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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隨深沒聽他說話,只兀自從懷裡取出一個香囊來遞到趙興堯的面前。趙興堯抬頭,「給我的?」
歐陽隨深點頭,同時又有些好笑道:「這裡又沒有別人,不是給你的又是給誰的?」
趙興堯一陣狂喜,蘭筠給他送東西了呢,不管是什麼,他都一定要好好地帶在身上。
「這裡面是一枚我從小就戴在身上的平安符,現在我把它給你,希望它能保你平安。」歐陽隨深解釋。
聽他這麼說,趙興堯才仔細看這個香囊,香囊很乾淨,已經有些褪色了,想來確實是用了很長時間了,稍微湊近些,似乎還能聞到歐陽隨深身上的那種味道。
有了它,就像歐陽隨深陪在身邊一樣。
趙興堯不知道說什麼好,只能緊緊握住歐陽隨深的手,湊到唇邊親了又親,向他保證道:「我一定會保護好自己的,因為現在我的命不僅是我的,它還是屬於你的。蘭筠,好好地在家等我回來,還有,娘和家裡就交給你了。」
歐陽隨深點頭應下,「好,是你說你的命也是屬於我的,那你一定要好好的保護它。家裡就交給我,我們都會等你回來的。」
趙興堯將歐陽隨深擁進懷裡緊緊抱著,怎麼辦呢,這還沒有分別,他就已經開始想念這個人了。
歐陽隨深也放軟了身體,伸手回抱住趙興堯,心裡湧上無限的不舍。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這麼依戀一個人,依戀到想不顧一切地跟他去天涯海角,直到地老天荒。
可惜,他不能這麼做,他要留下來,做趙興堯的後盾。
兩人已經說了很久的話了,再不走,趙興堯就要追不上大隊伍了。歐陽隨深從他懷裡退了出來,伸手替他整了整衣襟,親手將那個裝有平安符的香囊戴到了趙興堯的脖子上,然後給他塞到了衣服裡面。
「蘭筠,你親我一下好不好?我這一去可得素好久呢,你給我留個念想行不行?」趙興堯突然拉住歐陽隨深的手臂,撒嬌似的跟歐陽隨深討糖吃。
歐陽隨深臉頰一熱,真是招架不住他的厚臉皮,可是對上那雙真誠的眼眸時,他還是妥協了,閉著眼睛,眼睫顫抖地吻上了趙興堯的嘴唇。
趙興堯心裡美的不行,急忙握住那纖細勁瘦的腰肢,用力地回吻了過去。
再分開時,兩人俱是氣喘吁吁。趙興堯知道,真的不能再留了,於是翻身上了馬,「我非走不可了,你回去的時候慢慢走就行,別太著急了,回去一定要好好睡一覺休息好,我到了會給你寫信的。」
歐陽隨深全都應了下來,「好。」
「我走了,蘭筠,等我回來。」趙興堯眼神中全是眷戀不舍,但他動作依舊麻利乾脆。說完,便一夾馬腹向前行去。
歐陽隨深站在原地看著趙興堯策馬離去,只留給他一個瀟灑利落的背影。就在趙興堯的身影快消失不見的時候,他猛地回過頭來,與歐陽隨深視線相撞,歐陽隨深忍不住往前兩步,最後只是抬起手來揮了揮。
歐陽隨深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才牽起馬緩緩往回走,誰知還沒走出去多遠,就見李思源背靠著一棵大樹朝自己揮手。
「依依惜別完了?這麼捨不得怎麼不乾脆跟著一起去啊?喲喲喲,真是夠黏糊的。」李思源雙手枕在腦後,看著歐陽隨深說道。
一想到剛才兩人可能被李思源全看了去,歐陽隨深心裡就升起一股異樣的感覺,不過他知道李思源這人,你越是表現的在意他就越起勁,你自己都不在意,他反而就說不起勁兒了。
歐陽隨深走到他身邊,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直把人看得有些發毛了才說:「你在這兒做什麼?是不是也是來送行的?送誰?該不會是你的好兄弟趙興堯吧?可我怎麼看著不像啊?」
李思源聞言頓時如同炸毛的貓兒似的,差點兒跳起來。
「你別胡說八道啊,我不是來送人的,我就是來看看出征的陣仗而已。誒,不對啊,我怎麼感覺你跟趙興堯那傢伙學壞了啊!」
歐陽隨深無視他,繼續說道:「之前我看瑞王一直在回頭,似乎是在找什麼人,可惜最後還是一臉失落的走了,我看著都覺得不忍。」
李思源臉色怪異地支吾道:「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沒意思,我要回去了。」?
第七十七章 回信
歐陽隨深見李思源這副模樣就忍不住笑,這人就是嘴硬而已,他若不是來給瑞王送行的又是來幹嘛的呢?不過想想瑞王也真是可憐,翹首以盼了許久,還是沒見到自己想見的人。結果呢,想見他的人倒是遠遠地見了,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大搖大擺的。
出征的隊伍出發了,最高興的還是數太子。礙眼的人都走了,這下子沒人能給他添堵了,他要讓趙啟承和趙興堯再也沒辦法出現在自己面前。
之前他覺得留著趙啟承的命就是要讓他跪在自己面前服輸,讓他看看嫡庶有別,誰才是真正的諸華太子,未來的國君,可是皇后的一席話讓他打消了這個念頭。
皇后那時候說:「我兒糊塗啊,你看那趙啟承,現在已經越來越得你父皇的信任和重用了,他甚至已經封了王,是繼你之後第一個封王的。可是既然封了王,你父皇為何還要把他留在京城,眼看著他的勢力越來越大,現在還讓他做此次出征隊伍的副將,你想想看,若這次他平安歸來,他是不是更上一層樓,到時候恐怕連你這個太子也難掩其鋒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