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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他這麼說,趙興堯的心忽而揪了起來,「不,要說,沒人比你更有資格知道,是我的錯,該早些跟你說清楚的。」
見歐陽隨深不說話了,趙興堯就兀自解釋起來,「曾經我是對她有好感,只是當我為她受傷醒來之後才發現,其實她一直都是在利用我,戲耍我而已。」
「一道賜婚聖旨讓你救了我,我對你充滿了感激,也充滿了好奇,所以我想在成親之前去見見你,那天晚上,我在你院子的牆頭上遠遠地看見你時,就被你驚艷到了,那一刻我覺得我都不是我自己了,我覺得我這輩子就是屬於你的。」
趙興堯自然是挑揀著說的,他不能告訴蘭筠他是重活一次的人,也不能騙蘭筠說他從來沒有喜歡過秦書瑤,以蘭筠的聰明是不會相信的,所以他不若大方承認以前確實喜歡,這樣更能讓蘭筠相信。
如果不知道怎麼撒謊,那不如乾脆說出事情的真相,效果可能更好。
歐陽隨深聽著,沒有說話,趙興堯繼續道:「我們這一生總要遇見一些人,錯過一些人,然後才能等來那個對的人。蘭筠,你就是那個我等的對的人。」
這一通解釋加心意表白下來,趙興堯其實已經緊張的後背都出汗了。
他怕蘭筠不相信。
冗長的沉默,趙興堯的神情也從期待慢慢地變成了失落。
「其實……我真的沒有做什麼,殿下真的不用感激我,我……」不知過了多久,歐陽隨深的聲音才在車廂里緩緩響起。
「不,」趙興堯打斷他,「只要有你這個人存在,就已經值得我感激了。」
趙興堯想起前世的種種,忍不住一把拉過歐陽隨深,將他緊緊地抱進懷裡,輕輕地蹭著他的臉頰,喚他的名字:「蘭筠,蘭筠……」
一聲又一聲,不厭其煩,飽含眷戀。
他在歐陽隨深耳邊呢喃著,保證著,生怕他不相信自己,「相信我,現在,以後,我的心裡都只有你。」
不知為何,歐陽隨深竟然感覺到,此刻的趙興堯籠罩在一層悲傷和害怕之中,他伸手拍了拍趙興堯的後背權當做安慰,聲音也軟了下來,「好了。」
趙興堯在他的肩頭蹭了蹭,沒再說什麼,只是抱著他許久都沒有撒手。
直到馬車到了錦福樓,趙興堯才鬆開歐陽隨深,伸手幫他撫平衣服上的褶皺,將幾根髮絲順到耳後,這才笑了。
趙興堯先跳下馬車,然後轉身將手遞到歐陽隨深面前。歐陽隨深倒也沒有忸怩,將手放上去,由他扶著自己下了馬車。
兩人一同踏進錦福樓的大門,剛進門,趙興堯就發現了一個人。那人一身常服,看似簡單,實則華貴。出入錦福樓的人非富即貴,這般打扮並不奇怪,重要的是趙興堯認識這人。
那人也看見了他們倆,目光落在歐陽隨深身上時,卻是愣了一下。
趙興堯見狀上前半步,側身擋住了歐陽隨深,朝那人抱了抱拳,「黃二公子。」
那人笑了一下,點了點頭,當作回應,然後轉身上樓了。?
第二十一章 偷聽
趙興堯要了個雅間,帶著歐陽隨深進去,要了這裡的招牌茶水和點心,這才跟歐陽隨深說剛才那人的身份。
「他是二皇子。」趙興堯說。
歐陽隨深倒也不奇怪,在這京城要遇到個顯貴之人並不難。
趙興堯倒了茶遞過去,跟歐陽隨深在一起的時候,這些瑣碎之事他都做的自然且得心應手,明明他才是那個自小養尊處優的人。
他笑了笑說:「真要論起來的話,我跟這位二皇子還挺親的,首先,皇帝陛下是我的伯父,我們算是堂兄弟,其次,二皇子的生母文貴妃娘娘和我娘還是表親。」
歐陽隨深喝了口茶,「那你跟這位二皇子很親近?」
趙興堯搖了搖頭,一本正經地道:「那沒有,蘭筠你要相信我,我只跟你親近。」
歐陽隨深啞然,這人又在胡言亂語了,忍不住出言提醒,「好好說話。」
趙興堯笑的眉眼彎彎,「好,好好說。除了必要的場合見面打個招呼,私下並無來往。你知道的,要避嫌,否則不知道要被人編排出什麼來。」
歐陽隨深點點頭,表示他明白。隨即又問,「那太子呢?」
提到太子,趙興堯心裡油然而生出憤怒。上輩子他就是被秦書瑤與太子設計的家破人亡,身死外鄉的。但這些他沒法與人說,蘭筠也不可以,有些事他一個人扛著就夠了。
「太子表面謙和,實則心狠手辣。」趙興堯想了想,只給出這麼個結論。
歐陽隨深也沒有繼續追問。
這時,門口傳來一陣敲門聲,趙興堯揚聲道:「進來。」
下一刻,李思源端著一壺酒笑眯眯地進了門。進門後直接繞過趙興堯,來到歐陽隨深的面前,放下酒後鄭重一禮:「思源見過嫂子。」
趙雨齊叫過歐陽隨深大嫂,那時他倒沒什麼感覺,現在又來一個人這麼鄭重的叫他嫂子,他還是有點兒不太習慣,畢竟他是個男子。
趙興堯一巴掌拍在李思源的後腦勺上,怒道:「什麼嫂子,以後叫大哥。」
李思源摸著後腦勺嘻嘻笑著:「都一樣,都一樣。」
趙興堯給歐陽隨深介紹道:「這是將軍府的小少爺李思源,是這錦福樓的老闆,也是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