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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家老祖這個活了幾百年的大人物,還陷在幻境中沒走出來。而合歡宗宗主這個小輩,哪怕隱藏了自己的修為,也不至於如此輕鬆地逃離幻境。
「你到底是誰!」
「本尊也想知道,你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幽暨一點兒掩飾都沒有,滔天的魔力直接溢出體外,陰森森地鎖定了對面的「孤魂野鬼」。
幻境裡的未來可信也不可信,眼前的「宋凌然」不一定只是孤魂野鬼。
那面旗幟,幽暨總覺得異常眼熟,似乎在哪裡聽說過。
「你是魔尊!」
「宋凌然」大駭,他想過很多種可能,唯獨沒想過魔尊竟然偽裝成合歡宗宗主混進了齊家!
幾乎是一瞬間,他就想通了幽暨為什麼會出現在這。
「你是來毀掉上古陣法的?」老者將手裡的殘缺陣法收進自己的儲物戒,臉色很是難看,「你知道了什麼?」
「不如你先告訴本尊,上古陣法跟你有什麼關係?」
「宋凌然」怎麼可能
會告訴他!
此刻,他倒有些慶幸自己披上了其他人的殼子,沒有露出自己的真實面目。
「既然都是來搶上古陣法,又何須多言!」
陰翳的目光在魔尊的身上掃視一遍,老者就知道如今的自己必然不是他的對手。陣法已經到手,雖然陣眼意外被毀,但只要能脫身,還可東山再起!
他見勢不對,轉身欲逃。
幽暨知道他肯定不對勁,又怎麼可能會讓他逃走。
先前這孤魂野鬼使用時空之力如此趁手,不如也讓他自己嘗受一番。
扭曲的時空裂縫出現在「宋凌然」的身前,後者的身體不受控制地被吸引,半個身子都陷入其中。
老者心底一凝。
必須想辦法逃走,誤入他人的時空裂縫,輕則爆體而亡、重則神魂皆毀。
然而幽暨並沒有給他提供選擇,就已經掠到「宋凌然」的身後,抬起手抓住了他的腦袋。
老者何曾受過這樣的屈辱!
「猖狂小兒!你等著!」
前後都是死路,老者索性扔掉這具身體,僅憑靈識從魔尊的手下溜出。
儲物戒早已被他扔進自己的時空裂縫,只要靈識能夠逃出去,不論是重塑身體、還是再找一個修士奪舍,都是輕而易舉的事。
靈識逃走,屬於宋凌然的身體也自然軟下來,變成了一具真正的死屍。
幽暨毫不留情地捏爆屍體的頭,絲毫不顧念此人曾經是蒔桐的未婚夫。
「想逃?」
痴人做夢!
魔尊的強大魔識掃遍祭壇,最後在齊家老祖身後找到那個孤魂野鬼的靈識。
老者也知道自己逃不出幽暨的追查,當即果斷地拍醒齊家老祖、收回了本命靈器的時空之力。
剛才還陷在幻境之中無法走出的齊家老祖,猛地睜開雙眼。
面前一片狼藉,半空中的上古陣法不翼而飛。
在他的記憶里,自己剛要將合歡宗宗主納入陣法,一個狂妄的年輕修士就闖了進來,不僅重傷了他,還將上古陣法......白須老頭盯緊了幽暨,後者剛捏死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輕修士。
「陣法呢?」
幽暨懶得理他,直奔孤魂野鬼的靈識而去。
然後齊家老祖卻以為他要逃走,不依不饒地擋在他的面前。
「老夫問你上古陣法呢!」
「是不是你偷走了?!」
那年輕修士手段詭異,竟然讓他陷入了幻境。
這合歡宗宗主比他還先清醒,更是親手殺死了年輕修士,完全不像是個化神期!
齊家老祖不得不懷疑,上古陣法已經到了合歡宗宗主的手裡。
「把它交出來!」
畢竟是個飛升期修士,哪怕是重傷也有兩把刷子,被他這麼一阻攔,孤魂野鬼的靈識早已消失不見。
「蠢貨!」
幽暨的臉陰沉下來,他尋不到人,怒氣凝成實質,洶湧的魔火順勢包圍了白須老頭。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老東西。」
「你、你是......魔尊!」
到了此時此刻,齊家老祖這才從丟失上古陣法的驚慌和憤怒中走出,認出了眼前的魔氣。
如此雄厚的魔氣,不是魔尊又是誰!
好啊、好啊!
竟然是他自己引賊入室,將魔尊請進了齊家!
白須老頭的眼底閃過不甘,但他早在與「宋凌然」交手之時,就受了重傷。
幻境更是強行破開,威力反噬到了自身。
又如何能抵抗魔尊的死手!
齊家老祖再怎麼不甘,依舊無法從熊熊魔火中逃脫。他
仿佛被困在一個火牢中,靈識被活生生地燒化。
蒼老的慘叫聲十分悲戚且滲人,不絕於耳。
蒔桐將腦袋埋進幽暨的懷裡,堵住了自己的耳朵。
幽暨見她如此抵抗,不滿地皺起眉頭。
「怎麼?覺得本尊太過絕情?」
蒔桐不理他。
得不到回應的魔尊只能自己氣自己,隨後揮出一道魔氣、堵住了她的耳朵,直到齊家老祖死絕才放開。
耽誤這麼久,頂替了宋凌然身份的孤魂野鬼早已消失不見,一起帶走的還有破損的上古陣法。
慘叫聲沒了,蒔桐果斷地推開面前的男人,四下尋找一番,在最角落找到了僵成一根棍子的小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