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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肆一像是用不完的精力,吃飯都堵不住他的嘴,一直在呱噪的說話。
沐星朦機械的點頭、刨飯,魂不守舍。
「喂,小星星!」對面人突然拍桌子,聲音很大,沐星朦不得不抬頭看他。
「啊?」
杜肆一眉頭緊蹙,神情里又有些緊張,「你怎麼了?」
沐星朦無措地眨眼,不知對方在問什麼。
杜肆一指著他手裡的筷子說:「你根本沒吃到飯。」
沐星朦低頭、才發覺他的筷子一直在碗外邊,一顆米粒都未碰到。
那剛才自己咀嚼的... ...是空氣嗎。
沐星朦回過神、稍許尷尬地笑了笑。
杜肆一真心覺得沐星朦不對勁,明明上體育課前還看到人坐在操場邊呢,等他玩夠了去找人卻沒發現小星星的身影。
好不容易找到人,沐星朦卻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
直到現在都好像不正常。
杜肆一伸手摸沐星朦額頭、又摸了摸自己的,嘀咕道:「好像是有點燙。」
沐星朦反應遲鈍、也學著摸了一下自己的額頭,「可能是昨晚受涼了。」
杜肆一嗤之以鼻,「你這破身體,我扭傷腳一夜都能好了,你現在才開始發燒,我看你不光是人遲鈍、身體素質反應也慢半拍。」
沐星朦笑笑、低頭繼續吃飯,這次筷子伸到碗裡了。
杜肆一則是吃了幾口就嫌難吃,無聊地望著對面傻乎乎的人說:「你吃藥了嗎,發燒要休息吧,今晚別查夜了,交給別人干唄。」
沐星朦:「還好,小感冒。」
比起回宿舍休息,他更願呆在辦公室里。
不知該如何面對杜肆一了。
對方現在越是大大咧咧,他越是不知所措。
在這本小說里,主角受曾經為了主角攻報復杜肆一而幹了那種事情... ...
書里未提及的劇情,莫名令人噁心。
他說不上來是怎樣的感覺,對於溫嶼笙與杜肆一之間的恩怨,覺得荒謬極了。這是什麼狗血往事啊,要是身為旁觀的讀者,他絕對要吐槽作者一頓。但現在深陷其中的沐星朦,只覺得無力極了。
無法想像也不能理解,明明是自己從未參與過的回憶,卻令他很不舒服。
到了晚上,沐星朦覺得自己的小感冒好像變嚴重了。
頭昏腦脹、全身無力,但還是堅持監督學生們洗漱完、挨個去宿舍檢查關燈沒問題後,才回辦公室休息。
倒了杯溫開水喝下其他老師給他的感冒藥,趴在桌上緩緩喘氣。
好在辦公室沒人,杜肆一也不在身邊吵他,倒是舒坦了一會。
門口突然傳來腳步聲,沐星朦抬起頭、努力保持清醒。心想這麼晚了哪個老師還會來辦公室啊,卻不曾想那腳步聲在門口停下了。
對方半天都沒有任何動靜、他不由緊張起來。
是誰?
沐星朦支撐著桌子站起來,打起精神朝門口移去。
站定在門口深呼吸、然後手拉向門把手、卻不曾想剛巧對方也推門了。
「你... ...」沐星朦勾起的笑容頓在臉上,隨之瞳孔放大雙眸微顫道:「...怎麼來了?」
本以為是哪個回來準備教案的老師,卻沒想到意外見到不該出現在這裡的人。
對方一身黑衣、神態稍許疲憊。
雖然風塵僕僕、卻掩蓋不了那冷峻如刀削般的五官線條。
沐星朦傻傻地抬頭望著男人、內心嘀咕是不是自己真的發燒很嚴重了,竟然能出現幻覺。然而下一秒對方卻開口說:「想你了。」
直到被霍嵩堯拉入懷裡,他才意識到不是幻覺。
沐星朦把小腦袋埋進那安全感十足的臂彎、吸吸鼻子嘟囔說:「你不是在劇組嗎,怎麼來這了啊。」
可能是由於感冒,他自己都未察覺、語氣委屈又在撒嬌。
霍嵩堯低頭,冰涼的唇瓣輕輕摩擦懷裡人的小耳垂,「嚮導演請了半天假,明天一早趕回... ...」
突然頓住,大手撫上沐星朦發熱的半邊臉,蹙眉問:「怎麼這麼燙?」
沐星朦小腦袋在對方手心裡蹭了蹭,那冰涼的觸感讓他很喜歡,緊繃的神經像是有了放鬆之地,他說:「有點感冒。」
霍嵩堯的臉立馬拉下,「為何還在這裡,不去休息。」
沐星朦不滿對方語氣突然變凶,輕哼說:「等會還要查夜啊...啊!你幹嘛... ...」
突然被人攬腰抱起,沐星朦緊緊攥住霍嵩堯的外套衣領,緊張道:「快放我下來!這是學校!」
霍嵩堯抱人轉身,對門外看呆的小李說:「去幫我和管事的說一下,朦朦發燒了,今晚換個老師代替他的工作。」
「哦...哦好的霍哥,我這就去!」
沐星朦把腦袋埋進霍嵩堯胸膛,沒臉見人了。根本沒發現小李在外面,真是好丟人啊。
一路上沐星朦都不敢抬頭,害怕遇到熟人。
好在校園裡靜悄悄的,學生和老師們都在宿舍,他們並未遇到別人。
直到霍嵩堯把人抱出校門、抱進車裡,沐星朦才紅著臉眨巴眼睛問:「你要帶我去哪啊?」
霍嵩堯坐上駕駛席,冷哼道:「帶到荒郊野嶺挖個坑埋了。」
沐星朦縮縮脖子,「這個冷笑話不好笑哎。」
霍嵩堯嘆氣、幫人系好安全帶,語氣即心疼又無奈說:「現在才問我要帶你去哪,是不是太晚了啊,沐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