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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腕很有力量,手掌也很寬大,掌心分布著因為習武和兵器留下的薄繭,溫和又有力量,輕輕鬆鬆的就可以將姜姒的腳腕握住。
姜姒雙手撐在床上,躊躇了一下,最終慢吞吞的將腳伸了出去。
沈晏衡主動上前了一些,輕輕的握住了姜姒的腳腕,他以前覺得姜姒的手腕很細,可是腳腕也細。
畢竟姜姒看上去真的有一種弱柳扶風的感覺。
他依舊是先將姜姒的褲腿挽了上去,露出白皙的小腿,然後只手澆了點水在姜姒的腳上,然後問:「燙嗎?」
姜姒搖了搖頭,卻不覺紅了耳畔,幸而長髮披肩,替她遮住了那一雙泛紅的耳。
沈晏衡就慢慢的將姜姒的腳放進了盆里,兩隻手輕輕的給姜姒揉洗。
姜姒很是不自在,兩個人之間沉默了好一會兒後,姜姒問起:「郎君……,怎麼鹽水還有這種功效?」
「其實我也不知道,只是小時候跌打扭傷了,我娘都是這樣做的,用鹽水洗洗就行了,我一直以為是因為家裡太窮了才用鹽水,後來我成了沈家主,跌打扭傷的時候去買了名貴的藥,然後發現還不如我娘的一盆鹽水擦擦。」沈晏衡似乎是想到了什麼開心的事情,說這些話的時候聲音都輕快了好多。
姜姒的父親雖然算不上大官,但七品官①也是官,至少在生計這方面他們家並不愁,所以沈晏衡說的時候,姜姒心裡竟有一些同情。
她微微低頭,看著沈晏衡認真的模樣,就覺得腳上的熱一路從腳底竄上了心間,暖暖的,又怪怪的。
好一會兒後,沈晏衡將她的腳擦乾淨了,看著姜姒把腳放進了被子裡,他才端著水出去,看著沈晏衡離開了屋子,姜姒忽然覺得心裡好像是有一條鐵鏈子斷掉了一樣,這種感覺好生奇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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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姒照例是被沈晏衡摟在了懷裡睡覺。
兩人剛剛躺下,誰都還沒有睡意,沈晏衡忍不住說話:「夫人,吳叔說去姑蘇的東西都已經收拾得差不多了,明日我去早朝的時候,你不如去掌掌眼,看看有沒有什麼漏掉的?」
姜姒嗯了一聲,她的臉倒是沒貼著沈晏衡的胸膛,可是那點距離又太近了一些,不巧因為這個姿勢,沈晏衡的領口還開了一些。
「郎君有沒有想帶的,妾身明日去看看。」姜姒說。
「別的倒沒有,就我平時習武時的那把長/槍吧。」沈晏衡仔細琢磨了一下,沒想到什麼特別要帶的東西。
姜姒又嗯了一聲說:「好,妾身記得了。」
這件事就算終了了,兩個人又不說話了,姜姒困意來襲,沈晏衡卻精神百倍。
他搭在姜姒腰上的那隻手仿佛輕而易舉就能將姜姒的細腰握住。
平日裡睡覺的時候,他想得不多,可今日在馬車裡那麼碰了一回,他就覺得甘之如飴,現下搭在姜姒腰上的那隻手越來越熱,漸漸泌出了細汗。
何況姜姒被他摟在懷裡,她現在溫熱的呼吸全都打在了自己的胸膛上。
沈晏衡頓時有了一種進退兩難的感覺。
他覺得懷裡的美嬌娘軟得要命,她身上的清香一陣一陣的往鼻子裡鑽,攪得沈晏衡一陣心猿意馬。
所以姜姒迷迷糊糊在快要睡著的時候,突然察覺到腰間上的那隻手緊了一些,更重要的是她的腿間似乎還抵著什麼。
即便沒有貼著沈晏衡的胸膛,她也能聽見如雷般的心跳聲,又快又有力量。
姜姒呼吸一滯,瞬間清醒了過來。
沈晏衡立馬察覺到姜姒的異樣,心裡罵了自己一句。
手上的力道也鬆了一些,他低低的說:「夫人,睡吧。」
聲音沙啞又壓抑,卷著欲/望撲面而來。
姜姒嫁過來的時候,就已經有嬤嬤來教過那些東西了,姜姒不會不明白。
燙,熱,姜姒害怕了。
她不敢亂動,可沈晏衡也不動,她腿間被抵得難受,心裡也莫名的害怕。
姜姒記得嬤嬤教過,只要不去理會,稍許就會下去。
可姜姒卻覺得過了好久,對方並沒有絲毫要下去的意思。
她終於鼓起勇氣弱弱的喚了一聲沈晏衡:「郎君……你……」
可偏偏是她瞌睡醒了以後的聲音,又嬌又軟,甜膩得要將人的魂兒勾了去。
沈晏衡呼吸一頓,他覺得自己可能上火了。
姜姒想讓他出去冷靜冷靜,可又不知道怎麼說,他們二人早已結為夫妻,這種情況對方不拿她瀉/火就已經是最大的讓步了。
沈晏衡將頭低下去,鼻尖抵在姜姒的太陽穴位置,然後深吸了一口氣。
姜姒僵得一動也不敢動。
不多時,沈晏衡鬆開了姜姒,用低啞克制的聲音說:「夫人,你先歇下,我出去吹吹風。」
姜姒啟唇努力的從喉嚨里擠出一個字:「好。」
這會兒她早就清醒了過來,聲音也恢復如常了,像尋常那樣清冷淡漠,可沈晏衡聽著卻覺得嬌得要命。
這次是真的要命了。
沈晏衡走的時候還順手點燃了床邊的一盞許久沒點燃過的蠟,微微昏暗的軟榻就變得亮堂了一些。
身旁的人一走,姜姒頓時覺得鬆了一大口氣,她翻了一個身平躺在了床上,然後突然抬起手捂住了雙頰,燙燙的。
以前都沒發生過的事情,現在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