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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樂和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說道,「打起勁了」
「嘖」喬舒本嘖嘖兩聲,搖了搖頭,說道,「你這看著就跟風要吹走了似的,你等會回大隊嗎?」
余樂和眼底青黑,身上菸酒味濃重,整個人帶著眼中頹廢感,他笑了笑,說道,「不回了,去我哥們家睡一晚。」
喬舒本撇了撇嘴,正好雪糕拿出來了,就接過雪糕。
「對了,你怎麼過來公社了?」余樂和接過自己的雪糕,又看了看她手上的三根,狀似不經意地說道。
「小語割到手了,我送她來醫院看手。」
「……就你一個人?」余樂和驚愕
「怎麼,不行?」喬舒本笑得兇惡,沖他比了比拳頭,讓他好好說話。
「不是」余樂和見好就收,又到,「那你買三根?你可別吃多了,你身體不好,這玩意涼。」
喬舒本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一隻手拿著兩根他們的,另一隻手拿著自己的就吃了起來。
這是哪裡看出來她身體不好的?
「我天祖祖也在,好了,我先過去了,不然雪糕都要化了,五分錢一個呢。」喬舒本揮手告別,「你自己注意身體,可別摔溝里了」
「五分錢一個也是我出的錢,再買就是了」余樂和在後面小聲嘀咕,視線就沒有離開過她的背影。
「樂哥,這就是嫂子嗎?」等喬舒本一走,一個流里流氣的男人突然冒了出來,摟住余樂和的肩膀,眼睛都看直樂,「這天仙也就就這樣了」
「別亂說」余樂和用手肘拐了拐旁邊的人,話是這麼說,臉上的笑卻說明一切。
「嘿嘿,懂,我懂。」黑蛋賊眉鼠眼地笑了笑,說道,「難怪你對那邊上的小寡婦不感興趣,是我我也看不上。」
余樂和沒說話,但是臉上帶上幾分驕傲的笑容,帶著幾分不屑,道,「別亂比較」
「知道知道」黑蛋又笑笑,湊近了就跟著他打聽,「哥你快給我說說嫂子的事,我還是頭一回見著這麼好看的人,這十里八鄉,別說公社,怕是縣裡都沒這麼好看的」
余樂和有些驕傲,心也有些飄飄然,不過到底還是清醒的,沒說什麼,拉著人就走了
「說什麼說,趕緊去老千家睡覺,打了一晚上牌,困死了。」
這後面的事喬舒本背對著不知道了,但是在那邊青石板上蹲著的喬天和莊書語看的事一清二楚,兩人都有些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可惜了啊」喬天感嘆,「小樂這孩子,要不是他那造孽的娘,也不至於變成現在這樣子。」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這話說的可是沒錯的
就算是余文樂現在人看著還將就,但是長久跟著這些人混在一起,喬天可不認為他能一直不變
而且這整天不幹活,淨是打牌喝酒,可真不是什麼好事
他嘆了嘆氣,說道,「等大隊情況好些了,得勸勸這孩子」
再這樣下去,人都得廢了。
莊書語也點了點頭,看向那邊的黑蛋還有旁邊的人皺了皺眉,總覺得這些人讓人不舒服。
「快吃快吃」喬舒本這會兒帶著雪糕匆匆跑了過來,焦急說道,「雪糕化了,化得好快」
「我就不吃了,我手還傷著。」莊書語覺得總算找到正當理由拒絕了,就見喬舒本瞪大眼睛看著她,道。
「傷什麼傷?你看看這雪糕里有什麼,有牛奶有糖,都是好東西,這平時都吃不上呢,絕對補身體,不傷身的。」
不知道為什麼,這話聽著雖然很有道理,但是總感覺怪怪的。
但是莊書語向來是扭不過喬舒本的,吃上了人生中的第一根牛奶雪糕,奶香中又加著甜,是莊書語記憶中第二甜的東西了。
至於第一甜,那可能是小學時候,喬舒本給她買的第一根冰棍了
三個人就蹲在這路邊吃著奶白雪糕
一個七八十歲的老人家,一個綁了半隻手的『邋遢村姑』
還有一個白白嫩嫩宛如花兒一樣的小姑娘,在沒什麼人的公社路邊,別提有多顯眼了
現在正是四點多接近五點,正是很多人吃飯的時候,不管是那些廠子的工人還有打牌的小混混,一個個走來走去,都要經過這條街
喬舒本正喜滋滋吃著冰棍了,就見著視線里多了幾雙鞋,順著看上去是幾個流里流氣的男人,一個個一身菸酒味,看著就是虛得很。
「嘿嘿」
「咻」
……
幾個人也沒有說話,就站在那裡,嘴上吹著口哨聲,臉上也帶著戲弄,視線就落在喬舒本臉上,調戲的意思相當明顯了。
喬天一下子就怒了,不過他還沒站起來,更快的倒是綁著一隻手的莊書語了
因著習慣問題,她吃東西向來很快,雪糕也是三兩口就吃完了
這會她嘴上叼著冰棍的木棍,一腳就朝著三人裡面個子最小的男人踹了過來,沒等旁邊兩人反應過來,又是一人來了一腳
莊書語能年紀輕輕就在大隊拿著滿公分,那除了幹活利索,力氣也是一等一的大,輕鬆就把人給踹飛了。
她臉上帶著些冷意,怒道,「滾」
「你個小娘皮的」三個男人被個女人踹翻,那是又惱又羞,站起身就想要打莊書語
這會喬天也起身了,就要上前幫忙,倒是喬舒本穩穩蹲在地上,衝著一邊就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