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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有本尊在,不敢對你下手, 除非他不想活了。」
這話,聽上去好像是魔尊已經控制住了合歡宗宗主。
「倒是你。」幽暨的脾氣又上來了,「本尊千防萬防, 而你呢?」
「當著本尊的面,主動湊到他的面前, 跟他卿卿我我!」
「那都怪你!」蒔桐幽怨地看著他, 「如果不是你一句解釋都不說, 我怎麼會把他當成一個好人。」
「本尊要是提前告知你,齊家老賊的靈識掃過,你的記憶說不定就會主動出賣我們。」
幽暨捏住她的臉:「別轉移話題,本尊剛才可都看見了,一切都是你主動湊上去的......」
蒔桐聳了聳鼻子,聞到好大一股醋意。
「對,是我主動的。」
「因為這麼晚,他都願意過來查看我的安危,將危險扼殺在搖籃之中。」
蒔桐直勾勾地盯著魔尊:「我太感動了,所以就親上去了。」
幽暨:「......」
還沒等他發火,凡女就主動湊上來,捧住他的臉。
「就像現在這樣。」
她仰起頭,在魔尊的唇角用力地碾壓了一下。
屋外夜黑雲稀,月光悄然地爬上窗台,照亮了室內一角。
男人幽幽地盯著懷裡的凡女。
「用同樣的招數討好不同的人,你是在把本尊當傻子嗎?」
蒔桐直勾勾地盯著他:「魔尊哥哥,那你是傻子嗎?」
她壓根不管這句話會不會讓「純情」的魔尊惱羞成怒,兩條腿往上一盤,纏在男人的腰上。
幽暨的呼吸一滯。
以前的魔族有很多人養蛇,那種冷血的動物會從衣袖裡鑽出,纏著人的手腕蜿蜒滑走,頂著最滲人的豎瞳、吐著猩紅的蛇信子,嚇得普通修士不寒而慄。
明明是毫不相干的兩件事物,但偏偏被他
聯想在一起。
美人蛇。
吐著蛇信子、閃著冷光的豎瞳盯准了獵物。
很奇怪,懷裡的女修明明是柔弱的、乖順的,可幽暨的心臟卻顫動起來。
不是害怕。
是興奮,以及微妙的惱怒。
男人的手掌圈緊了蒔桐的大腿,將人往上提了提。
「是不是換個人來救你,你都能問出這句話?」
蒔桐眨眨眼:「怎麼會。」
幽暨的心眼很小,他冷笑一聲:「但是你會主動湊上去親他。」
話題又繞回來。
裝,還裝!
蒔桐:「可你也沒有出來阻止我。」
「承認吧,你當時就是樂在其中。」
她再次湊上去,貼在男人的唇邊,明明只剩下最後一兩厘米,但就不親下去。
「魔尊哥哥?折大哥?」
「叫你什麼,你會更興奮一點兒?」
凡女惡劣地用雙腿纏緊魔尊的身子。
「魔尊哥哥,我的初吻明明是給了你。還是說,你披了個其他人的殼子,就不認了?」
「你這是......釣魚執法呀。」
來自21世紀的直球式衝擊,沖昏了魔尊的頭腦。
腦海里名為理智的那根弦,被震驚和意外壓斷。
她早就看出來了。
也對,他原本就沒想過全方面地偽裝成另一個人。
若是聰明點兒、對他的了解再深一點兒,很容易就會揭穿。
幽暨不怕被揭穿。
不,被揭穿才叫人愉悅。
男人低下頭,在蒔桐的注視下,精準地捕住她的唇瓣。
蒔桐的小腿踢了踢他的後背,無法開口的她,只能用這種方式威脅他放開。
堂堂魔尊,怎麼可能聽一介凡女的話。
他加深了這個吻。
早在她第一次主動親吻「折祜」時,他就想這麼做了。
蒔桐好不容易推開他:「齊家......」
話沒說完,呼吸和空氣再次被剝奪、吞噬。
哪怕這個吻是蒔桐主動的,但她也有點接受不了。
是不是親得有點太長太猛了?
修真界的肺活量是不按照科學來是吧?
她的舌尖都麻了!
蒔桐絕對不承認是因為自己渾身發軟,沒有被抓住的那條腿已經纏不住男人的腰身,只能無力地往下垂落。
即將落地的前一秒,整個人忽然被架上窗台。
雙腿懸浮離地,身體被擠在窗框與男人的胸膛間,唯獨臉頰被掐著,被迫微張著唇、接受魔尊的「強制給予」。
「什麼時候認出來的?」
幽暨終於願意放開她,已經是一刻鐘之後的事。
蒔桐抓住他的衣擺,小口地喘著氣。
一介凡身,對上一個修為無法推測的魔修,總歸是有點吃虧的。
就比如肺活量。
幽暨見她恍惚,破天荒地用著最平和的語氣又問了一遍。
「白天。」蒔桐這才緩過勁,「被擄到轎輦時,我見過合歡宗宗主的衣袍,順著敞開的衣領往下看都能瞧見人魚線......哦,你不懂人魚線,就是腹肌下方、盆骨上方組成V型的兩條線......」
幽暨黑著臉,用死亡目光注視著蒔桐。
後者識趣地噤聲。
「我的意思是,他很浪蕩。」蒔桐的唇角還很酥麻,不敢再惹事,「外袍裡面連內襯都不穿,還自詡風流。」
「這樣一個人,從房間出來後,就把衣服穿得整整齊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