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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子航應該不難對付,最頭疼的是即精明又看他不順眼的宋哲彥。
被四隻眼睛盯著,自己的所有動作無所遁形,李樂琪暗忖,真特麼一個修羅場。
「一邊害人一邊救人,」宋哲彥挑了挑眉,口氣充滿不耐煩,「李樂琪,你又在耍什麼把戲?」
李樂琪知道該來地還是要來,就算他現在逃跑了,以後還得被送宋哲彥質問,乾脆這次趁機把自己的立場說清楚。
想到這,李樂琪堅定地把放在地上的一條腿又拿了上來,針頭是插不回去了,只能吊在空中往下滴水,剛才硬生生把膠帶拽了下來,針頭在薄薄的皮膚下面亂動,手背上的血水還沒幹,不過他現在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一字一句表決心,「說出來可能你們不相信,今天晚上我幡然醒悟,決定改過自新……」
看到宋哲彥根本不相信的表情,他連忙舉起流血的手做出發誓的樣子,重重一點頭,「真的,如果你們不相信我,可以看我以後的表現!」
宋哲彥顯然把他的話當成了一個笑話,直接轉過頭去看向白子航,聲音又恢復了以後的溫柔多情,「我去給你換個病房。」
說完之後毫不猶豫地出了病房。
李樂琪訕訕地把手放下。
算了,如果換成他,他也不會相信。
沒一會功夫,宋哲彥就領著兩個護士進來了,護士幫著白子航坐上了輪椅,幾個個人徑直走了,連正眼都沒瞧上他一眼。
李樂琪躺在床上嘆了口氣,這樣也好,折騰了這麼一晚上他也累了,正好他可以安安穩穩地睡一覺,不用費盡腦汁想著怎麼在白月光那裡刷好感。
第4章 改頭換面
第二天,李樂琪神清氣爽地醒了過來,長長地伸了個懶腰。
此時病房裡只有他一個人,過了一晚上也沒有人過來看他,表面上原身爺爺不疼姥姥不愛的,不過原身的父母其實對他還算不錯。
只不過這種不錯是在物質條件上。兩人因為事業太忙,從小就把原身扔給了保姆,所有的問題都直接用錢砸,一年一次從國外飛回來跟原身過個年,過完年之後又飛走了。
在日常生活中他感受不到母愛,也體會不到沉重的父愛,所以造就了原身這樣一個成天吃喝玩樂,不知人間疾苦,花錢大手大腳,看到不順眼的就出手教訓,看到自己喜歡的也不顧別人意願地硬往上貼的性格。
這就是標準的作死人設啊。
估計一會醫生就要查房了,到時候讓聯繫家屬什麼的把宋哲彥再給招來,李樂琪試了試全身上下,後背稍微有點酸,除此之外並沒有什麼不適,他知道自己肯定不會有事。
炮灰就算死也不是現在死。
所以他毫不猶豫地下床走人了。
書里故事的背景是一座繁華的都市,叫S市,這裡有拔地而起的高樓大廈,也有藏在角落深處的危房。既有開各種豪車的有錢人,也有搭乘公交的平凡普通人。
醫院剛剛開門,醫院外面的小吃一條街已經熱鬧了起來,豆漿油條,包子稀飯,餛飩餃子,處處透著人間煙火氣。
李樂琪找了一家包子鋪,坐在外面簡易的桌子上喝稀飯,他一邊吸溜兩口一邊打量進進出出的人,有的穿西裝打領帶開著寶馬奔馳邁巴赫,有的乾脆打著計程車,到了門口把病人扶了下,一步步挪進醫院。
在這裡不用管是不是有錢人,命運已經不是自己說得算了,上天自有定數。
李樂琪吃了個半飽,覺得要不是有宋哲彥和白子航,他根本就沒覺得自己穿書了,因為這就是自己過了二十多年的生活。
循規蹈矩,平平淡淡。
他在看別人,別人也在看他,眼神毫不避諱,帶著審視和疑惑,好像在說這小伙子一看就不是吃包子的人,他是不是走錯地方了?
李樂琪想起了什麼,拿出手機調出攝像頭,果然,鏡頭裡的男人如他所想地一樣殺馬特。
一頭狗啃過的髮型,還挑染成了扎眼的橘黃,除此之外,兩邊耳朵上各戴了兩個耳釘,耳釘他倒是勉強能接受,關鍵是還有鼻環和唇釘。
李樂琪打量了半天也沒看出多出的這兩個東西美在哪。
他抬起手來抓了抓頭髮,鼻環和唇釘取下來就可以了,關鍵是這頭髮得整整,他不想頂著這個殺馬特的造型在大街上辣別人的眼睛。
付了錢之後他問老闆最近的理髮店在哪?
老闆熱情地給他指了路。
李樂琪步行了幾分鐘,看到一個美容美髮店,心說,就這了,頭髮鼻環一起處理了。
理髮店顯然剛開門沒多長時間,理髮師是一個把頭髮染成黃色的小伙子,正一邊打著呵欠一邊拆一次性筷子,打算吃早飯。
李樂琪簡單地說了一下自己的要求,把頭髮染黑,頭髮剪成正常的長度,重在清爽利落。
小伙子別看年輕,動作卻很利落,染髮加剪髮用了一個小時就搞定了。
對方幫自己掃掉脖子上的發碴,問道:「帥哥,您看看這個髮型滿意嗎?」
李樂琪剛才正在閉目養神,這會睜開眼睛,看向鏡子裡的自己。
都說染髮傷頭髮,尤其是像原身這樣審美不定地,今天喜歡螢光綠,明天又喜歡奶奶灰,他都做好了頭髮染過之後肯定不會順滑的心理準備,但是沒想到原身的發質還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