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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心不在焉地望著火堆出神,連霍嵩堯坐到他對面都沒發覺。
直到抬頭時不小心和男人健碩的胸肌「四目相對」,沐星朦又慌張起來。
他別過腦袋,不看對面人。小臉微紅,輕咬下唇。
霍嵩堯憋不住了,直言道:「我能吃了你嗎?」
沐星朦搖頭,但依舊不對視。
男人沒由來的煩躁,他實在搞不懂眼前人。但又害怕自己無意間說了什麼話嚇到沐星朦,只能憋屈道:「我上床休息了。」
這麼委曲求全的霍嵩堯,還真是少見。
在對方上去後,沐星朦才放鬆下來,他往火堆里加了一把枯樹枝,隨之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理所當然,他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應該遠離主角攻受... ...
但他這個反派失去作用後,現在的霍嵩堯與溫嶼笙的感情線停滯了。
沐星朦自言自語:「我應當想辦法促進他倆的感情... ...」
第一步,就是不能與霍嵩堯太過親密。
明知理應這樣,可是為什麼... ...
沐星朦撫上胸口,外套里是真空的,能清晰感覺到心臟在跳動。
為什麼這裡會很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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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睡到半夜時,沐星朦突然驚醒。
他慌張的摸向自己的左手腕,發覺那裡空空如也。
那條帶玉的紅繩手鍊不見了!
沐星朦下意識想搖醒身邊人,卻在手觸碰到霍嵩堯的肩膀時停頓住了。
他眨眨眼,最終悄無聲息的一個人下了床。
「邢沖,邢沖。」
沐星朦跑到邢沖和全俊文的庇護所,爬上樓梯發現剛巧邢沖睡在外側,便用手搖了搖男人的肩膀。
「...星朦?」
「對,是我,噓——」為了不吵醒還在睡覺的全俊文,沐星朦壓低聲音,一臉急迫道:「對不起,能不能借我一下手電筒?」
邢沖拿著太陽能手電筒下了庇護所。
得知沐星朦大晚上要去河邊找東西,他自然不放心,不會讓沐星朦一個人去。
他打開手電筒,在前方帶路道:「我陪你。」
沐星朦點頭,隨之又開始道歉:「真對不起,這麼晚吵醒你... ...」
「沒關係,丟了重要的東西的確要第一時間就去找。」
沐星朦猜測手鍊應該是白天在河裡玩鬧時弄丟的。
老實說,他也沒有把握手鍊是掉在了河岸邊還是被水流沖走了。
摸著左手腕,內心十分懊惱。
為什麼沒有早點發現,那可是沐媽媽親自去廟裡給他求的啊... ...
「別太沮喪,會找到的。」邢沖安慰他。
沐星朦點點頭,表情實則快要哭了出來,卻也只能咬住下唇繼續在岸邊搜尋,內心自我打氣:一定能找到!
然而半個小時後,一無所獲。
沐星朦開始心慌,「邢沖,手電筒借我,我要下河找一下。」
有些急的失去理性,大晚上的河水冰涼不說,還具有一定危險性。
邢沖自然沒有把手電筒遞給他。
「邢沖,拜託,那手鍊...對我真的很重要。」沐星朦的聲音已經哽咽起來。
邢沖沉思了三秒,點頭道:「我陪你。」
兩人脫掉鞋襪,挽起褲腿,一前一後的下河,邢沖照舊在前方拿著手電筒探路。
他對沐星朦道:「你拉著我的胳膊,不要摔倒。」
沐星朦乖乖點頭,只要能找到手鍊,現在讓他幹什麼都可以。
還好是旱季,水位不高水流也較平緩,降低了晚上探物的危險性。
沐星朦整個人的神經都緊繃著,他眼皮都不眨的跟著邢沖彎腰搜尋,特別是有石頭的地方,如果萬一手鍊真掉在河裡,可能會夾在石頭縫裡。
沐星朦感覺自己的腳沒了知覺,但沒時間在意這些小事。
就在他要往前踏一步時,腿卻突然無力。眼看就要跌落河裡,被邢沖攔腰穩住。
「小心點。」
「謝...謝謝。」
「你們在幹什麼。」
這個場景梅開二度,再次被霍嵩堯看見,男人快要氣炸了。
他強忍著怒意,雙眸暗沉道:「上岸。」
其實也找了蠻久了,河裡的兩人體力受到了威脅。邢沖望向岸邊漆黑中的霍嵩堯,對身旁人說:「星朦,天亮了再找吧。」
此時沐星朦也清醒了一些,他點點頭:「對不起。」
邢沖扶著沐星朦向岸邊走去,後者的腳剛觸碰陸地,就倏然被人攔腰橫抱起來。此時沐星朦腦子是木著的,沒有做任何掙扎。
霍嵩堯沒看懷裡人,而是對邢沖道:「你倆好雅致啊,給我戴如此標新立異的綠帽。」
深夜,河水裡,他的結婚對象和別的男人水中幽會?
霍嵩堯要被氣笑了。
邢沖解釋:「星朦丟了東西,可能在河裡。」他看了一眼縮在男人懷裡,身體微顫的沐星朦,又補充了一句:「他腳麻了。」
霍嵩堯冷笑一聲,剛想出口諷刺幾句,懷裡人的手指卻意外觸碰到他的手背。
冰涼的如死屍一般。
霍嵩堯:「先回庇護所。」
邢沖拿著手電筒在前方帶路,霍嵩堯抱著沐星朦在後方跟著。
男人心裡窩火,卻在這沉寂的夜色中不得不自我消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