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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他說的比較委婉,但在座的兩人卻是都聽懂了,沒想到這裡頭還藏著這麼一出,一時間竟是誰也說不出話來。
「那種毒若是不清理乾淨,長期存於體內會對人的神智有損,我為了幫他清理餘毒就化名洛英方與他相遇,然後隨他去了白鶴門,每天在他喝的茶水中放入解藥,直到他完全沒事為止。」南宮尋說這些的時候臉上是帶著淺淡笑意的。
好吧,如今看來,白鶴仙才是那個吃完不認帳,還老是去找人麻煩的薄情郎。不過這也怪不了他,誰讓他對此毫不知情呢!
出了隱宮,趙興堯與歐陽隨深都是一臉深沉。剛到白鶴門就見白鶴仙急急跑了過來,「怎麼樣?發生了什麼事?他有沒有為難你們?」
歐陽隨深眼神複雜地看了一眼白鶴仙,輕輕地搖了搖頭,然後徑直越過白鶴仙走了。
白鶴仙不明所以,正要問趙興堯這到底怎麼回事呢,結果就見趙興堯正抱著手臂看著自己,白鶴仙被他看得後脊背發涼,忍不住出聲問道:「到底怎麼了?」
趙興堯沒回答他,從他身邊經過時,瞅了他一眼,丟下一句,「薄情郎」,然後就追著歐陽隨深進去了,獨留白鶴仙一個人在原地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第五十六章 噩訊
白鶴仙被他倆弄的一臉茫然,實在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被扣上薄情郎的帽子,於是趕緊去追二人,誓要弄清到底怎麼回事。
歐陽隨深坐下來,慢慢地將南宮尋所說的一切都告訴了白鶴仙,末了很認真地問他:「你真的不記得了嗎?」
白鶴仙張大了嘴巴,都能塞下一個雞蛋了。好半晌,他才抖著手扶住了自己的額頭,悶悶道:「我……真的不記得了。」
趙興堯在一旁抱著手臂哼哼,「所以說你薄情啊!」
歐陽隨深抬頭瞥了趙興堯一眼,那意思是你少說幾句吧!接受到歐陽隨深的信號,趙興堯撇了撇嘴,不再說話了。
白鶴仙現在腦子裡亂的很,一會兒是南宮尋那盛氣凌人的臉,一會兒又是洛英方那溫和儒雅的模樣,兩相不停地交錯閃現,攪和的他心煩意亂,直到現在,他也無法想像這竟然是一個人。
歐陽隨深見他如此苦惱,便問他,「白大哥,我先問你,你對南宮尋是怎麼想的?」
白鶴仙放下手來看著歐陽隨深,不解地問:「不是說南宮尋就是……就是洛英方嗎?」
歐陽隨深搖了搖頭,「現在你先別想其他的,我只問你,你對你的對頭南宮尋是怎麼看的?」
白鶴仙不知道歐陽隨深為什麼要這麼問,不過他還是很認真地回想了一下往日與南宮尋的交集,慢慢開口道:「南宮尋……他很厲害,也……很聰明,說真的,除開他是我的對頭這一點外,我倒是很欣賞他。」
之前白鶴仙一直耿耿於懷於南宮尋殺了一名他門下的弟子,現在知道真相後倒是釋然了。至於說那些生意上的打壓較量,現在想來還真是算不得什麼大事,就跟小孩兒過家家似的。
趙興堯和歐陽隨深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驚喜。
趙興堯走過來坐在白鶴仙的對面,盯著他的眼睛問:「那你對洛英方是怎麼看的呢?」
「嗯……」白鶴仙想了想道,「英方兄弟他喜歡讀書寫字,儒雅溫和,待人真誠友善,是個值得結交的人。」
「那你喜歡他嗎?」趙興堯趁勢追問。
誰知聞得此言的白鶴仙竟然驚的差點兒跳起來,連連擺手否認,「不不不,我把他當朋友,當兄弟的,我怎麼可能會喜歡他呢?」
趙興堯見他這麼大反應,淡然地「喔」了一聲,然後朝歐陽隨深攤了攤手,「你看,這可就沒搞頭了。」
歐陽隨深倒是很平靜,似乎這樣的結果早就在他的意料之中。他笑了笑,換了個問題問白鶴仙,「對了白大哥,你為什麼到現在還沒有成親?我記得來白鶴門為你說親的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你就沒有一個看得上的嗎?」
說到這裡白鶴仙也是連連擺手,「沒遇到合適的成什麼親啊,再說了,你不也沒有成親嗎?」
趙興堯聞言臉色變得古怪起來,這人是真的呆啊,眼睛是長在頭頂上嗎?難怪對感情遲鈍到令人髮指的地步。
歐陽隨深看了趙興堯一眼,輕咳一聲道:「其實……我已經成親了。」
「喔,那挺好的,我……」白鶴仙說著說著,突然意識到了什麼,隨即大喊一聲,「什麼?」
趙興堯挑了挑眉,來到歐陽隨深的身邊,拉起他的手,與他十指相扣,笑意深深,「嗯,他已經成親了,和我。」
白鶴仙:「……」
白鶴仙覺得他近來受到的衝擊,比他以往所有的加起來都多。他一直以為趙興堯真的就只是歐陽隨深的朋友,雖然兩人住一間客房,形影不離,但這好像也並不是什麼大事,兄弟朋友之間住一起不是很正常嗎?沒想到他以為的人家是兄弟,其實人家是兩口子。
不過,現在想想,兩人的日常相處早就超過了兄弟的範圍,誰會吃飯時只顧著給兄弟夾菜啊,誰會老是盯著兄弟的臉看,還笑的一臉燦爛啊,誰會親自給兄弟提洗澡水啊……
白鶴仙想了許多,唯獨沒覺得兩個男人成親是多麼驚天駭俗的事情,反而是多看了兩人幾眼,越看越覺得這兩人煞是般配。等他完全接受了這件事情以後,有些責怪地問歐陽隨深為什麼沒有給他發請帖,若是他收到請帖,無論如何也要去喝一杯喜酒,贈上一份薄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