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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清河看了眼時間,這一次只花了15分鐘。
聞錚來找他的時候,明顯沒告訴家裡人自己的去向,所以直到現在,聞家才反應過來。
聞錚的表情有些掙扎,但長久的管教,讓他無法反抗家族,只能抱歉的看著聞清河。
「對不起,我得走了。」
臨走前,他把那杯飲料重新放進聞清河的手裡,定定的看著他的眼睛:「我有話要對你說,但今天來不及了。下次,下次你能聽我說完嗎?」
聞清河心頭一動,點了點頭。
聞錚頓時笑了起來,一步三回頭的離開小吃街。
聞清河在原地呆坐了一會兒之後,也失魂落魄的離開,臉色肉眼可見的恍惚,連剛剛點的食物都沒有帶走。
圍觀的眾人已經悔得腸子都青了。
整件事情里,不論是聞錚還是聞清河,都儘可能的不去提及兩人的身世,以免傷害到對方,他們卻打著為聞錚打抱不平的旗號,把傷害他們的話都說了個遍。
眾人恨不得穿越回幾分鐘之前,把剛剛口吐惡言的自己掐死。
但話已經說出口,傷害也已經造成,他們除了上星網說出今天的所見所聞,儘量阻止其他人說出更加傷人的話之外,什麼也做不了。
眾人紛紛上星網為聞清河和聞錚的友誼發言,他們不知道的是,離開他們的視線後,聞清河和聞錚的表情都瞬間陰沉下來。
聞清河做了個嘔吐的表情。
不論是現在的他,還是前世覺醒後的他,都不曾真心把聞堅白夫婦當做自己的父母,一句「爸媽」差點讓他的隔夜飯都吐出來。
聞錚則是煩躁不已。
那些人說的話並不在他的意料之中,不過這個小插曲,卻讓他的計劃意外的前進了許多。
他原本可以直接在眾人面前表明心跡,好取得青年的信任,正大光明的把他拉攏到自己身邊保護,卻被一個通訊給攪合了!
聞錚從來沒有哪一次,像今天這樣厭惡聞堅白,厭惡自己先前做出的決定。
如果他不是一直扮演聞堅白的乖兒子,所有人眼中的端方公子,而是一個貨真價實的紈絝,他剛剛就不用被聞堅白的一個通訊叫走,錯失良機了!
聞清河甚至沒有把他的那杯飲料帶走!
自從上一次看見聞清河喝自己喝過的酒之後,聞錚就像是上了癮,並無任何怪癖的他,忽然增生出一種奇怪的癖好,就是偷看聞清河吃東西。
他總是幻想,如果他真的成功把青年留在自己的身邊,青年會不會用他用過的餐具吃東西?
當那雙唇瓣觸碰到餐具的時候,聞錚總能感受到自己被點燃的欲望,不得不衝進浴室,用冰水在身上沖刷個半個小時以上,才勉強讓自己冷靜下來。
可很顯然,青年為了扮演好一個合格的失意者,並沒有將他那杯飲料帶走。
儘管聞錚也清楚,除了酒之外,青年不可能會動他碰過的任何東西。
什麼時候計劃才能成功……
聞錚看著智腦上,各個角度拍攝的聞清河的照片和視頻,只覺得心頭像是著了火一樣,忽的熱了起來,燒的他難以克制的低哼出聲。
這副模樣,跟平日裡眾人見到的完美繼承人可是大相逕庭,但前座的副手卻絲毫驚訝的神色都沒有,只是貼心的為他升起了車座中間的隔板。
聞錚也沒有在意副手的存在。
就差一點,只差一點!
聞錚死死盯著光屏上的青年,目光長久的停留在青年水潤的嘴唇、白皙的皮膚,和骨節分明的手指上,眼神越發痴迷,幾乎無法自拔。
下一次,他一定要觸碰到青年。
哪怕只是一根手指!
忽然,聞錚視線一頓,停留在某個視頻上。
畫面上的青年站在陽光下,皮膚白到幾乎透明,有種隨時都會乘風歸去的感覺。這種感覺令聞錚很是心慌,總有一種心臟被挖空的錯覺,以至於他很少仔細觀摩這一段視頻。
這一次,他卻感覺有點不一樣。
在陽光的照射下,青年的皮膚上緩緩冒出了一片又一片的紅點。
那鮮血一般的紅色無比刺目,聞錚很快聯想起了自己在醫院的時候,看見的那一幕。
不由得低低地笑了幾聲,聞錚將光屏改成了全息模式,伸手撫摸著青年精緻的臉龐,如痴如醉的低喃:「你還要帶給我多少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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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巷裡。
曹飛光昏迷了不知道多久,才被小心翼翼回來探查的同伴們找到,送往了醫院。
然而才在醫院裡待了沒兩天時間,曹上尉被停職查辦,曹家破產的消息就傳了過來,這些昔日的同伴們互相對視一眼,很快便找藉口遠離了曹飛光。
臨走前連醫藥費都沒替曹飛光墊上。
醫院的公共光屏上,新聞正在播報曹家的事情:「昨晚,帝國執法隊接到一則匿名舉報,將第一軍團曹某某瀆職、受賄、危害他人生命財產安全等罪名一一落實……今晨,記者前往曹某家中時,發現已經人去樓空,曹某或將面臨長達100年的□□。據悉,曹某的兒子也涉嫌參與多起重大刑事案件……」
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曹飛光所在的病房裡,公共光屏上居然也在播報這一則新聞。
曹飛光被打得半身不遂,四肢的骨頭都受到了不可逆轉的傷害,喉嚨也受了傷,暫時不能說話,聽到新聞的時候,在病床上瘋了一樣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