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頁
「還畫花呢,話真多!」
林醞下床,撿起掉在地上的小刀,試圖把自己手腕上的綁帶割開。
「咳,咳咳,」白彥終於一口氣緩了過來,「你逃不掉的,外面還有人……」
剛才白彥撞在門上的聲音很響,林醞也知道不能耽擱,忍著疼割開了手腕上的綁帶,一把把白彥拉了起來。
刀刃橫在白彥的脖子上,他滿不在乎地說:「沒關係,我可以拿你當人質。」
門外傳來了嘈雜的聲音,白彥被林醞勒著脖子,有些喘不過氣來:「那些綁匪才不會聽你的。」
「不聽我的難道聽你的?」林醞看著門上小窗上光影閃動,「我比你有錢多了,看在錢的份上也該聽我的呀。再說了,他們要是看到你這個樣子,趕緊掉頭就跑才是上策吧。」
正說著風涼話,小屋的門猛地被踹開,一群大漢出現在門前。
兩人都緊張起來,林醞把白彥又勒了勒。
「哎喲!」跑在最前面的大漢一頭亂髮,看起來十分兇狠,見狀剎住了腳步。
「救命,快來救我!」察覺到林醞的手勁鬆了松,以為是他怕了,白彥扯著嗓子喊了起來。
聲音太大,還有點破音,林醞嫌棄地把頭扭向一邊。
「這個……老闆娘,」馬里奧搔了搔自己亂七八糟的頭髮,「您這是,嗯,練手?要不,還是我們來……」
林醞把白彥往前一推,馬里奧立刻把人抓住,手上暗暗用力,把白彥捏得直叫:「你幹什麼?你們是什麼人?我要自首,我要去警局。」
「他要去就去,別吵到小醞。」人群外圍,低沉的男聲響起。
大漢們立刻安靜了下來,迅速把白彥帶了出去。
林醞在聽到聲音的時候已經笑了起來,這會兒跳起來就往門外沖。
「思逸哥——」他撲進桑思逸懷裡,「你來啦!」
「嗯,」桑思逸把林醞從頭到腳掃視了一遍,心疼地捧著他的手腕,「怎麼弄成這樣?」
手腕上一圈紅痕,腕骨旁邊還磨破了一點,滲出血絲來。
「沒事,」林醞自己揉了揉,「就是剛才著急著割開,用力大了點……」
「別揉,」桑思逸抓住他的手,防止他再揉到傷口上,「我們出去上藥。」
男人的表情一直很緊繃,林醞湊過去,在他唇上親了一口:「思逸哥,我沒事,真的沒事。」
他晃了晃手腕:「也別麻煩了,等會兒可以順便把追蹤器取出來。」
桑思逸抬起他的手臂,看向肘彎,潤白的皮膚上,一道細小的粉色疤痕特別刺眼。
那是一枚植入式的信號發射器,今天能夠這麼快找到林醞,這枚發射器功不可沒。
桑思逸的指尖輕輕撫上那道紅痕:「還疼嗎?」
「思逸哥——」林醞拖長了調子。
起先他說怕疼,桑思逸也捨不得他受苦,根本沒考慮用這種植入式的設備。但有一天,林醞突然找到了阿龍,要求植入。
「老闆娘,您不怕疼了?」阿龍很奇怪。
「怕啊……」林醞目光畏懼地看著阿龍手裡的設備,「但是,思逸哥壓力好大哦,我能給他省點心就省點心吧。」
那晚,得知林醞植入了追蹤器的桑思逸,捧著他的手臂親了又親。
「啊對了,阿龍怎麼樣了?」林醞拉著桑思逸往外走,「他被車撞了一下,還和三個大漢打架,不會有問題吧?」
「沒事,」桑思逸攬著他,「你被白彥擄走後,那幾個人也無心戀戰,丟下阿龍跑了。我們已經把他送去了醫院,有點內傷,養個把月就好了。」
兩人走出建築,眼前一片紅藍光芒閃爍,門口停著一大排警車。
「我們現在去哪兒?」林醞問。
桑思逸親了親他的額角:「得先去警局做筆錄,忍一忍,做完筆錄就能回家了。」
林醞走到車門前:「沒關係,和思逸哥在一起,就跟在家是一樣的。」
車還是阿龍送林醞到處跑的那輛,因為做過改裝十分安全,桑思逸讓人從機場開了過來,繼續為林醞服務。
到了警局,桑思逸先下了車,等在車外。
林醞一手撐著座椅,一手去開門,卻在座椅和靠背的夾縫裡,摸到一個冰涼的東西。
是那隻錄音筆。
桑思逸還在外面等,他匆忙把錄音筆塞進了褲子口袋。
林醞的筆錄做得很順利,本身事情也不複雜,三言兩語交代清楚就結束了。
桑思逸那邊就要麻煩一點,畢竟重生的事情不好說,只能避重就輕,需要把自己這段時間的調查和準備都說清楚。
「我這邊需要的時間比較長,你要不要先回去。」桑思逸看著林醞連打了兩個呵欠,心疼他熬夜,又有點不放心他一個人。
「沒事,」林醞揉揉眼睛,「我就在接待室里等你。」
他對著桑思逸燦爛一笑:「等會兒一起回家。」
桑思逸進了房間,林醞百無聊賴地刷了會兒手機,突然想起了剛才撿到的錄音筆。
早上他就是隨手塞進了口袋,送師傅和馬大師的時候,因為想和師傅敘舊,馬大師主動坐了副駕,他就坐在剛才的位置,大概就是那個時候,錄音筆掉在了車座上。
也幸虧掉了出來,不然的話,肯定被白彥搜出來丟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