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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戥子跑進來傳話:「阿兄在外頭呢,找你出去。」

    「他也瞧見我贏了?是不是來恭喜我的?」

    韓征可不是來恭喜阿寶的,雖然妹妹是給他掙臉,但他是來教訓她的。

    「你怎麼不聽裴六郎的話?」

    裴觀一見阿寶上場,臉上變色,待想去攔已經來不及了,他眼見如此,也來不及看阿寶是不是贏,匆匆去找韓征。

    韓征還樂呵著呢,他跟衛三一同調職到禁軍,一群人湊在一塊兒喝酒。

    瞧見賽場上的姑娘們,也都評品一番,看到阿寶上場,韓征掃了這些小子們一眼:「那可是我妹妹。」

    意思是叫他們不許胡言亂語。

    裴觀找來時,衛三還問了句:「你什麼時候還認識讀書人了?」

    「不是一般的讀書人,等你到我家就知道了。」

    裴觀將草場邊的事告訴了他:「若是真將令妹錯認成我家的女子,他還不敢亂來。」馬鞍上有裴家的記認,崔顯若是瞧見還會收斂一二。

    他此時還不敢。

    可林家姑娘得了御賜金鞭,整個御宴都沒有這樣的體面,崔顯必是已經知道了。  

    「裴老六的什麼話?」阿寶撓撓臉,哦,裴六說那伙人不是好人,「我聽了呀,他說那幾個人不是好人嘛,我知道啊!」

    「那你怎麼還下場賽馬?」

    「我為什麼不能賽馬?」

    「你這!」韓征險些氣死,二人雞同鴨講,阿寶壓根就不明白。

    難道要說怕別人見色起意?怕別人惦記阿寶這塊香餑餑?韓征的手在刀柄上摩挲來摩挲去,就是說不出口。

    算了算了,還是回去讓娘教她,再告訴姨夫一聲。

    小姑娘家家不知世間險惡,男人才知男人在想什麼。

    韓征一想到這岔,有些恍然,裴六郎也覺得阿寶是個會被人惦記的香餑餑?

    阿寶看表兄說不出個所以然,覺得自己平白無故挨了頓罵,但她有大好事,也不跟表哥計較。

    先不告訴他,她有辦法解決他們要搬家的事兒,等她把事情辦成,嚇他們一跳!

    御宴到傍晚才散,林大有酩酊大醉,馬是騎不成了,塞進車裡。

    韓征把阿寶也趕上車:「你照顧照顧姨夫。」

    阿寶今日已經過足了馬癮,坐到車上照顧她爹,絞了帕子貼在阿爹臉上,還奇怪:「是喝了多少?量也沒這麼淺呀?」  

    韓征下半場一滴酒都不敢沾,防賊似的防著四周有人接近阿寶。

    他還把這事兒告訴了衛三,當哥哥的,都怕有登徒子靠近妹妹。可衛三想想了自家妹妹的長相,吐了口果核:「那不能罷?」

    韓征直搖頭,轉頭就老母雞護小雞崽似的把阿寶看管起來。

    阿寶坐在車上想掀開帘子,他還騎馬擋上。聽裴六郎的口吻,齊王那個小舅子崔顯,是個大色鬼,必得好好防範他。

    林大有其實根本沒吃醉,他心裡橫著事。

    他謝完賞回到席上,諸人紛紛來給他敬酒,贊他是虎父無犬女。連永平伯都使人來,給席上添了一罈子好酒。

    林大有來者不拒,全都喝了,宴才過半,就倒在地上打鼾。

    鐵將軍湊上來問的那句,可要結個兒女親家,被他打呼糊弄過去了。

    許參將還笑呢:「你家的笑話,把陛下都給逗樂了。」

    林大有先是裝醉,哪知這酒後勁十足,他真的半醉,渾身酒氣躺進車裡時,腦中還在想,得把那裴家的那個誰,請過來。

    馬車到林家門口,韓征把姨父背進正院。  

    李金蟬正坐在廊下給老爺做襪子,放了腳,歇了七八日,正骨的大夫給她瞧過了。骨頭雖沒折,但她的腳趾頭已經變了形狀,要想再長大很難,往後走路也容易摔。

    讓她放了腳,穿舒服的鞋子,日常多走走。

    她既被放到老爺房中當丫鬟,做的自然是侍候老爺的活。裁衣裳她不會,打小在行院裡也沒學過,就先跟豆角學怎麼做襪子。

    眼看林大有吃醉了回來,趕緊讓小丫鬟去廚房要醒酒湯。

    打了水來,替林大有脫靴。

    韓征把人放到床,剛要鬆口氣,就被姨父一把拉住:「姓裴的……被他料准了……」

    阿寶聽了半半截:「爹?你說什麼呢?」

    韓征離得近,聽得清楚,他會意:「被他說中了?那我問問他。」

    林大有脖子一仰,打起鼾來。

    李金蟬將帕子遞給阿寶,阿寶接過去給她爹擦臉擦鬍子,這鬍子毛都打結了,該好好梳一梳。

    「拿把梳子來。」

    「是。」

    李金蟬去取梳子,阿寶打量整間屋子,這兒原來是兩個小丫頭侍候。  

    陶英紅再管家,也不進姐夫的屋子。家裡別處都有章法,只有這裡還差著點兒意思。

    李金蟬來了,便把屋裡重新歸置了一遍,衣架上掛著官服,牆上懸著寶刀。桌上有沏好的茶,臉盆架上的銅盆里有清水,毛巾搓得雪白,搭在一邊。

    林大有如今是太僕寺少卿,不必再去營地,除了在官衙中輪值都宿在家中。

    上面還有位正官,他算是副手。正官對馬事不大通,但是讀書識字兒通文墨。

    林大有見天帶著這位正官跑馬場,天天回來靴子上都沾著厚泥。

    昨兒穿的靴子,今天已經刷得乾乾淨淨擺在羅漢榻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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