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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對她們說,家人都在等她們回去?
也不行。
搞不好家人早慘遭這群山匪毒手了。
勸人跟家人團聚,不還是讓人去死嗎?
夏悠悠:「……」
語言,果然是一門她學不會的藝術!
哐啷——
外頭忽然傳來一陣響動。
女人們受驚後,發出了驚恐的嗚咽聲。
夏悠悠眉頭一挑,就看到不遠處,有幾個山匪割斷了繩索,正要往主寨屋後頭跑。
幾個山匪發現她手上沒有武器,索性露出猙獰面孔,一不做二不休,拿著大刀殺了過來,「賤人,看我不弄死你!」
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就這麼上前來送菜。
夏悠悠拿出小刀,迎面朝衝來的山匪走去。
四五個山匪,兩個呼吸間,就全都倒在地上,抽搐著沒了氣息。
因為靠得太近,割斷對方脖頸大動脈時,噴灑的血液沒避開。
濃烈的血腥味在空氣中散開。
親眼目睹夏悠悠殺了山匪的女人們,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甚至已經有人激動得哭出了聲……
夏悠悠把自己弄得一身血腥。
看著山匪的屍體,忽然想到什麼。
她用衣袖擦了把臉上的血污,沉著臉對屋裡的女人們道:「如你們所見,我來搶寨子的。從今往後,這個寨子的主人就是我。」
要走要留,隨你們自便。
夏悠悠沒把最後一句說出來,轉身就走。
也不管這群女人聽不聽得明白,會不會做選擇。
畢竟她沒啥解釋的義務。
在她走出去幾步遠後,屋裡的女人們就爆發出一陣壓抑又激動的哭聲……
夏悠悠眼睫微顫,腳步卻不停,加快回主寨屋速度。
殺了四五個意圖逃跑的山匪。
其他的山匪剛冒起來要跑的心思又歇了。
看夏悠悠的眼神,就像看一個可怕的殺神。
夏悠悠懶得理他們。
反正誰敢要跑,就乾脆點,送他直達閻羅殿車票一張。
裴晏這邊剛問完倒掛二人組話。
就見夏悠悠神色懨懨地拎著兩隻鴿子回來。
那鴿子和她身上沾了不少血,一看就是……剛殺完人回來。
裴晏知道夏悠悠會武功,且不在他之下。
力氣驚人,卻並不好殺伐。
從她跳樓前選的武器就可以看出來這一點。
正常好戰的人,絕對會選擇殺傷力更強的刀槍。
一刀一個人頭,對夏悠悠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
但她並沒有這麼做……
裴晏眸色微閃,上前接過她手裡的鴿子,低聲問:「怎麼了?」
夏悠悠懶洋洋地朝齊風那張上好虎皮墊子榻上一癱,幽幽說:「餓了,累了,沒勁。這寨子太垃圾了,我想把它改改,但人手又不夠……」
說著,她頓了頓,涼涼的目光掃向倒掛二人組,「都是群傷天害理、無惡不作的山匪。把人留下來當勞動力,又覺得便宜他們了。唉……」一臉愁容。
裴晏明白了她的意思。
人,不想殺了。
最好能廢物利用一下。
但關鍵點是,這群山匪得聽話。
要是不聽話,就別怪她心狠手辣了。
這一點,裴晏倒沒什麼意見,「如今你是寨子的主人,想怎麼做便怎麼做。」
「聽話的,可以留一命,不聽話的,殺了也無妨。」
葉天清這話聽得可太讓人覺得順耳了。
夏悠悠心情又好了起來,點點頭,「你說的不錯。」
然而,她心情一好,齊風就不好了。
他又不傻,哪裡聽不出裴晏話中威脅的意思?
這是在逼他順從一個女人!
他齊風活了三四十年,何時受過這種奇恥大辱?
可如今的情形,他不投誠,顯然只會死得更快。
俗話說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哪怕暫時投誠,迷惑一下這女人和小白臉也不錯。
只要找到機會逃出去,和齊老.二回合,他們很快能再殺回來,奪回寨子!
齊風越想越心動,鞋拔子塞得嘴巴生疼,也忍不住發出聲音吸引夏悠悠和裴晏的注意力。
他要說話!
可沒被堵住嘴巴的燕熊搶先他一步,對夏悠悠喊道:「我投誠!姑娘!女俠!我可以帶手底下的人,全都奉姑娘為寨主!」
「!!!」
齊風死死瞪著燕熊。
滿腦子都在罵燕熊老賊,孬種,慫得比狗快。
但燕熊卻沒多給他一眼,繼續表誠心:「姑娘,我燕熊雖然是山匪,可很少害過人命!畢竟我是燕國人!旁邊這齊風可就不同了,當初我就是因為不贊同他下山搶掠百姓時,還要把百姓們殘忍殺害,才分寨出去自立的!」
居然賣他?!
齊風氣得半死,腥紅的眼盯著燕熊,恨不得將他抽筋剝皮,故意扭動身子狠狠撞上燕熊。
燕熊好不容易得到了保命的機會。
他又不是齊風,壞得無可救藥。
而且,就算為了手底下的人,他今天也得乖乖投誠。
於是,賣起齊風來自然毫不費力,直接把對方傷天害理的所作所為全都抖落出來。
急得齊風滿頭大汗,越聽,臉色越綠。