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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時遲那時快,當日封靈崖,蒔家那叛徒對著魔頭大喊一聲——魔尊大哥,小女對您一見鍾情、自願叛出蒔家,與您回到魔族,做一對恩愛夫妻!」
「魔頭自然也是大驚,他還是第一次聽到如此驚世駭俗的要求,那顆塵封千年的心也被擾亂了心弦......」
這一大段場景重現,一下子震住雅間裡的三人。
蒔桐沒料到修真界的消息如此靈通,竟然還將封靈崖的一幕編成了話本?
但她哪裡說過那種噁心巴拉的話!
幽暨的臉色也很難看:「這群愚蠢的修士,當本尊是傻子嗎!」
什麼塵封千年的心?
什麼擾亂了心弦!
修真界越來越不思進取了,不想著如何提高修為,在三流九教上倒是精通!
沒等他發火,外面就有人大聲反駁。
「好了好了!慶豐仙尊親女背叛蒔家的故事,我都已經聽膩了!不過是個腦子不中用的女修,也值得你們這麼大說特說?」
「像這種愛情至上的女人,遲早會領悟到魔族
的殘忍!」
對於「封靈崖」「蒔家女兒愛上魔尊」這樣駭人聽聞的故事,修真界早就傳得沸沸揚揚。接連討論幾天後,也變得膩味起來。
「這位客人別著急。」說書人捋著自己的白鬍子,笑呵呵道,「老夫這裡還有後續,既然大家都不願再聽這些,老夫就直接講述後面的故事。」
「哦?說來聽聽!」
「啪!」
尺板砸在桌面的響聲。
說書人的聲音再次抑揚頓挫地響起來。
「要說蒔家蒔桐,她篤定魔族的魔頭就是自己的真命天子,背叛修真界後,直接跟著魔頭混進了趙家。」
有人高聲問:「魔頭混進趙家幹什麼?」
「當然是為了進入神月秘境,搶在蒔家的前面奪走護心草。」
「先前慶豐仙尊中了魔頭一掌,體內的魔氣必須要護心草來解除。這件事也就只有蒔家自己人知道,但誰料魔尊身邊跟著一個蒔桐,吃裡扒外的她立馬將消息告知魔頭。」
「於是兩人一拍即合,混在趙家的隊伍里,等時機一到,搶了秘境地圖就跑!那護心草也自然提前落到他們的手裡。」
又有人問:「那蒔家是怎麼搶回來的?」
「唉。這就要提到修真界英才榜上的宋凌然。他是慶豐仙尊的弟子,護師心切之下、單槍匹馬地與魔頭交手,雖然帶回了護心草、但也隕落在魔頭的手裡......」
唏噓的聲音從四面八方響起,有人看熱鬧,也有人替逝者遺憾。
「這魔頭真是心狠手辣!」
「可不是嘛!魔尊的摻和,蒔桐的背叛,給了蒔家重重一擊。」
「此次神月秘境之行,宋凌然慘死、蒔辛的修為跌落到鍊氣期,可謂是元氣大傷。幸而慶豐仙尊等回了護心草,只待恢復後,再看那魔頭和蒔家叛徒又有何下場!」
說書人的故事講完,這些混在茶樓里,或是為了享受生活、或是為了打聽情報的修士們,都頗有些意猶未盡。
「要我說,蒔家就不該把凡間的女兒接回來。對家族、對修真界都沒有忠誠感,看到長得英俊的男人,可不就被迷了心竅!」
「家門不幸,蒔家也是夠慘的。」
議論聲陸陸續續地響起,矛盾的焦點都集中在魔尊和蒔桐的身上。
就在這時,不知哪個雅間傳來一道女聲。
「等等!」
「你的故事還沒有講完呢!」
說書人一愣,他分不清聲音傳來的方向,只好對著空氣作揖。
「敢問老夫哪裡沒講全?」
「咦?」陌生的女修仿佛很震驚,「你們都不知道嗎?」
聽起來像是有大料,一下子勾起所有修士的好奇。
「知道什麼?」
「莫要賣關子,到底還有什麼事是我等不知道的?!」
「據說慶豐仙尊被魔尊重創後,心魔太盛、又耽誤太久,就連護心草都沒法幫他驅逐魔氣。」不知名女修幽幽一嘆,「他的心神起伏太大,一不小心就走火入魔啦!」
一句話擊起千層浪,立馬有人怒斥:「荒唐!簡直是胡言亂語!」
「慶豐仙尊乃化神期強者,怎麼可能如此脆弱。敢不敢報上你的大名,好叫我們得知你不是在妖言惑眾!」
「哎,我也只是有一點兒內部渠道,從幾個知情人的口中得知了內部消息。」妖言惑眾的女修為難道,「並非我不願意出具證明,只不過利益相關,不得不匿名發言。」
「你們若是不信,我也沒辦法。」
「蒔家肯定會把消息藏得嚴嚴實實,輕易不會向外透漏。」
「除非能夠打探到慶豐仙尊到底有沒有出關、蒔辛的修為有沒
有恢復,那一切都明了了。」
似真似假的話拋出來,女修就再也沒有開口。
但她的話卻深深地烙印在眾人的心裡。
能來茶樓消磨時光的,都是有些資本的修士。
對於他們來說,蒔辛和宋凌然的意外固然讓人唏噓。但蒔家的家主若是出了狀況,那就是另外一個層面的大事了!
那可是化神晚期的修士啊!
除了那些大家族裡的長老,修真界還能找出幾個化神期?
一時間,整個茶樓心思浮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