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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柯看了他一眼,不悅地皺起了眉,但見對方神情隱忍又痛苦,還是應了,「利索點兒。」
那人見林柯答應了便連連點頭,然後一臉急切地轉身往門口跑去。
林柯這時又朝眾人喊道:「都精神點兒,不然……」
話音戛然而止,眾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見林柯已經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後背一條長長的口子,血液瞬間染紅了整個後背,一直流到了地上。
剛才說是出去方便一下的那個人手裡提著刀,鮮紅的血正順著刀尖滴到地上。
有人終於反應了過來,拔出刀來怒吼道:「你幹什麼?」
話音剛落,就只覺得脖子一涼,還沒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也倒在了地上,瞪著眼睛死不瞑目。緊接著,好幾個人都被身邊之人偷襲失去了性命。
一切只發生在瞬息之間,根本容不得人有所反應。
剩下的人互相無聲地對視點了點頭,然後一起動手打開了堆在一起的箱子,裡面全是白花花的銀子。
房間裡,趙興堯猛然睜開眼睛,頭枕在他肩頭的歐陽隨深也幾乎是同時睜開了眼。兩人對視一眼後迅速起身,抄起豎在床邊的長劍就衝出了房門。
兩人只用了幾個呼吸的時間就來到了放賑災銀的房間,趙興堯一腳踹開房門,就見裡面的人正把銀子往麻袋裡裝。
趙興堯的突然出現驚擾了這些人,見到他都有些意外。趙興堯一邊慢慢拔出長劍一邊冷笑道:「怎麼?很意外?是不是在想迷藥為什麼沒起效?」
沒有人回答,前面的幾人紛紛提起刀向趙興堯衝殺而來。
趙興堯根本沒把這幾人放在眼裡,提起長劍就迎了上去。歐陽隨深見後面的那些人還在往麻袋裡裝銀子,提起長劍也沖了過去。一時間,房間裡儘是打鬥之聲。
說實話,趙興堯沒想到隱藏的竟然有十多個人。
之前他們就知道,這一百人的隊伍里肯定有鬼,只是不確定到底是哪些,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會在什麼時候怎麼做,所以才一直放任,給對方機會露出馬腳,沒想到這麼快他們就忍不住動手了。
趙興堯他們也不清楚到底有多少鬼,只能是一路走一路清理了。這一下子就清出了十幾個,真不知道是該說幸運還是不幸了。
十幾個人的武功都不算低,否則也不會被挑選出來做這次江南之行的護衛了,但是在趙興堯和歐陽隨深的聯合攻擊下還是很快就落了下風,趙興堯眼神狠厲,劍起劍落便收割了幾條人命。
剩下的人見趙興堯出手如此狠辣,都忍不住顫了顫,看不出這人竟然如此狠絕,原以為對方還會詢問一番,誰知問都不問就直接取人性命。
歐陽隨深提劍就要刺穿一個人的胸膛,誰知趙興堯竟是快了一步,搶在他前面結果了那人。歐陽隨深忍不住皺眉看他,這已經是今晚的第三次了,每次他要結束一個人的性命時,趙興堯都會搶在他前面動手。
趙興堯不想讓歐陽隨深的手沾上血,只要有他在,他就不會讓這些沾染到歐陽隨深的身上。
如果說有罪惡,那就讓他一個人來擔。
等解決完所有麻煩,其他護衛才聞聲趕來。當看到地面躺著的橫七豎八的屍體,尤其是還和他們穿著一樣的衣服時,都忍不住變了臉色。
其中有人當即就拔刀指向趙興堯,惡狠狠地質問道:「你都幹了什麼?」
趙興堯一甩長劍,血灑在地上星星點點,他冷笑一聲,「我幹了什麼你看不見嗎?還是說,你也想和他們一樣?」
歐陽隨深見狀,向前一步,與趙興堯並肩而立,「這些人想劫走賑災銀,被我們發現並斬殺,有什麼問題嗎?」
沒想到他們兩人態度都如此強硬,又有人說道:「誰知道是不是你們賊喊捉賊,還殺了他們。」
趙興堯冷笑,「你一直替他們說話,我是不是也同樣可以懷疑你是他們的同謀?」
那人聞言便急了,怒吼道:「你含血噴人。」
趙興堯無視他的憤怒,掃視了一圈眾人道:「我相信大家都是明白人,而且清者自清,濁者自濁。這趟差事辦好了,都有好處,若是出了岔子,誰也跑不掉。還有,別覺得自己有靠山就萬事大吉了,咱們都好自為之。」
眾人此時還不知道,趙啟承和李思源那邊出了大麻煩。
李思源以為自己躺在趙啟承身邊是睡不著的,誰知聽著身側之人的呼吸竟也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不過,隔壁趙興堯和歐陽隨深起身的動靜還是讓他瞬間清醒過來。他側耳聽了一下他們的方向,大概知道是賑災銀那邊出了問題,不過他也不急,畢竟按照之前商量的,他只要在趙啟承身邊保護他就行了,那邊的事情自有趙興堯和歐陽隨深處理。
李思源側頭看了眼趙啟承,輕輕地坐起身來,誰知他剛坐起身就嗅到了一股子濃烈的香味,還不等他有所動作,就被一隻突然出現的大手捂住了口鼻。
手掌很寬,很暖,還帶著一絲淺淡的香味。苡橋
趙啟承一手捂住他的口鼻,一手捂住自己的口鼻,李思源沖他眨了眨眼睛,纖長濃密的睫毛像黑色的小刷子一樣輕輕地煽動著。趙啟承示意他外面有情況,李思源沖他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還伸手指了指捂住自己口鼻的那隻手,示意他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