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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沒有告訴我,這裡是哪呀?你的寢房嗎?」
剛醒來時太過震驚,都來不及觀察周圍的環境。眼下再看,這就是一間二三十平的、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寢房。
和原主記憶里的蒔家比起來,簡直是雲泥之別。
堂堂魔尊的地盤難道就這麼落魄?
仿佛是看出她的疑惑,魔尊冷笑一聲:「這是趙家普通靈衛的房間。」
蒔桐一愣,從原主的記憶角落裡搜刮出一點點相關信息。
這個修真界,門派式微、以各大家族為首,其中趙家最善煉丹,在正道中頗有地位。
為了延續家族的傳承,親緣子孫才能學獨門功法;為了保護家族的安危,又招納供養了大批外界的修士當家族的靈衛。
也就是說,他這個魔頭,在重創蒔家的慶豐仙尊后,又大
搖大擺地混進了趙家!
甚至還帶著一個她!
蒔桐再一次認知到這個大反派的厲害。
「那我們不回魔族嗎?」
大反派答非所問:「你在教本尊做事?」
好吧。
蒔桐識趣地閉嘴,轉而沖男人拋去一個羞澀的媚眼。
「魔尊哥哥,既然我們在別人的家裡、沒法輕易走動,不如你上床來教教我如何更快地引魔入體?」
她是真的不知道魔氣是個啥東西,但眼前的男人畢竟是魔尊、渾身都冒著黑氣,一看就是魔氣很足的樣子,或許能從他的身上薅一點兒?
反正她又不是正經的修真人士,修煉靈氣還是魔氣都行,只要有自保力、日後就能脫離劇情的掌控。
女修的邀請,在魔尊看來太過露骨。
三歲小兒都能做到的事情,她還要讓他親自教,什麼教導需要上床去教?
果然浪蕩!
「想讓本尊教你?」他冷笑一聲,伸手覆在她的小腹上,「本尊只會將魔氣灌進你的丹田,讓你變成一個徹頭徹尾的、沒有理智的魔物。」
他湊得太近,漆黑順滑的長髮滑落到她的臉頰旁,手指隔著衣裙按壓她的腹部,像是鉗住了她的死穴。
蒔桐抬起頭,呆呆地盯著男人。
不得不說,這是一張極其俊美的臉。哪怕是偶遇,也會駐足走不動道,更不要說此刻離她這麼近。
還說著這種微澀的話。
蒔桐那顆好色又流氓的心不受控制地跳動起來。
蒔桐想,如果她真的是個戀愛腦,此刻就應該傾倒在這樣的美色下,然後抱著他的腰就要來一場**。
可惜這個男人是個大魔頭大反派,目前還在懷疑她,時刻都有可能翻臉、對她痛下殺手。
氣氛逐漸曖昧,又夾雜著絲絲詭異。
魔尊的手還按在柔軟的腹間,他沒有意識到姿勢的不妥,只想看清這個女修到底在想什麼。
蒔桐張了張嘴,剛準備說話,就被一道硬邦邦的男聲打斷。
「尊主!」房間裡不知何時出現一團黑霧,裡面包裹著一個看不清面容的人,「屬下已經打聽清楚,慶豐老賊確實身受重傷,正在閉關療傷。蒔家上下都在為即將開啟的神月秘境做準備,企圖摘下秘境裡千年只生一株的護心草!」
「很好。」魔尊頓時直起身,他轉身看向那團黑霧,手心裡憑空出現一株形狀奇異的靈草,「不枉本尊精心為慶豐老賊準備了這株噬心草,只待神月秘境一開、蒔家取到護心草,就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換下。」
「還是尊主有先見之明。」不明生物發出附和之聲,語氣里全是佩服,「慶豐老賊中了尊主的火毒,不消半月,就會被火毒所帶的魔氣攻心;唯一能緩解它的護心草又將被尊主換下,這回他就算不死,也遲早會走火入魔!」
這一主一仆在別人家裡,如此大聲地密謀著如何殺害蒔桐的親生父親,簡直讓她......讓她興奮地想要加入進去。
「那你們什麼時候動手?」
她一出聲,所有目光都聚焦到她的身上。
「尊主,這就是您從修真界帶回來的老賊親女?」
「嗯。」
魔氣散開,不明生物終於顯出原形——面色蒼白、長著犄角的魔族男人。
他看過來的眼神極其不友好,仿佛用目光就能將她凌遲。
「屬下在外已經聽說了關於她的傳聞。」他撲通一聲單膝跪下,堅定地看向自家尊主,「尊主,此女不可留!」
蒔桐立馬瞪大雙眼,直勾勾地盯著犄角男。
傳聞?
什麼傳聞?
她就昏了一天,外面都
有傳聞出來了?
魔尊顯然也很疑惑:「修真界又有何傳聞?」
「慶豐老賊受傷昏迷後,蒔家對外宣稱是蒔桐這個叛入魔道的孽女引來尊主,她因嫉妒老賊寵愛義女,寧願背叛正道、公然叫囂著讓您殺了她的親父親兄!」
「尊主,如此惡毒的女修,留在您的身邊只會連累您和魔族的名聲,說不定哪日也會背叛您!」
「蒔家叛徒萬萬不可留!」
一番剖心挖肺的苦勸下,魔尊還沒有反應,蒔桐先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什麼叫連累魔族的名聲?
她蒔桐,什麼時候能跟萬惡的魔族一起比名聲了?
「你在幹什麼?」
白眼還沒翻完,魔尊這個男人就敏銳地低下頭,神色晦暗地盯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