟然也能養出這樣的蠢貨。
又與蒔家這兩個自作聰明的蠢貨有何異?
「若不是中下蠱毒,難道你是自願將他們兩人帶入上古陣法,意圖聯合外人顛覆齊家?」
被扣下這麼一頂重帽,齊文博連忙叫怨。
「老祖我沒有!」
「我、我不過是……」
他不過是對蒔卿做了一些非禮之事,然後莫名其妙地到了這裡……等等,他為什麼一點兒記憶也沒有?
齊文博對自己有自知之明。
齊家才是他的立身之本,哪怕再怎麼喜歡蒔卿,他也不會為了她去忤逆父親、逼父親去治療蒔辛,更不
會為了討好她、將自家的辛秘告訴她與蒔辛!
那他到底是為什麼會出現在這?
難道真像老祖所說,是中了蠱毒!
想起方才從口中啐出來的奇怪蟲子,他又是一陣作嘔。
齊文博雖然被愛情盲了目,但畢竟不是個真的蠢貨。
「卿卿,是你給我下的蠱毒嗎?」
蒔卿不敢跟他對視:「我……」
不等她回答,齊文博就先一步確認了。
「是你。」
「難怪你突然半夜敲響我的房門,又引得我動情、強迫於你……你寧願犧牲自己,也不惜從我口中套出齊家辛秘嗎?」
齊文博難以相信自己親手帶回兩個內賊,其中一個還是自幼就愛慕的女修!
倘若她老老實實與自己結為道侶,齊家未來的一切不都能與她共享嗎!
「齊大哥,卿卿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蒔卿淚如雨下:「哥哥的丹田無人能修復,我們只能碰碰運氣。」
「碰碰運氣?」齊家老祖冷笑一聲,「老夫可不信你們只是來碰運氣。」
給齊文博下蠱、尋找上古陣法……此番種種難道只是為了給蒔家小賊修補丹田?
未免太把人當傻子!
「你們分明就是衝著陣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