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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醞一蹦一跳地在前面走,桑思逸就慢慢地跟在後面。
路過一座小橋,精巧的橋欄上,不知道是誰用早上的殘雪捏了個胖乎乎的小兔子,呆呆看著過橋的人。
林醞玩心頓起,收集起橋欄上薄薄的一層雪,不夠,又跑到一旁的灌木上去找,依舊湊不起來。
小兔子不開心地撅起嘴,蹲在橋邊上不肯起來。
跟著他的男人卻沒有絲毫詫異,只把他拉起來往一邊牽了牽,把人塞到路邊的屋檐下。
「你在這兒等雪,我把菜籃子送回去再過來,好不好?」
一心想捏雪人的小兔子點頭。
從橋邊到木雕店,平時走過去要十五分鐘,十分鐘後,男人已經趕了回來。
把一個溫暖小巧的手爐塞進林醞手裡,伸展雙臂把人抱在懷裡,又用雙手捂住他的手背,兩人便一同靠在屋檐下,靜靜地等著雪。
天氣寒冷,又是午後休息的時刻,街上連行人都沒有,雪花很快在石板路上蓋了一層。
身後是男人火熱的胸膛,連後腦勺都在男人肩窩上汲取了溫暖,耳邊的呼吸比平時略快,世界仿佛都暖了起來。
他伸出一隻手去接落下來的雪花。
精巧的六邊形在他手心裡融化,變成晶瑩的水珠。
「我拜章老為師了。」他輕輕地說。
桑思逸頓了頓:「真好,那晚上的羊蠍子我來做,好不好?」
「為什麼呀?」
男人就低低地笑:「老婆的師傅,跟老丈人可是一個水平,不討好怎麼行?」
小兔子的耳尖慢慢染上了粉色,卻沒再去反駁那聲「老婆」,反而向後靠了靠,仰起小臉。
「你還會做羊蠍子呀?」
「忘了香辣蟹?」
想起香辣蟹、糖醋排骨、辣子雞丁,林醞口水都快流出來了:「完了,我已經等不及了。」
小巧的喉結上下滾動一下,他微微閉上眼睛,男人的唇便壓了下來。
身體被轉了半圈,變成了背靠著牆,被男人高大的身影完全籠罩。
因為食物而分泌的津液很快就幹了,卻又因為別的原因出現。
雪花飛揚,他們在古老小鎮的老舊屋檐下接吻,在灰茫的天幕下中相擁,成為黑白蒼茫水墨畫中,一點甜蜜的亮色。
一吻結束,林醞趴在桑思逸胸前喘氣,身前的男人微笑:「南方的雪難得積起來,我們明天一早再玩雪,去給師傅買點禮品吧,第一次見,總不好空著手。」
在青年發頂上又印下一吻:「還有,你還沒吃午飯。」
林醞訕笑,先是一不小心拜了師,現在又見到了朝思暮想的人,吃飯這種俗事早被他丟到了九霄雲外。
肚子很適時地叫了一聲,胸膛的震動更強烈了。
不好意思再賴下去,林醞站直了身子。
「旁邊有一家桂花餅特別好吃,我們去買好不好?」
不等桑思逸點頭,他就紅著臉,拉起他的手,一起走入了紛紛揚揚的雪花之中。
午餐吃的是牛肉麵,桂花餅買了一大包,準備帶回去給嘉賓們吃。
結果又去了一趟菜場,因為林醞百度拜師要送的禮品,各類詞條都告訴他要買芹菜、蓮子、紅豆、紅棗、桂圓和乾瘦肉條。
他拿著這個看起來不大靠譜的清單,憑著這兩天對菜場的了解,轉了一大圈,終於買齊了前五樣。
「乾瘦肉條是什麼?」他舉著手機問。
桑思逸拎著一大包東西,把人往前面領。
從一家醃臘店門口,取下一大塊臘肉,桑思逸拿著在他面前晃了晃:「這個就行。」
「哦,」林醞點頭,又開口,「多買點行不行?我姥爺也愛吃。」
「那每樣買一點寄回去?」
「可以嗎?」
老闆倒是爽快,他們本身就開網店,買多一點還包郵。林醞興致勃勃地買了一堆,裝箱給外公家寄了過去。
又去後面的玉石店買軟玉,林醞突然想起來上次買的那塊「本地墨玉」。
自己笑了半天,拉著桑思逸去找那個攤子,卻沒看到人。
「大概是快過年了沒出攤,他說到本地墨玉的時候我都要笑死了。」林醞拉著桑思逸在各類亂七八糟的石頭中穿行,「還好我買了一塊,還有他的名片,放在箱子裡了,回去了給你看。」
等回到木雕店,已經是下午四點,林醞領著桑思逸去了後院。
章老見到他們的拜師禮,倒是很高興,連連說這都是老傳統了,沒想到年輕人們還能想到這個。
桑思逸送完禮,二話不說去了廚房,半個小時後,濃郁的香味就瀰漫了整座小樓,別說嘉賓們,連路過的遊人都忍不住多看了小樓兩眼。
張允晨第一個衝進廚房,看到是誰在做菜後很自覺地退了出來。
「是章老的私房菜,沒咱們的份,不過我饞了。」
作為這期綜藝里最大牌的明星,他手一揮,「走,我們去街上吃,我請客。」
一群人呼呼啦啦地走了,小兔子就坐在門檻上,繼續望著外面的大雪。
突然想起來,很小的時候在外公家,也下過這麼大的雪,那時的他是為了什麼,坐在門口一直等著?
好像是在等一個很重要的人,可是到最後,好像沒有等到。
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