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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樣,我都有勇氣去面對與你無法再遇的每一天。
因為這一切,都是你贈予我的。
他的18歲,私家車墜入海底;是爸爸媽媽奮力將他推出去,沐星朦才有機會活下來。
無聲落淚,內心卻不再悲傷;他像是從遠方獲得了一份力量,含著淚在本子上開始繪畫。
沐星朦找到了方向。
他們的舞台,比起其他,應該把demo中所展現的情愫表達的淋漓盡致。
編曲要、舞蹈要、rap要、作詞更要。
無論何種方式展現,只要他們的舞台勾起共鳴,便是成功了一半。
至於另一半,則是表演的整體和諧度及屬於男團的團體展現。
各司其職又不能彼此分離。
就像他創作漫畫時,筆下的角色性格迥異,卻因為有了獨特的連結,便有了故事。
沐星朦筆下一頓,淚眼婆娑中有了新的點子。
他們可以在舞台設計上增添故事性,畢竟展現靈感及表達含義的最好方法就是故事本身。
昏黃檯燈下,沐星朦循環著耳機里的demo,沉浸在創作中。
他畫下因《巴赫的最後一天》所產生的聯想畫面,卻在音樂尾聲高昂轉為平靜時卡頓了。
此時窗外天色漸亮,遠方火紅的光芒正在努力劃破天際。
沐星朦回頭,下鋪的霍嵩堯仍在熟睡;像是突然想起什麼般,他摘下耳機。
在雙肩包里翻找,抹了一把臉,摸到東西時鬆了一口氣。
拿出首飾盒,打開後,那串貝殼手鍊安靜地躺在裡面。
所以霍嵩堯到底刻了什麼。
是他的名字嗎。
從盒裡拿出手鍊時,心在狂跳。
他大概率猜到對方刻了自己的名字,卻因沒有親眼看到而多了一絲期待。
借著檯燈昏黃的光芒,沐星朦找到刻字的小貝殼。
眯眼向里部望去,不出所料看到「沐星朦」三字,但這並不是全部。
在名字後面,還有一顆歪歪扭扭的小愛心。
沐星朦忍不住笑出聲,比起「沐星朦」三字的刀鋒凌厲,這顆小愛心多少都能看出刻字人當時的萬分糾結。
他想像了一下畫面,男人冷著臉在小貝殼裡刻下和他氣質完全不搭調的「愛心」圖案,真是越想越滑稽。
然而就是這歪歪扭扭的「小愛心」,卻令沐星朦很感動。
窗外天色逐漸變亮,清晨第一縷陽光照進屋裡,偏巧灑在了霍嵩堯熟睡的英俊臉龐上。
沐星朦帶上貝殼手鍊,追著那束光,在男人唇角印下輕輕一吻。
他好像明白了,在看到「小愛心」的那一刻,豁然開朗。
思念可以轉變為一種力量,在你迎接新一天時,不再彷徨。
巴赫的《最後一天》,終有人續上。
-
7月8日,距離正式舞台還有6天。
早飯後沐星朦來到練習室,發現4人已經到了。
雖然仍在各干各的,最起碼沒有遲到。
沐星朦很快進入狀態,帶領著學員們頭腦風暴。
他說了自己昨晚的靈感,並根據demo畫了十幾頁的場景速寫給他們看;自然得到一片驚呼。
就連一臉不屑的韓澤一都楞住。
原元:「星朦哥!你畫的真好啊!」
四人挨個傳閱著,對《巴赫的最後一天》彼此都有了新的理解。
沐星朦笑笑,「之前是我的想法太局限了,其實根據demo本身可以有無限聯想。」
「我們先把主題定為思念,但這主題又不完全局限于思念。」沐星朦頓了頓,眼裡放光道:「你們可以做各自最想做的東西。」
此話一出,在場四人同時愣住。
秦耀鳴微蹙眉,「什麼都可以?」
沐星朦點點頭,「只要你能自圓其說,做的東西點題,便隨意發揮。」
韓澤一冷哼一聲,「這不就是我之前說的,各做各的內容嗎。」
沐星朦:「不一樣,我們現在暫定了主題,彼此還是要有連結的,讓你們隨意發揮並不是隨心所欲。」
這話有點繞,他也不打算向面露遲疑的四位練習生解釋,而是馬上進行分工;畢竟時間有限,要爭分奪秒。
「rap內容我來。」韓澤一說完就獨自走回他的專屬角落。
見其他人無異議,沐星朦拿著本子繼續說:「採樣世界名曲,最重要的部分便是編曲;這可以說是本次表演的根基... ...」
他望向其他三人,眨眨眼問道:「你們誰來編曲?」
空氣像是瞬間凝結了三秒,連呼吸聲都聽不到。
半分鐘後,一臉懶散的秦耀鳴難得主動問:「隨便怎麼編都可以?」
沐星朦點點頭,「只要能點題,編曲風格隨你發揮。」
秦耀鳴面色一改往常認真說:「我來試試。」
沐星朦:「太好了,核心部分交給你我也放心。」
秦耀鳴明顯愣了一下,與那雙清澈沒有摻雜任何雜質的眸子對視三秒後,安靜走向角落的編曲工作檯。
最重要的部分有人包攬,沐星朦明顯放鬆下來,嘟囔道:「剩下作詞與編舞... ...」
「我...我可以試試作詞。」田子塵同學開口,在沐星朦視線移向他時垂下腦袋,稍許不自信道:「我也只會這個了... ...其他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