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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國王的世界呢……
轉身走了兩步,還沒出拔步床的圍廊,突然被從身後抱住了。
桑思逸的下頜枕在他肩上,有些急切地解釋:「小醞,是和我媽媽有關的事情,不是不想告訴你,只是我現在受到的衝擊有點大,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他把人輕輕翻過來,看著林醞的眼睛:「你等我緩一緩,想想怎麼跟你說。」
半個小時後,兩人坐在露台的小沙發上,中間放著兩杯熱茶。
「你也知道,我媽媽在我十歲那年就去世了,死因是探礦的時候遭遇山體滑坡。」
桑思逸捧著自己的那杯茶,蒸汽上浮,籠在他的眉眼間。
「媽媽那個時候三十二歲,探礦的經驗卻有十幾年,探過的礦不知凡幾,按道理說,不會注意不到當地的暴雨預警,世上也少有寶貝能讓她不顧危險非要去一探究竟,但事情發生了,誰也說不出什麼不對來。」
「我當時只有十歲,被送到錢秘書鄉下的父母家,更是對家裡的情況一無所知。」
「外公當時病倒,等到他慢慢恢復,媽媽已經入土兩年,外公當時也沒有太多懷疑。」
「直到我去了國外治療,當時我的病情很糟糕,一直掙扎在死亡線上,好幾次大病危差點死掉……」
聽到這裡,林醞站了起來,走到桑思逸的小沙發旁,坐到了他身邊的扶手上。
桑思逸伸手攬住青年,把頭輕輕靠在他腰側:「大概是覺得有了可乘之機,我父親陳慶延認回了養在外面的私生子陳思祺。導致外公第二次中風。」
「同時,外公也注意到,陳思祺只比我小兩歲,那麼我母親去世的時候,陳慶延已經出軌至少八年。」
「誰知道,她當年去世的時候,是不是知道丈夫出軌的消息呢?」
「我回國後,外公把懷疑告訴了我,我也私下請人調查當時的情形,前幾天,我找到了當年給我母親做屍檢的法醫。」
「法醫告訴我,母親去世時,額頭的傷口裡,就有這種墨綠色的晶體,但一直不知道那是什麼。我也去了母親去世時跌落的山谷,那裡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個小小的度假村。」
桑思逸深深吸了幾口氣,把臉埋在林醞的胸前:「前兩天我的團隊一直在那個山谷里仔細尋找,卻找不到類似的礦物,那麼當年山谷里的晶體,很有可能是人為撒在那裡的,而我的母親,就有可能是被打暈後丟下山谷而死。」
男人的聲音越來越低,到了最後,帶上了顫抖的尾音。
林醞抱著桑思逸的頭,俯身吻上他的發頂:「思逸哥,對不起……」
「不,你沒有什麼對不起,我應該謝謝你,幫我找到了這麼重要的線索。」
男人抬起臉來,伸手撫上林醞的臉頰:「我一直都覺得你是我的幸運星。」
林醞被他說得不好意思起來:「那現在你打算怎麼辦?」
「當然是去調查,當時那個人,還跟你說什麼了嗎?」
林醞歪著頭回憶了一下,突然坐直了:「對了,他還說過,當年曾經有人以高價收購了很大一車這種晶體,會不會,就是當時布置現場的人?」
低頭再看桑思逸時,林醞又癟了嘴角。
思逸哥好可憐,遇到這樣的事。
一看便知他在想什麼,桑思逸把他拉下來坐在自己的腿上,輕輕吻了吻他的唇角:「剩下的,我會安排人去調查,乖,你就別再想了,好不好?」
「嗯。」小兔子乖乖地點頭,「你也放寬心,一定會有結果的,媽媽也會在天上保佑我們。」
小鎮的雪,落地無聲,是怕打擾了露台上相擁的兩人。
緊緊貼在一起的兩顆心卻是火熱的,不懼寒冷。
接下來的兩三天,章老給了大家很多自由活動的時間,翻閱書籍也好,在古鎮上參觀遊蕩也好,又或是去大街小巷尋找潛在的民間藝人也好,嘉賓們使出渾身解數來完善自己的設計與作品。節目組也攢夠了吸引眼球的各類素材。
比如大雪初晴的第二天早上,林醞終於有機會在門口堆起了雪人——一隻胖乎乎的大兔子,張允晨看見以後大呼小叫,說要在旁邊堆個哈士奇,結果腦袋都沒做出來,最後硬是拉了隔壁店看門的大黃狗來湊數。
再比如,小方小圓在一處極為隱蔽的小巷裡發現了清代遺留下來的老宅,居然還是全接榫結構的木屋,內里雕樑畫棟,連斗拱上都雕滿了精美的花紋,檐下便更不用說,整套的八仙過海、五女拜壽美輪美奐,小圓恨不得在人家家裡住下來慢慢研究。
吳艾表現平平,畢竟是金銀世家出身,也有一定的設計功底,作品無功無過,算是拿得出手。
明星里,張允晨咖位最高,人卻是最活潑愛鬧,他並不在意自己的作品如何,整日裡各組竄來竄去,連章老都懶得管他,還每天被他哄得呵呵直笑。最後的玉雕在林醞的建議下,選擇了最簡單的簡筆畫龍貓,最後的成品倒是像模像樣、憨態可掬。
白彥上這檔節目本身就是露臉蹭熱度,因此在工藝外的拍攝中不遺餘力,小鎮裡到處都留下了他的身影,恨不得自創一個旅遊大使的身份。當然,走到各處都精心凹出造型,一日三餐不停地換衣服,大有把小鎮遊覽拍成時尚大片的趨勢。
殺青那天已經是大年二十九,還正好是章老生日,木雕店裡,大廚做了熱騰騰的一大桌飯菜,所有嘉賓聚在一起,難得拋棄了各自間的陳見摩擦,說了一晚上吉祥話、給章老祝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